我平靜地將飲血寒光劍給舉了起來,平平地指向了前方,在一男一女兩個對手的挑選上,我最終選中了那個使弄镔鐵棍兒的男人。


    至於那個圓臉少女,讓尚晴天跟她一起,相愛相殺,這情形想一想都美,讓人心醉。


    場中還留下了蕭老三、劉老三和雲龍十三鷹的一個人,他們則都守在了產房那兒,務比不讓那邪靈越過符籙構建而成的防線,突入其中而去。


    戰鬥在一瞬間打響了,事實上就在我和依韻公子對話的那當口,圓臉少女便一張嘴,一口血淋淋的尖牙而起,縱身朝著依韻公子撲來。那寶島國府第一個高手的兒子倒也不是白當的,不慌不忙地將扇子一甩,嘩啦一聲,接著他好看的眉頭一皺,便與那女人交接纏戰起來。


    兩人拚得激烈,不過此刻我卻也沒有機會了,因為那個使镔鐵棍的男子已經拖著棍子衝上前來,鐵棍在院子的泥地上麵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


    在此之前,這人對於我來說並不能造成什麽威脅,再來三個都不成任何問題,然而當那光華落下的時候,他渾身開始長出了長長的絨毛來,裸露的皮膚上麵要麽被毛皮覆蓋,要麽就是如同蛇皮蜥蜴一般的粗糙凸起,嘴上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獠牙來,如此實在恐怖,然而除了外貌上麵的改變,他的反應力和力量也陡然拔高到了一定的境界,起步的那一下還略微緩慢,然而那腳尖一蹬,人卻直接衝到了我的懷中來。


    一棍朝天,直搗黃龍。


    對手凶悍莫名,我卻也不會有太多的恐懼,一劍在手,也是凶悍地上前而去,順著那棍子襲來的方向,朝著他的手斬去。


    棍如炮出,劍走入龍,雙方一交手,我便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麵而來,第一感覺就是對方棍子上麵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重了。


    鐺!


    飲血寒光劍堅固並非尋常寶劍能比,然而與他一番交手,我便感覺握劍的手一陣酥麻,有一種根本難以握住的驚慌,當下也是劍走而過,並不與這人硬拚,而是錯身而過,與其纏戰。


    這人用棍,而我也正好見過許多用棍的高手,比如努爾,然而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總是巨大的,這人在棍法之上的造詣,其實遠遠不如努爾,然而卻占據了兩點,其一為力量,其二為反應速度,憑借這快捷無比的速度和讓人根本不敢正麵交鋒的力量,我卻也難以奈何得了他。


    不過短暫的交鋒並不會給我帶來太多的挫折,我在茅山練劍,師父親自下場給我喂招,當他全麵施展開來的時候,那種壓力才是幕天席地的,至於麵前這位,凶狠倒也不弱,但綜合而來,到底還是差了許多。


    天下間,能夠及得上我師父,茅山掌教真人陶晉鴻的,能有幾個?


    我咬牙,在我師父的手下都能夠掙紮而起,哪裏會被這樣的陣仗給嚇住了,當下也是將手中的飲血寒光劍使勁兒一抖,立刻有龍吟之聲隱隱傳來,接著劍走折線,陡轉直下,立刻就是一套真武八卦劍施展出來。


    這真武八卦劍,最初倒也不是茅山絕技,而是源自於武當的三豐真人,這位大拿傳承有王屋山邋遢派、三豐自然派、三豐派、三豐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萊派、檀塔派、隱仙派、武當丹派、猶龍派等十七支,最負盛名的當屬太極拳意,而真武八卦劍乃他的最強守禦之法,所謂真武,既為玄天上帝,也是傳說中四聖獸中的玄武,也就是大烏龜,此法最擅守,防守反擊,最是犀利。


    我與這人一來一往,時間倒也頗多,而身後的屋子裏,那產婦的聲音此起彼伏,似乎越來越大了,情形危急到了極點,突然這時我那對手竟然吼出了聲來:“滾開!”


    這聲音仿佛是從地獄裏麵呐喊出來的一般,我聽得刺耳,卻瞧見他也是急了,手中的那一根雕滿繁複花紋的镔鐵棍猛然甩了過來,那棍子上麵承載的力量似乎有點過於大了,看起來就變得有些扭曲。


    能夠將一根鐵棍子甩到扭曲,上麵到底有多少的力量,我並不曉得,不過卻也不敢掠其鋒芒,而是朝著身後退開去。


    那人一招得勢,步步緊逼,棍子幻化出無數的影子,朝著我的胸口猛戳。


    很快,我就被他逼到了牆根上麵去,沒有辦法,隻有朝著旁邊轉移,然而“呼”的一聲,又一道風聲響起,我低頭避過,卻聽到身後一陣轟隆聲,瞧見這人竟然一棍子將我背後的一間房給砸垮了半邊去。


    所幸這房子並不是產婦所待著的那一間,要不然以這坍塌的麵積,隻怕裏麵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夠活著走出來了。


    垮塌而落的塵灰中,我滾落一邊,想著再這般僵持下去,隻怕不行,要倘若是這家夥一番發狂,將小院裏麵的所有房子都給拱垮,隻怕我們就算是阻止了魔胎出世,也沒有辦法拯救白合了。


    硬拚不行,就用道術。


    我心中一定,連出了好幾招,將那人手中的長棍往著旁邊帶去,接著將飲血寒光劍插在泥地上麵,雙手掐了一個法訣,然後一腳踏前,衝到那人的跟前來。


    棍開一大片,最適合大開大闔的正麵衝鋒,然而貼身纏鬥,卻並不是那麽的擅長,我一旦纏身而上,那人就變得有些束手束腳起來,我連著在他的胸口拍出了好幾掌,這都是運用了正統的茅山掌心雷,每一下都有雷霆之意,被我拍實之後,那人渾身抖如篩糠,接著從他的背上有一個黑紅色的身影緩慢的浮現出來。


    別的村民,僅僅隻是一顆黑紅色的小光球,然而他的身上,卻是一個完整的黑影。


    這力量,跟昨日我處理過的那種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可能就如狼和狗,凶狠百倍。然而還沒有等我乘勝追擊,那人竟然也將棍子一甩,然後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張口就朝著我的脖子上麵啃來。


    這人肯定不能說是中邪,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叫做魔化,醜陋的臉容加上細密的獠牙,以及那怨毒的紅色眼珠,絕對是一場噩夢,眼看既要被他咬到,我猛然一甩頭,跟他撞到了一起,他固然是被我弄得頭暈乎乎,然而我卻也好像撞到了石牆上麵一樣,整個腦子嗡的一聲響,感覺鼻子裏麵的毛細血管就破了,呼呼流出了血來。


    這一見了血,我那右眼之中的臨仙遣策便自動開啟了,在這神秘符文的解構之下,我瞧見在棍郎的身體裏麵,有一頭紅色魔靈在不斷地掙紮怒吼著,仿佛下一刻就要將我給吞噬了去。


    兩個人一旦靠近,捉對廝殺,那場麵就變得有些慘烈起來,我隻感覺跟他緊緊抱在一起,然後在身後的廢墟上麵好是一陣翻滾,耳朵邊傳來無數的哭喊聲,以及劉老三、蕭老三等人對我關心的喊叫。


    我感覺自己好像跟一頭河馬或者大象在跳舞,倘若不是經過洗髓伐經,或者別的筋骨浸泡,隻怕就要給他給按殘了。


    我明白,自己恐怕是挑錯了對手,找到了實力有些超過我的魔靈來戰鬥。


    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或許還能有退路。


    然而我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不能再退了,左右一思量,想著恐怕隻有施展出我並沒有完全掌握的煉妖壺觀術,來試一試了,因為倘若一直拖下去,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煉妖壺又稱九黎壺,能夠煉化萬物,相傳曾是九黎族酋長蚩尤所擁有,乃上古異寶之一,後來蚩尤兵敗逐鹿,被五馬分屍之後,就不知所蹤,不過後人卻憑藉著觀想之術,將其在意識中複原而出,將非屬於人間的氣息收斂其中,這便是煉妖壺觀術的由來。


    它當然不是一種法器,而是使用自己右掌的虎口為引導,以自己心腹為熔爐而為的道術,算得上是茅山宗內比較頂級的手段了,據說所知,這三代弟子之中,沒有一人得以學過,即便是我,也沒有練得純熟。


    不過凡事不過都是趕鴨子上架,我倘若再不動作,隻怕就要給這家夥給弄倒下了。


    堂堂茅山大師兄,即便是還沒有正式出師的我,要是給這麽一頭凶悍的魔靈給弄死了,隻怕傳回去,也要讓師父給人笑話,有的人隻怕還會又拿出李道子受傷閉關的事情來嚼舌。


    煉妖壺觀術施展起來很簡單,一邊口訣念過,隻要在腦海中觀想著那一尊莫須有的九黎壺,然後將右掌虎口想象成壺口擊出,那邊對了。


    在醞釀了幾秒鍾之後,我先是朝著這人拍出了一記掌心雷,給擋住了,然後右掌猛然朝著空處揚起。


    煉、妖、壺、觀、術!


    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門子狗屎運,此法行雲流水,一下施為,竟然成功了,那家夥原本已經將我死死壓在身下,結果被我一把吸住,我的虎口就像那飛速轉動的旋渦,將那體內掙紮的魔靈一下子給收入其中。


    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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