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敲響,我和布魚則按照計劃,直接躲到了陽台上去,這樣一來。窗簾一拉,在遁世環的掩蓋之下,基本上不會有半點兒氣息露出。


    這半個小時,我們已經做了充分的布置,張聖坤即便是再精明,卻也不可能發現。


    遁世環,這玩意就連頂尖的修行高手。也難以堪透,何況是他?


    門開,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抱著胳膊,不過卻並沒有進來,韓遠馨穿著一身性感貼身的絲綢睡袍,迎了上去,低聲呢喃道:“你這死鬼,怎麽現在才來呀……”


    門口那兒傳來了張聖坤的聲音:“現在不是特殊時期麽,我出門前,總得打量一下後麵到底有沒有尾巴不是?”


    韓遠馨媚聲說道:“就你謹慎。這管天管地,哪裏管得了男歡女愛?對了,你這個死家夥,上次搞得人家都下不來床,結果回頭,好久都不給我來電話。是不是不想我了?”


    門“砰”的一聲,被關了起來,接著我就聽到了“啾、啾”的親吻聲,那力度之大,讓人感覺好像兩人在自由搏擊一般。


    雙方緊緊相摟著,從門口轉到了餐廳,又從餐廳一路轉到了沙發前來,那韓遠馨身上的絲綢睡袍就被脫了大半,袒胸露乳,場麵好不香豔。


    張聖坤年紀輕、火氣旺,受不了撩撥。當下就想著提槍上馬,結果被一雙小手抵住了胸口。


    韓遠馨撅著嘴巴撒嬌道:“你匆匆跑過來,一身的汗,先去洗一洗。”


    張聖坤想要硬來,結果美人兒抵死不從,方才奔著衛生間跑去,一邊走,一邊還氣咻咻地罵道:“你這小騷蹄子,倒是還挺講究的,你知道我過來看你,冒著多大的風險麽?”


    衛生間裏傳來了淅瀝瀝的水聲。而躺在沙發上的韓遠馨則朝著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小陽台被窗簾給遮住,隻餘一絲縫隙,而我則冷著臉,朝她點了點頭。


    韓遠馨從沙發的坐墊下麵掏出一根錄音筆來,將其打開。


    這錄音筆是布魚隨身攜帶著的,宗教局統一配備,錄時長,幹擾小,而且采集的音域也比較寬廣,質量十分過硬。


    小心藏好之後,張聖坤便匆匆衝完身子,衣服都沒有穿,裹著一張白色浴巾,就匆匆跑了出來,朝著那半躺在沙發上的女人求歡。


    他是如此的性急,以至於一上來就弄出極大的動靜,我透過間隙瞄了一眼,便有些慶幸沒有帶小白狐兒一起出來。


    這場麵,絕對是少兒不宜。


    房間裏麵傳來了女子極力掩飾的嬌喘聲,而這聲音時高時低,當真是有些讓人心中癢癢,我沒有細聽,而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布魚。


    這家夥倒是沉得住氣,老神在在的,仿佛入定老僧一般,充耳不聞。


    一開始我還蠻佩服他的,像這種活春宮,就連我都感覺有些把持不住,布魚這麽一個氣血兩旺的年輕小夥子,居然也能給如此淡定,實在了得。


    可接著我一想,呃,布魚是一食狗鯰出身,對正常的女人本就沒有太多的興趣。


    角度不一樣。


    我皺著眉頭忍耐著,不知道是韓遠馨有意為之,還是張聖坤那家夥太過於猴急,兩人就是在寬大的沙發上成就好事。


    不過好在我並沒有多等,三分鍾不到,這一場激烈的戰鬥就結束了,伴隨著韓遠馨一聲宛如黃鶯般的尖啼,張聖坤滾落到了沙發上,像條離水的魚兒,使勁兒地喘氣,那誇張的呼吸聲,讓人感覺他好像即將就要死去了一般。


    這個戰鬥力,看來不高啊,難道是最近太過於焦慮的緣故?


    我心中惡意地揣測著,而經過十幾秒的緩和時間後,終於活過來了的張聖坤有些歉意地對懷中女子說道:“親愛的,對不起,最近太緊張了,所以……”


    果然……


    麵對著滿懷歉意地張聖坤,韓遠馨表現出了十二般的柔情來,柔軟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男人寬厚的胸膛,然後將紅撲撲的小臉兒貼在上麵,聽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柔聲說道:“沒事的,親愛的,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簡單一句話,便化解了張聖坤的尷尬,那家夥調整了一個位置,將懷中的韓遠馨抱緊,點頭說道:“對,等我升了官兒,調出總局,到朝陽或者東城當個頭頭,大權在握,就把你娶回門來。”


    他說得認真,感覺好像是真的想娶懷裏的這個女人。


    看得出來,韓遠馨倒是能夠將他給吃得死死。


    話題既然到了這裏,韓遠馨自然開始引導起來:“親愛的,你什麽時候能夠調出去任職啊?”


    床上不順,床下補,張聖坤吹噓起來:“很快的,我估計下個星期,他們就會對黑手陳下麵的人動手,而不管黑手陳到底有沒有下一步動作,我都算是立功了,作為處理,我會明降暗升,直接補個肥缺,到了那個時候,嘿嘿……”


    韓遠馨疑問道:“要是黑手陳查到了你,對你動手呢?”


    張聖坤得意地說道:“他不敢!你別看那家夥好像威名赫赫的樣子,不過在體製內,該裝孫子,他還得裝孫子,別的不說,他一動我,問題的性質可就嚴重了,到了那個時候,不但他會身敗名裂,而且身邊的人都得受到牽連,即便是他回茅山,那兒為了保持與朝堂的一致,也不會承認他。這樣的結果,是他不能夠承受的,所以這家夥別看是隻老虎,但是我拔他胡子,他也不敢哼一聲。”


    說道這裏,張聖坤一陣熱血沸騰,不覺又是雄風重振,想要拉著韓遠馨再逞威風。


    韓遠馨欲拒還迎,嬌滴滴地推了兩下,又問道:“這麽說,那家夥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你的圈套咯?你好厲害啊,故意在那兩個笨蛋麵前罵黑手陳,惹得他們動手,接著從上而下的壓製,實在是太厲害了。”


    張聖坤嘿嘿笑道:“那當然了,黑手陳聰明一世,今個兒卻栽在了我的手上,想想就覺得興奮啊。”


    韓遠馨附和道:“是啊,親愛的,你好厲害!”


    張聖坤又來了興致,將韓遠馨給擺弄妥當,一邊準備梅開二度,一邊得意地說道:“嘿嘿,不知道黑手陳知道自己栽在我這樣一個小人物手上,會是什麽心情……”


    他渾身激動不已,正要再一次重展男人威風,韓遠馨卻往前走了一步,用沙發上的浴巾,將自己雪白的胴體給裹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小人物?你別太得意了,真正能夠算計我的,都是你背後的那幫人,至於你,不過是一個小棋子而已。”


    這聲音就如同惡魔一般,張聖坤先前有多興奮,此刻就有多害怕,當下也是什麽也不顧,直接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朝著門口那裏飛奔而去。


    然而他的麵前,卻擋著一個光頭男子。


    布魚什麽也不動,抱著胳膊斜斜看他,就這麽一眼,張聖坤就感覺到有些腿軟。


    這殺氣,他可有點兒抵擋不住。


    他在特勤二組裏麵,算是個技術性的人才,雖然也是有些修為的,但是衝在一線真刀真槍地幹,這事兒還是比較少,跟布魚這樣的一組精英比起來,到底還是有一些差距。


    而就在他猶豫的瞬間,我已經從沙發間隙裏拿到了那錄音筆,打開來,直接跳過了前麵一大段的肉戲,終於聽到了關鍵部分。


    秘密戰線跟別的部門不一樣,像這樣的東西,隻要能夠經過真實度辨證,就可以當做證據來用。


    聽到錄音筆裏麵冒出來的話語,張聖坤臉色鐵青,指著縮在沙發裏麵的那個床伴,憤怒地罵道:“你這個臭女人,居然敢害我?”


    韓遠馨縮著頭不說話,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萬種風情,而我則將錄音筆關上,笑著說道:“張聖坤,不錯啊,這算盤居然敢打到我的頭上來,你是活膩味了對吧?”


    與我正麵交流,這事兒張聖坤應該是有過準備的,當下也是慌忙說道:“你不能動我,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我冷笑著說道:“這些年來,我的敵人都已經對我無比恐懼了,沒想到身邊的人卻還以為我是隻小綿羊,嗬嗬……”


    這笑聲詭異,張聖坤嚇得往後麵退去,臉色慌亂地說道:“你要幹嘛?”


    我聳了聳肩膀,向前一步一步地逼近,然後說道:“很簡單,我拿著這份錄音,押著你,直接到政治處去,讓他們將事情給搞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當然,你也可以抵賴,不承認,不過在此之前,我先把你給廢了,有著東西在,沒有人敢說我半點兒不是。”


    張聖坤手扶著餐桌,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敢!”


    我冷笑著說道:“我當然敢。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因為你隻不過是棋子,而我才是能夠跟你背後那幫家夥下棋的人,沒有人會在乎一個棋子的性命,大家需要的,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


    被我倒出這血淋淋的現實,張聖坤渾身一陣僵直,愣了半天之後,方才開口:“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話兒說得,跟哭一樣。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得誌莫猖狂,要是遭了殃,那可怎麽辦?


    孩子,別哭,別哭,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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