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盤踞在鄂北省一帶的,是最擅長使法陣的法螺道場。


    這個團體其實是邪靈教的一個分廬,當初邪靈分家之時,自行其是,立起的大旗。一直到了我與利蒼一役,法螺道場算是全數盡滅,而那主事人陣魔卻又悄然無蹤,才使得邪靈教總壇重新洗牌勢力,讓袁聰上了位。


    袁聰的師承也頗有些傳奇,得自於一遊方道人,後來他為了學全手段,竟然將那師尊給謀殺了去,終於成就了一身修為。


    正因為如此,使得他被邪靈教看上,將他給頂上了這片區域負責人的位置。


    重新掌控鄂北省一帶地區之後,邪靈總壇與袁聰這邊的交流倒也頗為頻繁,而且是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在得到這般鼎力的支持之後,袁聰在這一代的發展頗為順利,不但成功網羅了法螺道場的殘黨,而且還將荊湘大地的許多豪雄,納入麾下。


    這些人的名單,就在剛才,已經全部給袁聰給交代了出來。


    看得出來,這人的惡名雖盛。但到底還是有一顆孝順之心,隻可惜這世間,惡人總須惡人磨,遇到我這樣的家夥,他也就顯得如同小綿羊一般純潔。


    名單在手,但是我們卻並不能按圖索驥,照單抓人。


    要曉得一點。那就是盡管袁聰被布魚打下的那一劑名為肌肉鬆弛劑、實為迷幻藥的針劑,但是並不一定就代表他上當了,是否能夠識破。還是需要驗證的,所以這些人的名單我必須與當地部門進行溝通,經過驗證之後,方才能夠將其緝拿歸案。


    當然,這事情一定要快,要曉得袁聰的茶館出事已經有了兩天,要是有人反應過來,就此遁逃,想要抓捕,那就來不及了。


    審訊結束之後,我立刻與總局取得聯係,將案情做了通報。


    宋司長向上麵做了匯報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我。說幾位局領導就此事進行了專項討論,決定特事特辦,以這份名單為契機,進行針對邪靈教的專項打擊活動,不但會派特勤一組的其它人員過來幫助,而且特勤四組也會過來幫忙,另外,總局還會通知中南局以及鄂北省局,給予此次行動的全麵支持。


    聽到宋司長的回複,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要曉得,特勤四組的王朋,跟我曾經是生死朋友,甚至還是我進入宗教局的領路人,雖然這些年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可以疏遠,但那交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上麵派他過來幫著協查,無疑是一種認可。


    不管怎麽說,總局對於邪靈教,采取的態度還是十分積極的。


    但凡有一些頭腦的人,都知道邪靈教的恐怖之處,這樣的組織,能夠打擊,就得采取雷霆手段,沒有任何姑息的餘地。


    名單上牽涉到四十多人,這些都是袁聰發展的下線以及邪靈骨幹,人員需要一一確認,並且組織抓捕工作,這些事情,得大部隊到達之後,協商完成,而我現在手上還有另外一個信息,是需要立即出發處理的。


    那就是邪靈總壇與袁聰的聯絡人,秋水先生。


    秋水先生是此人的名號,而我則知道他的全名應該叫做王秋水,是彌勒手下的一名謀士,出謀劃策的參謀。


    我當年曾經在南方市的一個早茶餐廳裏見過此人,當時的他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平凡無奇,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往日的小眼鏡,卻混成了先生。


    根據袁聰的交代,他並沒有去總壇的資格,他與邪靈教所有的聯絡,包括指令的下達,都是通過此人來進行的。


    也就是說,秋水先生,是鄂北分廬與邪靈總壇的臍帶,唯一的關聯。


    這人據我了解,應該是彌勒嫡係的嫡係,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彌勒的許多謀劃他都有參與過,就連當年興凱湖落龍,他都有親自前往赤塔叛軍的基地進行遊說過,如果能夠將他給抓了,對於邪靈教來說,必然是一場重大損失。


    隻不過,彌勒死了,這個家夥是否會歸順於邪靈教此刻的掌管者,天王左使呢?


    我無從知曉。


    秋水先生這人聰明無比,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身份位置暴露,就連在袁聰麵前,也是盡量不接觸,通過密信或者電話的方式來進行溝通,不過秋水先生是大智慧,而袁聰則有小聰明,為了保留一手,背地裏,卻是暗中調查過了對方的身份。


    根據袁聰的調查,那秋水先生,目前是宜昌山區一家叫做徐家坳小學的校長。


    答案很讓人吃驚,無論我如何猜測,都很難想象得到,這個謀算千裏的家夥,居然會窩在一個山區小學裏麵,當起了靈魂工程師的角色來。


    袁聰到底是否真心交代,秋水先生的下落,應該是最好的磨刀石。


    當天夜裏,我點齊了布魚、小白狐兒兩人,隨我前往宜昌山區,而董仲明則留在了這裏,帶著一組其餘人等待大部隊的到來。


    當地部門給我們配了一台越野車,當夜出發,一路向西,先走省道,然後拐入了那彎彎折折的山路,一直到了淩晨時分,我們方才趕到了徐家坳附近的鄉裏。


    徐家坳位於王家畈和潘家灣兩個鄉的交接之處,這裏山勢險峻,崇山峻嶺連綿,山路盤旋而起,到了附近鄉上之後,就再也難行車了,我們找了一處地方,將車棄了,然後徒步前往徐家坳。


    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天已經朦朧亮了,我們走到村口,已經有村民扛著鋤頭出村。


    問起村小學的位置,那村民便憨笑著對我說道:“你們是過來找王校長的吧?”


    我心中一動,點頭說道:“對啊,我們是荊州那邊過來的,不知道王校長在家不?”


    村民搓著手,熱情地跟我們握著,用當地方言笑著說道:“感謝你們咧,是你們這些好心人,幫著我們翻新了學校,讓我們這些山裏的娃娃,不用翻幾十裏的山路去鄉裏上學,感謝你們咧……”


    村民的熱情讓我有些無可適從,隻有勉強笑著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跟這村民交流了一會兒,我才知道王校長是十年前來到的徐家坳,一直在這連路都沒有通的山裏麵教書育人,前幾年學校的老房子不堪風雨,眼看就要倒了,他就去鄉上和縣裏,去教育局跑資金,碰了一鼻子的灰,結果一毛錢都沒有要到。


    不過王校長倒也沒有放棄,又通過朋友,在社會上募集資金,在最終在前兩年的時候,終於將村小給籌建了起來。


    現在的徐家坳小學,可是全村子裏最好的磚瓦房,就在村西頭爛田灣大隊那兒。


    聽完這些,我有些不敢相信村民口中所說的那個王校長,跟我所要抓捕的秋水先生有半點兒交集,於是下意識地問道:“對了,老鄉,王校長是不是就叫做王秋水呢?”


    村民純真無比,咧著嘴笑道:“是咧,王校長就叫這個名字。”


    我懷揣著疑惑的心情,與小白狐兒、布魚朝著村子西麵走去,穿過那到處都是矮舊房屋的村子,盡頭處出現了一棟三層學校樓,前麵還有一大片的平地操場,以及並不算高的院牆。


    這一切看得是如此的熟悉,完全就是一處山村小學的模樣。


    這兒,真的是那秋水先生隱居的地方麽?


    我還揣著疑問,緩步走到了這小學門口來,瞧見鐵門緊縮,一把鐵將軍把門,透過門柵間隙,瞧見裏麵的學校一片寂靜。


    我們在門口待了十幾分鍾,有人走到了門口來,把鎖開了,瞧見我們,打量了一下我們的穿著,詫異地問道:“啊,你們是……”


    這人看著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應該是小學的老師,布魚迎了上去,對他說道:“你好,我們是荊州來的,找你們的王校長,請問他在麽?”


    年輕老師有些詫異地說道:“啊,找王校長的啊?王校長他昨天夜裏離開了。”


    我眉頭一跳,看了布魚一眼,布魚心領神會,和顏悅色地說道:“老師,是這樣的,我們是一家助學基金的,之前跟王校長有過聯係,這回是過來落實計劃的,你看能不能幫我們聯係一下他呢?”


    聽到布魚臨時編的身份,那老師頓時就變得熱情起來,跟我們一一握手,然後邀請我們去裏麵去坐。


    在老師宿舍門口,他執意給我們每人倒了一碗水,這才為難地說道:“王校長總是這樣的,是不是出去一趟,過幾天、十幾天又回來了,我們都習慣了。按理說,他如果跟你們約好的話,應該會等你們的啊,怎麽會這樣?”


    我剛才已經確定了這年輕人並非修行者,而是很普通的山村老師,想著這王秋水隱藏得還挺深,連這些身邊人都瞞過。


    聽到這話,我問道:“是啊,他怎麽突然就走了呢?”


    “誰知道呢?”這老師似乎很急於把我們留下,抓著腦袋,突然說道:“對了,說不定他去了後山那邊了,你們去那裏試一試,說不定能找到他。”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剛剛發現沒有更新出來,趕忙來看,原來是時間弄錯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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