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古枚笛有說有笑地回到酒店,解除了身上的冥花之毒,我們的心情都格外輕鬆,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也暫時放了下來,整個人感覺就像獲得了第二次生命一樣,非常愉悅。ziyouge


    “他們不會還在睡覺吧?我倆倒是吃飽了,要不叫他們起床吃飯吧?”我提議道。


    古枚笛點點頭:“成!他們也應該睡醒了吧!”


    回到酒店,我們徑直走到葉教授的房間門口。


    “葉教授!”我輕輕敲了敲門。


    房間裏沒有反應。


    “葉教授……”我再次抬起手臂,房門突然打開,一個黑衣壯漢出現在我麵前。


    我微微一怔,以為自己敲錯門了,正準備說聲不好意思,那個黑衣壯漢卻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領子,將我一把拽進房間。


    “喂!你做什麽?”古枚笛立即跟了進來。


    “哎呀,放開我,你是誰呀?弄疼我了!”黑衣壯漢行為粗暴,我非常不滿地叫嚷起來,我討厭這種被人當小雞一樣拎著走的感覺,何況還是根本不認識的人。靠!大白天的在房間裏還戴著破墨鏡,以為自己是特工啊,裝逼犯!


    “阿狗,對待我們的客人不要這麽粗魯嘛!”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裏屋傳來。


    我循聲望去,整個人頓時呆若木雞。


    房間裏麵此時有十多個人,七八個穿著黑衣黑褲的魁梧漢子,每個人都戴著墨鏡,甚至有兩個人的手裏還拿著兩把錚亮的手槍。其中一把手槍正抵著葉教授的腦袋,葉教授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疊合著放在膝蓋上,眉頭緊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劉浩漢和甘洪鑫兩個人也傻愣愣地坐在床邊上,他們還穿著睡衣,看樣子是被人從被窩裏硬拽出來的,看見我的到來,兩人隻微微抬了下腦袋,然後搖頭默默地歎了口氣。


    在葉教授旁邊的那張單人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濃眉,國字臉,嘴角掛著陰冷的笑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老冤家對頭--萬峻成。


    “你好啊拓跋孤小朋友,我們又見麵了!”萬峻成咧嘴一笑,在煙灰缸裏摁滅了手中的煙頭。


    看著他陰惻惻地笑意,我在心裏情不自禁地打了個突。


    小朋友?!


    你才是小朋友!


    你們全家都是小朋友!


    我在心裏問候了萬峻成的祖宗十八代以後,開口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自打我們從萬家古墓中逃脫以後,也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期間我們還去了羅布泊荒漠,怎麽會這麽巧,剛剛回到敦煌,就被萬峻成一夥人逮了個正著呢?甚至連酒店的門牌號他都知道,就像在我們身上安裝了監視器一樣。


    “怎麽會這樣?嗬嗬,我們的隊伍裏出了個叛徒!”劉漢浩嗬嗬冷笑,笑聲中充斥著說不出的憤怒。


    啪!


    “住嘴!”一聲女人的厲叱,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劉漢浩的臉上,把劉漢浩架在鼻子上的眼鏡都給打飛了。


    我驚訝地看著韓靜,剛剛這一巴掌是她甩出去的,這還是之前那個溫柔性感的柳芸嗎?之前的韓靜說話都是那麽地輕聲細語,現在怎麽變得……變得像個女匪徒一樣?


    “韓靜,是你出賣了我們?”古枚笛踏前一步,眼中精光暴射,充滿了怒意。


    剛剛那個綽號阿狗的黑衣壯漢伸手攔住了古枚笛,然後拍了拍腰間鼓起的地方,那裏顯然有把槍,警告古枚笛不要輕舉妄動。


    “出賣?”韓靜冷笑兩聲,淡淡地說道:“談不上出賣,隻是我們各人站的立場不同而已,我一直都是萬教授這邊的人!”說著,韓靜走到萬峻成身邊,親昵地摟著萬峻成的脖子,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韓靜絕對是萬峻成那個烏龜老王八的姘頭,兩人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麽好鳥。


    當時我的心裏又氣又悔,氣的是韓靜原來一直都在欺騙我們,悔的是當初在聖井下麵的時候,我還不顧一切拚了性命去救她。要是早知道她是個叛徒,當時就不應該出手救她,也不至於弄得現在這麽個局麵。


    “拓跋孤,你知不知道你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樣真的很滑稽吖!其實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因為這一路上你可是前前後後救過我三次!嗬嗬,你現在恐怕悔得腸子都青了吧?”韓靜的眼睛賊亮賊亮,仿佛能夠洞穿我的心思。


    以前我還覺得韓靜是個大美女,要是沒有古枚笛,我還真想跟她發展發展,好歹我的初吻還給了她。現在想想我當初親吻的居然是一條美女蛇,而且還是被一個半老頭子糟蹋過的美女蛇,我感覺倍兒惡心,惡心得都想撕爛自己的嘴巴。


    我也不是一個做作的人,韓靜既然這樣問,我也就毫不掩飾地表露出心中的恨意:“對!我很後悔!非常後悔!後悔自己瞎了眼睛!”


    “嘖嘖!”麵對我憤怒的敵意,韓靜不以為意,居然莞爾一笑:“你若是恨我,你就會更加忘不了我!嗬嗬,對了,既然說到這裏,有件事我不得不提!拓跋孤小朋友,哦,不,是小處男,你的接吻技術太差勁了,磕得我牙疼!”


    “哈哈哈!”四周那些黑衣壯漢全都抱著膀子放聲大笑,雖然他們戴著墨鏡,但我依然能夠感覺到墨鏡後麵那種輕蔑的目光,尤其是提到“小處男”三個字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充滿了蔑視。


    媽的,現在的社會怎麽了?難道還不準人純情了?我是處男怎麽了?我是處男我驕傲,我為祖國省套套!靠!


    我紅了紅臉,別過頭說道:“誰他媽跟你接吻了,我那是給你做人工呼吸,神經病!”


    古枚笛在後麵低聲說道:“怎麽著?這下丟人丟大發了吧?當時不是回味無窮嗎?”


    哎!要是現在有條地縫,我絕對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葉教授,你的手下確實有趣,嗬嗬,真是二逼青年歡樂多啊!”萬峻成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轉頭看著葉教授:“好了,我們說回正事吧,東西呢?”


    我疑惑地望著葉教授,不知道萬峻成向他討要什麽東西。


    葉教授正眼也沒看萬峻成一眼,冷冷說道:“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別跟我裝傻!”萬峻成目光一凜,口吻突然變得冰冷:“我可沒工夫跟你耗這兒!阿狗!”


    身旁名叫阿狗的黑衣壯漢迅速拔出手槍,槍口頂著古枚笛的腦袋。


    我日!


    這龜孫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這麽大一個美人兒站在麵前,說拔槍就拔槍,酷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一輩子都得打光棍。


    我看見古枚笛被槍頂著腦袋,眼睛一紅,一下子就急了,衝阿狗大聲嚷嚷道:“拿槍對著女人做什麽?真是不害臊!有什麽事兒衝我來!”


    “好哇!”阿狗也不客氣,掉轉槍口頂住我的腦袋,那種冰涼的感覺透過頭皮擴散開去,我頓時覺得頭上仿佛頂著千斤磐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在心裏咒罵,難怪你這混蛋綽號叫做“阿狗”,這麽聽話,“阿狗”還真是挺貼切的。


    萬峻成伸出三根手指,神態淡然地說:“我隻數三下,數到三你還不把東西交出來,你的徒弟就會腦袋開花!你見過爆裂的西瓜嗎?你的腦殼就會像西瓜皮一樣的分成幾瓣,裏麵的腦漿零碎兒就像西瓜瓤一樣飛濺得滿牆壁滿地毯都是!”


    我聽著萬峻成活靈活現的表述,冷汗嘩啦啦地往外蹦,後背瞬間就濕透了,媽拉個巴子,那老王八真是個變態,不去寫重口味小說真是可惜了。


    “你在威脅我?”葉教授斜眉一跳,眯著眼睛望著萬峻成。


    萬峻成擺擺手:“這不是威脅,這是在跟你談條件!三!”


    葉教授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二!”萬峻成的倒數沒有絲毫停留,阿狗的手指已經撥開了保險。


    此時此刻,我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心中像有一萬頭野獸在狂奔,葉教授啊葉教授,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橫屍當場嗎?


    慶幸的是,就在這時候,葉教授突然開口說話了:“放了他,我把東西給你!”


    嚇死老子了!


    我暗暗籲了口氣,扭頭瞪了阿狗一眼,心中暗想:“等哪天老子找到機會,一定要親手嘣了你!”


    “這不就對了嘛,我們都是非常崇尚和諧的良好市民!”萬峻成微笑著擺擺手,阿狗放下槍。


    “東西在衣櫃下方的那個戰鬥背包裏麵!”葉教授咬著嘴唇說,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但是他一直在克製自己,畢竟那麽多把槍對著我們,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又不是鋼鐵俠,子彈射在身上也會留下窟窿的。


    阿狗走過去,從櫃子下方拎出那個戰鬥背包,嘩地拉開拉鏈,倒提著背包嘩啦啦地往外倒,把包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都倒在床上。雪白的床單上麵,那兩顆拳頭大小的青銅眼球格外顯眼。


    看見那兩顆青銅眼球,萬峻成頓時喜形於色,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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