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隻聽嘎嘣一聲,空氣中響起一陣骨關節被踩碎的聲音,眾人瞬間汗毛直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溫珍好似不過癮般肆虐的大笑道,“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在乎的東西。”


    說著,加重了腳下的力道,豆大的汗水瞬間低落在地,詩晴雪好隻感覺自己的手好似要被碾碎般,痛入骨髓。


    即便如此,她卻沒有撒手的意思,依舊死死地護著,空洞的眸子閃過一抹堅定。


    眾人見狀,雖然對詩晴雪的印象不太好,可見她這樣,紛紛不忍心的將頭轉向一旁,內心更是閃過一抹罪惡感。


    這樣一個不喜言語的人,又怎麽會是勾引他人的狐狸精呢?


    詩晴雪隻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被抽離,就在她感覺自己要支撐不住想要昏迷過去的時候,隻聽人群中響起一個霸氣的聲音道,“住手。”


    他的聲音,無論何時都是那樣的好聽,詩晴雪嘴角微抿,略帶欣喜。


    終於,他肯來了。


    溫珍身子一頓,隻見許哲浩在眾人的注目下衝了進來,他餘光打量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詩晴雪,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轉頭看著滿眼恨意的溫珍,道,“你想弄死她嗎?”


    溫珍嘴角輕嗬,反問,“怎麽?心疼了?”略帶挑釁的語氣讓他很是不爽。


    詩晴雪聽罷,迅速低下頭,好似這樣才能掩蓋自己所有的狼狽與不堪。


    陸琪見許哲浩來了,連忙麵帶笑容的上前親切的招呼了一聲哲浩哥,那一聲落入詩晴雪的耳中,都變成了諷刺。


    許哲浩好似沒聽見般,隻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恩’便回答道,“心疼?嗬,對於她的恨我不比任何人少,可她現在是我的員工,如果她出現任何問題,麻煩的是我。”


    頓時,詩晴雪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癱坐在地上,毫無生氣。


    果然,她又想多了。


    陸琪見狀,好似炫耀般看了一眼詩晴雪,便將身子往許哲浩身邊靠了靠。


    溫珍卻是不相信的提醒道,“別忘了她的身份,你要是同情她,就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免得到時候疼。”


    疼這一個字她說的格外重,許哲浩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嗬笑道,“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不勞您費心。你身體不好,就得安心養病,免得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傷了身子。”


    說著,他低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詩晴雪。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溫珍一甩手,瞬間不爽的收起了腳。


    許哲浩嘴角扯笑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


    雖然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話,可溫珍卻聽見了諷刺的味道,頓時,她悶哼一聲,喚了一聲‘琪兒我們走’,便端莊的走開了,簡直判若兩人。


    眾人紛紛退讓一旁,不等回頭站穩,隻見許哲浩一個冰冷的眼神看來,那些看熱鬧的人們身子一顫,逃走了。


    待人都散去,他低頭打量著趴在地上護著什麽東西的詩晴雪,眉頭微皺,氣壓驟減。


    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她連手都不要的護著。


    詢問的話未開口,便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許哲浩回頭,便見鄒高陽一路小跑的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許哲浩,便迅速蹲下身,對詩晴雪關切道,“晴雪,你怎麽樣了?”


    說話間,他小心翼翼的將詩晴雪從地上扶了起來。


    許哲浩看著姍姍來遲的鄒高陽忍不住嘲諷道,“鄒醫生來的可真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剛結束就出現了,這時間掐的還真是準啊。”


    鄒高陽抬頭解釋道,“剛剛我有個患者需要處理,所以……”


    不等他說完,許哲浩用手一擋,打斷道,“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想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說著,他整了整衣服,補充道,“在我報完所有的仇之前,我是不會讓她這樣輕易死了的。”


    末了,補上一個絕情的笑容,許哲浩便手插兜,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詩晴雪明知是這樣,可看著許哲浩那個決絕的背影,心髒那個地方,還是疼的厲害。


    見皮鞋落地的聲音漸行漸遠,鄒高陽對詩晴雪的手認真檢查一番,末了,他看一眼地上那個被詩晴雪護在手下的盒子和手鏈,他搖頭道,“不過是手鏈而已,如果壞了,我再給你買就是了,不必為了一條手鏈弄的自己傷痕累累。”


    說著,他用酒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詩晴雪的傷口,詩晴雪緩緩低下頭,寂靜不語。


    此刻,門外的許哲浩嘴角輕嗬,嘲諷一笑,走開了。


    片刻,從不遠處走過來,端著包紮用的工具的陶詩看著走遠的身影有片刻的出神,可突然想到詩晴雪的傷口,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走了過去。


    這時,隻聽詩晴雪低聲道,“可它是我這三年來唯一的生日禮物。”


    鄒高陽的手一頓,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溫柔道,“沒關係,改天我補給你一個就是了。”


    詩晴雪搖頭,“不用了,就算是再好,不是那個時間送的,也沒有意義。”


    鄒高陽很想反駁,可他卻比任何人都明白詩晴雪這句話的含義。


    他苦澀一笑,隻見詩晴雪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將斷了幾節的手鏈撿了起來。


    明明,那個手鏈冰冰涼涼沒有任何溫度,可是握在手心讓她覺得,這個世上,隻有它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鄒高陽看著進來的陶詩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陶詩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詩晴雪,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是蹲下身,安靜的幫詩晴雪包紮手。


    好在,詩晴雪的手並無大礙,隻要休息幾天就沒事兒了。


    陶詩見吃了安眠藥的詩晴雪已經睡去,便輕手輕腳的走出了病房,她詫異的看著沒有離開的鄒高陽,開口道,“鄒醫生,就沒有什麽辦法幫幫晴雪嗎?我怕她這樣下去會堅持不住的。”


    鄒高陽看著滿臉擔憂的陶詩,深沉的歎了一口氣道,“我想,我應該找他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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