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想喝點兒啥?”


    “喝啥呀,弄點吃的,馬師傅都餓死了!”金貴這個當爸的不好意思說自己很餓,身上分文沒有,隻能說同行的馬師傅很餓,這是華夏人的矜持。


    “哎呀,我都忘了。好了,你不用管了,我來安排。”說著金鼎起身去找服務員,很快安排了,先給金貴上了快餐,有茶,有蛋糕,還有一份三明治,同樣一份送去了房間。


    金貴真的是餓了,剛上來,很快那份小蛋糕就不見了蹤影。


    “爸,你慢點!”說著,金鼎就把茶推到爸爸麵前。


    等到公司三明治吃完了,很明顯金貴暫時沒那麽餓了,就說,“你咋會在這兒呢?”


    “我來出差呀!”金鼎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想的是幾分鍾前cory提到的項目合作的事情。她怎麽也不敢說自己是為了網絡愛情出來約會的。


    “回來了,也不說回家一趟,你媽媽沒有一天不嘮叨你的。”


    “知道,我媽不是說了,你們準備到美國去看看呢。”


    “還有,那個大鼻子是咋回事兒?”當父親的開始審訊自己女兒。


    “沒啥,我們是同事,一起出差的。”


    金貴搖搖頭,顯然是不信。不過是女兒,他也不好逼她,再說,這個閨女是他們夫妻兩個人的驕傲,雖然家境不是很優渥,可是把女兒看得是相當寶貝,那真是捧在手裏怕凍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老兩口的人生就是為了這麽一個長年累月見不著麵的女兒活著。


    “你媽說了,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你將來是咋打算的?”這已經是當爸的相當直接的問話了,既是問工作,也是問婚姻。


    “爸,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跟你們說,從現在起不能給我寄錢了,過去的錢我都存了起來,將來等你們上了年紀,給你們養老用。”


    “你怎麽不花呀?美國那地方啥東西都貴,我和你媽,我們沒啥要花錢的。我們一個月光吃飯一千多塊錢就夠了。不管咋說,咱們家不是開公司的嗎,這點錢咱還是花得起!”


    “爸,你給我一句實話,當初我出去留學的時候,你借的那些錢都還完了沒有?”


    “還了,你咋還記著這事兒呢?就是眼下這事兒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熟人可以幫忙的?”想到貨物丟失的事情,金貴臉又耷拉了下來。


    “爸,我都說了你不用管了,你就是想管估計也管不了。你就跟馬師傅在這裏住著,好好享受一下五星級酒店的待遇。等這幾天有了眉目,我就告訴你。”


    “閨女,錢不是這樣花的,這裏太貴了,我聽說這裏住一個晚上一千多塊呢!”


    “你不用想那麽多,我不是都給你說了,我是出公差,回去能報銷。”金鼎這一次真的糊弄了自己老爸一回。


    父女倆說了知心話,送金貴回房間休息,並且還留下一些錢,然後隻是給cory發了一個信息,金鼎直接離開了。


    出來門,她記著父親的話,要節約,不能太大手大腳的花錢,所以她就看了看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走了過去,她需要一個人坐下來好好冷靜想一下,接下來到底該從哪兒著手解決遺失的貨物問題。一兩百萬的貨物不是個小數目,既然有人敢這麽明目仗膽地搶走,那麽背後肯定有著不可言說的黑惡勢力,否則,這不是明搶嗎?


    坐下來,她要了一杯咖啡,然後就在考慮,找誰來解決問題?她心裏很清楚,如果找黃飛龍,肯定是最好最快捷的辦法,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僅憑那一粒藥丸救了他一次,人家幫忙已經把父親放了出來,如果繼續找他幫忙,那麽就需要回報了。這年月,做任何事都是要對等的,可是金鼎有啥,除了暫時可以拿出一點錢之外,別的什麽也沒有。那麽金鼎也清楚,她的那麽芝麻綠豆一點兒錢,像黃飛龍這樣的人物根本就看不上眼。這個男人很可能是喵上了自己的身體。可是她很不喜歡這樣的男人,談不上反感,但是陪他吃頓飯,就算是唱首歌,也是最大的限度了。要說為了這個獻身,金鼎覺得還不值得。當然,她在臆想要是這個人恰巧是程胤,已經有了相當的熟悉,那麽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翻來覆去想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好辦法,她知道程胤就是一個小嘍囉,花點兒小錢辦點兒小事還可以,但是如今碰到這種棘手的大事兒,似乎每一件都跟公安掛上了鉤,也真是夠讓人頭疼的。看來還都是被錢鬧的,假如金鼎是億萬富翁,這麽一點兒錢算什麽?可是真的她是億萬富翁,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怎麽可能讓爸媽吃這種苦,在家裏冒著生命的危險去開車掙那點兒辛苦錢呢?想到這裏,金鼎自己苦笑,真的就像是小時候老師講的故事一樣,買了一隻小雞,回來生了無數的雞蛋,這樣雞生蛋蛋生雞,無窮無盡,最後醒來的時候是一場夢。這一會兒,清醒的金鼎就是在做這樣的美夢。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今天看來是想不出什麽結果,不過,她還是很高興,不管怎麽說自己爸爸今天晚上不用在拘留所地板上睡覺了。


    她記得還有同學在等她的回話呢,就直接用微信電話撥給了邵良。響了大半天,才有人接起來,“喂,你找誰?”


    “這不是邵良的電話嗎?”


    “是呀,她在拍戲呢,這會兒不方便,晚一會兒你再打過來吧!”


    金鼎掛了電話,心裏在想,這個家夥學醫的,怎麽突然拍戲呢,並且聽口氣好像是當演員,這改行也太遠了吧?


    正在她納悶的時候,邵良撥了回來,“我們的大才子,非洲公主,怎麽到現在才忙完呀?怎麽樣,你在哪裏,晚上出來嗨皮?”


    “不行啊,我打電話就是跟你道個歉,這兩天恐怕不行!”


    “喂,除了跟男人約會,我想不出你有更好的理由。再說,難道你跑回來就是想找一個黃皮膚的鴨子嗎?告訴我,讓我給你把把關。”這個邵良變得讓金鼎都不敢認了,在學校的時候,不要說這樣開放的話,就是提到男生的名字,她都會臉紅,難道真的是環境改變人嗎?“金鼎,我不管,除了和男人約會,我幫不了你。別的,你說出來,我敢保證,一定能夠幫到你的。”


    “說了你也幫不到,我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好了,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和班長這就過去。”


    金鼎這一刻確實需要有人說話散心,否則,她的壓力太大,就算是幫不了忙,作為老同學出出主意也是好的,於是她就說了皇冠假日的名字。


    不到二十分鍾,兩輛豪車開過來,坐在酒店對麵的金鼎感覺到這個很可能就是邵良她們,也就慢騰騰地從咖啡廳走出來,看到第一個下車的就是班長,她加快了腳步。當車上幾個人都下來,正好金鼎來到麵前,大家先是相互愣怔了一下,畢竟將近七年時間沒有見過麵了,大家如今已經成了大人,很快,邵良第一個跳起來,撲到金鼎懷裏,“寶貝,非洲公主,真的是你呀,你怎麽依然還是這麽黑呢!”


    擁抱禮畢,接下來,金鼎咬了咬牙,跟班長黑狼還有老四先握了手,然後象征性地擁抱了一下,這些人雖然是同學,可是在學校基本上沒有說過一句話。另外兩個人不認識,邵良就喧賓奪主,介紹說,“這一位是咱們班長的媳婦,也是我們這個劇組的接待單位,大名鼎鼎的孟璐孟監製。這位是我們劇組的導演馮夫子。”


    金鼎一一握手,不過她還是多看了兩眼馮夫子,剛開始聽說導演姓馮,她還以為是大名鼎鼎的馮什麽剛呢,在洛杉磯華人圈都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可是沒想到叫什麽馮夫子,她多少有點小失望。


    “走吧,進裏麵坐坐?”金鼎像是主人一樣。


    “別介,我們監製在這裏,導演在這裏,聽他們的呀!”邵良就說。


    金鼎看了一眼班長黑狼,似乎他躲在自己媳婦後麵,一口氣不吭。


    “好吧,我們去附近一個俱樂部,這是我朋友開的,大家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全免單。”


    金鼎聽了這個女人口氣如此之大,不禁讓她多看了一眼。


    因為很近,大家都走路過去。路上,邵良拉著金鼎的手,顯得特別親熱,“真的一個人過來的?”


    “也不完全是。還有一個同事,過來談一個項目。”


    “我說吧,絕對不會是一個人的,那樣多寂寞呀。怎麽樣,這個同事拿下沒有?”金鼎就偷偷笑笑,怎麽在國內女孩子都這麽開放嗎?


    “你呢,還是一個人?”金鼎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早著呢。我告訴你,班長這個媳婦是老二,過去那個離婚了,你說話的時候小心點。這個人身份背景不一般。”


    “怎麽不一般?”


    “這樣給你說吧,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據說是在省委大院住的。你自己琢磨吧!”說完,邵良就嗬嗬笑笑。


    到了俱樂部,大家都上樓,反而班長黑狼留在後麵,示意金鼎有話說。金鼎明白,也就站住,說,“班長,不會還叫黑狼吧?”


    “我自己都忘了我的大名了。開個玩笑,我的名字叫賈富貴!”


    “真土氣。還是叫黑狼吧,聽起來氣派,怎麽也是一個流浪歌手的名字!”


    不知道啥時候邵良又跑回來,把手分別放在兩個人的肩膀上,金鼎乜斜了一眼,這個邵良也真是夠膽大的,萬一人家媳婦下來看到了,豈不是要吃醋?不過看這個樣子,黑狼還是很享受的樣子,“金鼎,我告訴你,我們這位班長估計也是我們班裏混得最好的一位,還不到三十歲,已經是正處級了,你說說看,將來到了四十歲,豈不是副部了!”


    金鼎聽了,也覺得自己這個班長挺厲害的,她雖然置身於美國,但是知道國內能夠在這個年齡混到正處,確實是鳳毛麟角。再說,最近這些年,國內的老同學都主動往體製內靠攏,不像當初讀大學的時候那麽誌在四方。


    “班長,說了半天,你到底是幹啥的呀?”金鼎到底還是不能免俗,她還是在惦記著自己爸爸的那點兒事兒。


    “就是衛生局一個公務員。”


    “處長也算公務員?拉倒吧,咱們是同學,用不著謙虛那一套。我告訴你,說不了人家金鼎將來會是一個億萬富翁也不一定呢!”邵良真是變了,快人快語,啥都敢說。


    “聽邵良說你遇到麻煩了?”黑狼大概也是為了這個才故意走在後麵。


    聽到黑狼這句話,金鼎心裏非常感動,到底是老同學,雖然隻有一年多的時間,可是那種友情真的是終生難忘。


    “說來話長。也不是我的事兒,是我家裏的。你們知道我爸爸現在開了一家物流公司,結果三天前送了一車貨到少海,沒想到當地人欺生,設了一個局,把我爸爸抓了進去。結果中午我想辦法把我爸救了出來,可是回到停車場,車上的貨不見了。”


    “車上的貨很貴重嗎?”顯然黑狼的意思要是不多錢,就算了,這年月要是動用各種關係找回了貨,結果花的代價比貨還要貴呢。


    “應該值一兩百萬吧!”


    “啊?”幾乎是同時,黑狼和邵良都發出了訝異聲,看來他們沒有想到會有這麽貴重的貨物。


    “好吧,咱們進去吧,先跟大家一起玩會兒,我問問朋友,打聽一下情況。反正在這個圈子裏肯定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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