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車上放好行李,祝回庭拉開後座的門看向許沉河,後者接收到信號,忙矮身鑽了進去,前麵心急的顧從燃在後視鏡裏朝祝回庭瞪了一眼。“開暖氣,”祝回庭拍了下顧從燃的臂膀,“許沉河過幾天要進組了,別把他凍感冒。”話題扯到自己身上,許沉河才給了點反應:“沒關係,我體質好。”“聽你顧總說把你帶到呈桉市的第一天你還在重感冒。”祝回庭拆穿他。“我那是……”許沉河找不著借口,一抬頭就在後視鏡中跟顧從燃對上了視線。是對方先挪開的目光,顧從燃調整好暖風模式和風速,換擋踩下油門駛出停車場:“吃個火鍋就能回暖了,多容易的事。”“那行啊,你請。”祝回庭說。經紀人都欣然同意了,許沉河也不好把氣氛搞僵,對著後視鏡裏顧從燃投來的詢問視線“嗯”了聲。火鍋店選在祝回庭家附近,顧從燃心有打算,祝回庭也不傻,勾好菜後摸了煙盒起身:“菜單我拿出去吧,順便上個洗手間。”看樣子沒有一刻鍾是回不來了,包間隻剩相對無言的兩人,許沉河不自在地摸了摸玻璃杯,又縮回手揣進衣兜裏。對麵的人忽然起立,許沉河警惕地抬頭,卻見顧從燃拉開門走出去,不多時端了杯冒煙兒的白開水進來放在他麵前:“捧這杯吧,暖一點。”※※※※※※※※※※※※※※※※※※※※鑒於很多姐妹在問,這裏放個預告,文章中的這個冬天過完後,下一年進度會加快,還有兩個關鍵點要虐虐,然後就準備掉馬!這兩個關鍵點大家可以猜猜是什麽,全猜中的第一位姐妹送顧總香水小樣,沒猜中的放在完結抽。第61章 是有多恨我明明時間和境地都不一樣,但許沉河仍是突兀地回憶起了他初來呈桉市那天,顧從燃為他端來的溫水。要是一開始就保持朋友關係,興許現在的雙方都不會相處得太難受。“謝謝。”許沉河把水杯捧在手裏,掌心到指尖的冰冷頓然被驅散。服務生遲遲不端菜上來,顧從燃自顧低頭劃拉著手機看郵件,一封封已讀被他翻出來再次過目。許沉河沒有郵件看,也沒其他事情能分散注意力,又盼不到祝回庭回來,隻好隨便扯了個話題:“上次你送的月長石我沒想到那麽貴,摔的時候是我情緒上頭不顧後果,對不起。”顧從燃撥手機的拇指一頓,按滅了屏幕:“不是你的錯。”他其實想問問許沉河那件事考慮得怎麽樣了,是不是決意要分開,但他不敢提,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許沉河正欲開口接話,顧從燃又站起來:“還不上菜,我去催催。”剛摸上門把,門就從外麵被推開了,祝回庭一身煙味兒進來,撞見立在門後的顧從燃,詫異道:“怎麽?”桌邊許沉河衝顧從燃晃晃手裏的按鈴:“不用特意出去催,包間都設呼叫鈴的。”開了話頭,這頓飯吃起來就輕鬆得多。許沉河吃到中途感到熱,於是褪了外套,挽起兩邊的袖子,在祝回庭和顧從燃顧著談公事時擔起給每個人撈食物的任務。手舉到顧從燃麵前時,對方的語速停了一拍,擋了擋他的手,說:“不用幫我,你自己多吃點。”那個動作不含任何調情的意味,僅僅是碰了一下便收了回去,甚至連祝回庭都沒察覺異常。許沉河的手停在半空,拐個彎把食物放進自己的碗裏。一頓火鍋吃完,顧從燃先送祝回庭回家,隨後載許沉河去往浮金苑。許沉河撐著下巴看窗外的街景,嗓子眼兒還留有吃完中辣火鍋後火燒火燎的灼熱感,咽口水都比平時艱難。似乎被祝回庭說中了,這是要感冒的前兆,人就是經不起誇,會倒黴。正神遊太空,顧從燃在後視鏡注意到他的表情:“在想什麽,一臉不高興。”下巴尖在掌心下方一滑,許沉河回過頭來,手垂下搭著車門把:“陽台上的花好多天沒澆水了,有點擔心。”“你說繡球?”顧從燃說,“放心,我每天上班前都會過去澆水,它好得很。”“那不死鳥呢?”許沉河問,那兩盆植物即使長得不夠好看,但養久了也灌注了心血,他對它們的喜歡不亞於對繡球的感情。“也澆過水了,澆水周期和方式都在網上查過,別擔心。”車駛進浮金苑,顧從燃在樓底下熄了火,“不死鳥的名字雖然很頑強,但也不代表要讓它自生自滅,是不是?”不知戳中了哪個淚點,許沉河眼眶一熱,忙按住自己的右手臂,摸索到某個地方用力按下去,讓刺痛把委屈嚇回去。顧從燃在扶手箱裏一頓翻找,又低頭搜尋副駕前的儲物盒,總算找出管藥膏。他下了車轉去後座,在許沉河提防地要開門出去時拉住對方的手:“別走,讓我看看你的傷。”車停的位置挺隱蔽,左邊是灌木叢,右方是樓側,前後各有一輛suv,不擔心會有其他人經過。“你怎麽知道的?”許沉河慢騰騰地卷起右邊的衣袖,那片淤青褪得很慢,一周多了還沒散開,不知該怪許晉筠打得狠心,還是怪自己自虐般的在上麵按壓。顧從燃避開許沉河要拿藥膏的手,擰開瓶蓋擠出一點揉在許沉河的手臂上:“剛才吃飯時才注意到。怎麽弄的?”這樣的顧從燃相比起往常任何時候都要溫柔,許沉河一麵伸著手臂讓對方抹藥膏,一麵在心裏把塌陷的高牆砌回去,提醒自己不許心軟:“半夜摔下床了,可能這幾天壓力大,睡相變差了。”“哪方麵的壓力?”顧從燃用手掌托起許沉河的小臂,“工作,生活,或是因為我?”“不是因為你。”許沉河忙澄清,但他和江畫的關係暫時還不能說,隻能歸咎到工作上,“上一部片子殺青後在家躺舒服了,想到即將要開機,有點舍不得愜意的日子。”“我說了,你要是累,可以申請放個長假,”顧從燃往許沉河塗了藥膏的那片皮膚吹了口氣,“那部片子就轉告導演重新選角,沒事。”許沉河抽回手,笑著婉拒道:“不行,我也就說說,不然休息得越久越讓人懶惰。”他細細地整理好自己的袖子,顧從燃的目光從他蔥白的手指滑下來,隔著衣服打量過他身體的每一寸:“還有沒有其它弄上的地方?”許沉河微怔:“沒了。”“你不告訴我,我可以問回庭。”顧從燃說。沉默半晌,許沉河點點自己的胸口:“這。”顧從燃二話不說上來就要扒他衣服,許沉河抓著衣襟往後縮,肩膀就要撞上車門時,顧從燃傾過身來幫他擋了一下。手背一片酥麻,顧從燃眉頭都沒皺過,扶正許沉河身子的同時自己也坐直了,將那管藥膏塞到許沉河上衣口袋裏:“拿回去自己塗吧。”“好。”許沉河應了。“那先這樣,”顧從燃推開門下車,繞到後備箱將許沉河的行李搬下來,“我幫你把行李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