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一百兩”事件本來並沒有太嚴重的影響到她的心情,但是後來的意外一件又一件.


    先是找到那個開價一百兩的有眼無珠的人發現他原來隻是某位大boss的下屬,受委托去辦某件事.


    因為不清楚上荒門品牌的含金量以為隻是某個不入流的江湖三流小組織所以隨便開出了一百兩的價導致差點遭到上荒門的暴打及追殺。


    後來據說又驚動了該人的boss,大概是看到了上荒門的業務實力而且也確實有剛性需要。


    於是boss君親自來示好付了定金,並親切友好的邀請了上荒門的管事來妓院談生意。


    於是三個捂得嚴嚴實實神神秘秘的主仆來到了這裏,準備來會會這位boss。


    “哎呦我的爺今天怎麽有空來了。”門口的老鴇抹著一個傳統經典的烈焰紅唇正對著她們咧嘴笑:“今天要點哪個姑娘,還是光喝酒聽小曲兒?”


    非歡冷笑一聲,真乃全國妓院統一化經營,不光業務種類收費項目姑娘顏值妝容大同小異,連老鴇的台詞都整齊劃一了。


    進門來的無論認識與否隻要是雄性活的,一律是一個驚喜的笑容外加“哎呦我的爺您今天怎麽有空來了”,然後用一種賓至如歸一定要讓您滿意的語氣說今天要哪個姑娘啊,臉上的粉一邊撲簌簌的往下掉。


    然後她忍不住一聲“嘔”。


    金彩銀寶忙一手摟住她一邊笑道:“不用了有相識的姑娘”一邊拽著她飛速向裏跑去。


    生怕她在愣一會兒又研究出青樓傳統經營模式的缺陷之類的東西大叫大嚷,主子專在這種時候心不在焉,用她自己的話是叫“腦洞大開”。


    非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快速拖著向前消失在了老鴇的視線內:“主子,快醒醒。”


    金彩痛心疾首的拍拍她的臉:“咱們還有生意呢!”


    生意兩字終於將非歡拉回了現實,她摸摸頭然後疑惑道“嗯?咱們這是怎麽了?快走吧。”留下金彩銀寶一臉黑線跟在後麵。


    和貴客相約的地點在二樓的芙蓉間,這件名字俗氣的妓院在內部卻別致的劃分了各種小型間,供其中的姑娘使用。


    一樓是唱小曲喝酒偶有姑娘才藝表演的大廳,二樓各間以花草命名,三樓則都以樂器命名。


    正所謂“曲高和寡”,在三樓有單獨包間而且有才藝傍身的姑娘身價自然比二樓的花草姑娘們高上不少,而二樓的花草姑娘一邊嫉妒三樓的樂器姑娘,一邊又看不起一樓在大廳攬客陪酒沒有固定工作地點的姑娘。


    整個妓院就這般奇跡的和諧生存著。


    非歡撇撇嘴,貴客居然隻指定了二樓的花花草草的一間,這手筆,果真是和一百兩牌便宜下屬是同一家。


    嘖嘖,嘖嘖。


    三個人正要往樓上走,樓上卻正碰上一隊姑娘往下來。


    一群人對峙在了樓梯上,本來三人寬的樓梯立刻就顯得不夠用起來。


    非歡原想側身讓讓,可奈何前麵走在他們前麵急著去會姑娘的嫖客大爺們不這麽想,登時憋了個臉紅脖子粗,任誰說也不肯讓一下。


    領著姑娘們的看樣子是另一個老鴇,看樣子急了起來。


    “哎呦是我們先下來的,再說這幫姑娘下去是有急事給貴客挑選的,先讓讓我們吧。”


    非歡心中長歎一聲,這個二號老鴇顯然不會說話,很容易就激起了勞動人民對特權階層的仇恨嘛。


    果真,那些堵在前麵的人更加紛亂了:“貴客也不行,趕緊給我們讓路。讓我們先過!”


    這些人收入不高,掏空口袋也隻是在二樓的花花草草中打轉,一看有人居然有錢到弄一隊姑娘去挑選,心裏更加不平衡了。


    還有些則是看那些姑娘都年輕水靈,隻是一味咬死了不肯讓路,想趁機調戲揩油的。


    二號老鴇一聽急起來:“你們這群人怎麽回事!耽誤了貴客的事,你們擔著?”


    爭論中不知誰推了二號老鴇一把,老鴇架著嗓子高聲喊叫起來。“哎呦出人命了。”


    一幫人頓時擠在一起成了一鍋粥。渾水摸魚的,抱怨的,破口大罵的,非歡迅速被一群人圍了起來,動也動不得,慌亂中不知誰抓著她後背一提,像提小雞般提著向前擠去。


    整個樓梯如大便不暢通的病人腸道一眼,擁堵了半天才慢慢緩解過來。


    非歡被一人提著,一直安全到二樓才放下來。她哇哇大叫著回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張沒見過的臉。


    “剛磨碟?推濃幹伐?”


    那人聽到非歡的話一愣,大概沒料到她是個語言不通的外地人。愣了半天開口道:“主子?”


    非歡一愣,她什麽時候有這麽個便宜奴才?在哪兒瞎收的?她一點也想不起來。


    再看看那男子,眼睛聚焦卻不在她這裏,她心領神會轉過頭去。呃,趙小王爺?


    趙小王爺此刻看起來也是一頭霧水:“你找這人來幹嘛?”


    那人急了起來“不是剛才您說她看著怪可憐兮兮的……”


    趙小王爺恍然大悟道:“我說的是老鴇後邊跟著的那個藍衣服姑娘,小個子的那個,再說我說的那人是姑娘,這個人……”


    他看看非歡:“不好意思,你是男是女?”


    非歡看看自己穿的衣服,有些稍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中性的墨水藍色便服,穿整了一個雌雄莫辨妝。可以看成陰柔的瀟灑公子,可是放在某些勁部以上癱瘓,俗稱腦殘的人眼裏是可以當做女子的。


    就比如趙小王爺的這個忠犬奴才,趙小王爺看上了那群老鴇帶著的某個藍衣姑娘於是說了一句那姑娘好看如何如何,然後這位忠犬奴才就忠心耿耿去把這姑娘提來了。


    很不幸這人雌雄不分而且瞎,提來的不是那姑娘是她。


    她心中冷笑,看著趙小王爺:“儂是人妖。”


    “啊?”趙小王爺顯然沒想到她冒出了一個介於男和女之間的回答來:“人……人妖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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