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自己大了點、看著不好接觸了點,但誰讓唐沅看到他的長相就已經心猿意馬,再加上男人那一身健碩的肌肉和裹在西裝褲下修長有力的長腿、從他身上慢慢散發出來的淺淺的鬆枝信息素的味道,一切都讓唐沅心跳得很快。他要這個男人當他孩子的父親,更何況,這孩子本來就是他弄出來的,他要負責。唐沅腦子裏轉得很快,最多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他懷孕的事情就瞞不住了,他要在三個月之內把江淮之搞定!唐沅在學校裏還是個蠻有名氣的係草,他本就年輕,才剛剛十九歲的年紀,鮮嫩得像是雨後蒙著露水的青翠草葉,那嬰兒肥的雪白雙頰和清澈的眼睛又讓他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兒成年人的世故,滿滿的都是孩子的嬌憨。他仰著頭滿是笑意地看著江淮之,眼神中滿是仰慕,這樣不自覺的依戀的表情最動人心,唐沅一直知道。江淮之和他對視幾秒,便移開了視線。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仍是淡淡地,但唐沅能感覺到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味道又濃了,“好,我欠著你的。”“那就拉鉤。”唐沅想,他們這種早就在社會摸爬滾打的大人肯定是沒什麽童心的,看到他那麽天真爛漫又漂亮清純的男大學生不心動才怪嘞。唐沅自己不是一個很幼稚的人,但為了泡男人,他覺得自己偶爾幼稚一下也是無傷大雅的。“如果反悔的話是小狗哦!”唐沅又補充道。江淮之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著他,沒有伸出手,隻是微微頷首,給了一個及其簡短的回應,“嗯。”嗯?這就沒了?唐沅感覺自己這個可愛賣得不太成功,至少,從江淮之的反應來看就不成功。來不及垂頭喪氣,唐沅在心裏為自己加油鼓氣,再轉變套路就好了。少年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露出一排雪白的貝齒,朝他笑著說,“那,我們就開始談生意吧!”前些天才剛剛滾到一張床上的一夜qing對象,今天就對坐著滿臉嚴肅地談商業問題,這種情況有點奇妙。江淮之雖然還懊惱著自己認錯了人搞了個烏龍的事情,但看唐沅依舊神色自若,不像是因為失了名節而哭天搶地的人,本來覺得棘手的事情變得輕易起來,但也不能就此就放寬了心。江淮之拿起他帶來的策劃案隨手翻著,壓著眼皮,不時看一眼少年的表情。男人不動聲色地問,“這些都是你做的?”“是啊。”唐沅還挺自豪,他是第一次代表家裏來談生意,雖然這就隻是個要見江淮之的幌子,但總不能做得太糟,這些都是唐沅熬了兩個通宵才做出來的呢。“怎麽樣?還不錯吧。”唐沅滿懷期待地問他。“不錯。”江淮之說。男人臉上毫無波動,嘴上說著不錯,心裏卻已經想,這要是他下屬做出來的東西,他早就把這人給開了。江淮之又想起唐馳說不用把他家沅沅說的話當真,一切都哄著他之類的話,再看看他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禁問,“你是學什麽專業的?”“啊,畫畫兒的。”唐沅眼睛彎彎,說,“畫油畫。”“油畫……”男人的眼眸驀然暗了暗。“怎麽了嘛?”唐沅問他,他感覺江淮之好像對他學的這個專業的態度很微妙。“沒什麽。我很喜歡油畫。”唐沅從小就對家裏的生意一點都不感興趣,一看那些企劃案頭都要大了,所以就直接當了藝術生。他在家裏一貫受寵,爺爺隻是逼著他那些alpha哥哥們學了金融法律之類要和企業有關的專業,對他則沒有管束。唐沅逍逍遙遙地活了十九年,第一次,栽到江淮之這兒了。他忐忑地等著江淮之的回應,意料之外地,江淮之把他做的那些企劃案都收下了。男人說,“可以,先放這兒吧。你們那邊什麽時候會有人來簽合同?”“啊,真的呀!”唐沅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做這種商業上的東西就成功了,他還傻乎乎地不知道是自家小叔提早跟人打了招呼了,說,“那我回去問問我小叔叔,這事兒是他管的。”“好。”江淮之微微頷首。唐沅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識趣地告辭了,便乖乖起身,說,“那我就先走了,你繼續忙吧。”他一向很有分寸,表現得很大度,似乎對自己偶然喝醉之後的事情不是那麽在意,也沒打算怪江淮之,這種分寸在江淮之那裏看也許是懂事,在唐沅這裏卻是以退為進。他知道,不用自己提醒,江淮之也會記得還欠自己一個要求的——唐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他悄悄地換了拖鞋,對著趕過來幫他脫外套的女傭豎了根食指在唇間,小心翼翼地說,“噓,小箏姐,你小點兒聲,別讓我爺爺他們聽到我回來了。”小箏比他小一歲,卻看著還比他要成熟許多。她點點頭,將聲音放低了,幫著少年把外衣脫了,又問他要不要喝茶,得到了不用的回複後,輕聲問他,“小少爺,您這次這麽回來那麽晚?你都好些天沒回家了,今天唐老先生都還念叨你呢。”“學校裏有事兒,走不開。”唐沅隨便編了個理由。他能說什麽?說自己是怕被家裏的alpha哥哥們聞到自己身上有陌生alpha的信息素味道所以不敢回來,躲在同學的宿舍裏躲了將近一個月麽?那他估計要被家法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