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以你的能力,不待在殷家,也能過得很好吧。”兩人一前一後地往環繞宴會廳的長廊走,銀雀就像閑話家常似的突然問道,“做下人,哪有自由自在的好。”“太太謬讚了,止玉擔不起。”止玉垂著頭,緊跟著他的步伐道,“自由不自由,不是下人應該思考的事。”“是嗎。”銀雀語中含笑,“人生來就是自由的,隻是想想,也不算違逆。”“……”“如果我是你,我大概早就離開了吧。”omega淡淡說著,字句裏夾雜著若有若無地歎息,“隻是我沒有你這麽好的運氣,我逃不了。”止玉不敢多言曾經也有人和她說過類似的話,然而那人已經死了。她曾離開殷家一次,原本可以隨便找處地方落腳,再隨便找個營生,像銀雀說得那樣,自由自在的活著。隻是她沒想到,等她回來,那人卻已經不在了。她盡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身旁隨步伐微微擺動的手卻在輕微的顫抖。銀雀斜著眼,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她,繼續往長廊盡頭走。洗手間就在那邊。“這裏應該不會有後門吧,你在外麵等我。”銀雀這麽說著,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在徹底進去前,他回頭看了眼止玉低垂著頭,平時漠然幹練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絲難以形容的悲戚。對,他要的就是這樣。要的就是止玉動搖,要的就是數分鍾的懈怠。銀雀藏在洗手間進門後的轉角,在男女分開別間之前,這裏還有處偌大的空間,裝著一排洗手池。他就站在角落裏,替自己點了根煙,看起來像個厭倦應酬的小少爺,正躲在這裏偷閑。他在那兒屏息等待著,許久才有一個女人走進來,在看見他時還被他的臉拉扯住目光,一秒後才紅著臉快步進了女間。那女人穿得保守,及地的黑色長裙,搭配白色的披風和寬沿帶紗的帽子。銀雀從鏡子裏看著她的背影,忽地勾起嘴角。按照他的原計劃,男人會更合適;可如今想想,女人大抵更容易蒙混過關。幾分鍾後,女人走出來,看見他時仍有些臉紅拘謹。她站在長條的鏡子前洗手,銀雀滅掉眼,忽地朝她走近:“小姐,打擾一下。”他的手搭上女人肩頭,藏在袖管裏的餐叉不知何時已滑進了手心裏。它抵著女人白嫩的脖頸,壓出凹陷。隻要銀雀稍稍用力,這根餐叉就能刺穿女人的皮膚,插進她的喉管裏。“……唔!”在女人尖叫以前,omega微微眯著眼,捂住了她的嘴。他們的目光在鏡中交匯,銀雀在笑,而女人滿眼驚恐。“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好嗎。”【作者有話說】:女裝少爺要來了第38章 (已修改)“……唔!!唔唔!!唔!!”男廁的隔間裏,女人正縮在便器旁瑟瑟發抖。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被領帶綁在了鐵質的細水管上,身上僅蓋著寬鬆的風衣,即便蜷著腿也無法完全遮住。她大概沒接受過任何防身術的訓練,麵對這種情況手足無措。她的嘴裏塞著男式襯衣撕下來的碎布,除了意味不明的嗚咽聲之外,她什麽也說不出來。如果拚命全力,她也許還能叫出聲來;但她不敢。麵前的男性omega麵色極沉,目光冷漠又銳利;那把餐叉現在放在馬桶蓋上,在隔間的燈光下閃閃發亮,仿佛隨時會插穿她的喉管。旁邊女人的隨身的小包開口正敞著,露出裏麵的錢包、化妝品。銀雀就站在另一角,對女人的掙紮視若無睹。他拿著從包裏翻出來的小鏡子與正紅色的口紅,正生疏地、一點點地在自己略顯蒼白的嘴唇上塗開。他身上那套止玉替他挑選的衣服已經不見了,現下變成了長裙與披風。原本在女人身上拖地的裙擺,在銀雀身上卻不夠長,剛剛好露出一絲絲鞋邊。這對於他來說有些麻煩他不能換上高跟鞋,超過一米八的女人隻會更引人注目。可他騎虎難下,隻能寄希望於千秋對女人沒有興趣,不會去注意宴會廳裏的女人們穿的是高跟鞋還是小皮靴。小圓鏡裏映著他的模樣淡漠無神的雙眼,不見血色的皮膚,和逐漸被染成豔紅的唇。他看起來就像個剛吃過人的殺人狂,這張臉,這個人,處處都寫著不正常。想到這兒,銀雀難以自抑地笑起來。成銀雀從沒有哪一天正常過,這根本不值得多想。“委屈你了小姐。”將口紅塗勻後,他將東西一並扔回了小包裏,再將他的餐叉藏進披風之下。這是他在殷家的日子裏,唯一能弄到手、勉強當武器的東西。還是趁止玉去替他泡茶時找機會藏起來的。他至今都不知止玉究竟有沒有發現少了一根餐叉。沒發現很好,發現了更好發現卻緘口不言,就說明有人的心已經向著他了。“等我走了之後,下一個人進來,你就大聲呼救,會有人願意救你的。”銀雀說著,戴上她的帽子,打開隔間的門走了出去。“唔……唔唔!”女人像抽泣似的悶哼被關在了隔間門後。omega的半張臉都藏於薄紗之下,女人大約也精心挑選過搭配,下身的長裙同樣是半透的黑紗,在行走間他白皙修長的腿若隱若現。經過那長條的洗手池前,他二次確認自己的裝扮沒有任何破綻,並攏緊了披風的領口。那裏有千秋送的項圈,和碧綠的墜子。有一息時間銀雀考慮要不要摘掉它,直接扔進便器裏衝走。可他最終沒有這麽做,在確保過它不會被人從衣襟的縫隙裏看到後,銀雀走出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