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


    “朕的刀呢?”


    武曌聞言,先是驟然一驚,接著一雙眸子便四處的掃視著。


    她才剛幻想高陽所說的畫麵,大乾騎兵手持真理,騎著高頭大馬,馳騁在草原上,橫掃草原各部。


    巍巍大乾,四海臣服!


    結果高陽來了個二十年搞出來。


    “陛下,萬萬冷靜!”


    “真理之所以為真理,哪能如此輕易誕生,但臣也不是說非得二十年,運氣好的話,我大乾冶煉技術突飛猛進,半年也未嚐沒有這個可能!”


    高陽連忙開口,一雙目光盯著武曌。


    這咋還急了呢?


    武曌深吸一口氣,她自然是說著玩玩的。


    她敢斷定,高陽這混蛋定是故意這樣說的,就因為她先前調侃高陽為國爭光!


    “燧發槍對朕極為重要,此事朕就交給高卿秘密研發,一旦研發出來,立刻告訴朕。”


    “這算大功一件!”


    武曌揮了揮袖子,找了個石椅坐了下去。


    “是!”


    高陽當即拱手。


    “另外,朕此行還有一件事,趙國大皇子趙玉衡已向朕送上了辭呈,七日後返回趙國,趙縞之計,差不多可以發動了!”


    “現在天氣轉涼,隻有今年將趙縞的價格炒到一個天價,來年趙國的百姓和世家才會瘋狂,我大乾才能大肆斂財!”


    武曌說到這,一雙鳳眸帶著強烈的激動。


    鬱金香騙局,一計滅一國!


    她大乾針對趙國的毒計,終於到了發動的時候,武曌都隱隱的有些期待起來。


    當高陽親手操盤,發動趙縞毒計,勾起趙國百姓心底最深處的貪婪,令趙國舉國瘋狂的時候,那會是怎樣一個煉獄之景!


    武曌無法想象,但她卻知道,那必定是屍橫遍野,遍地哀嚎!


    高陽眼底也浮現出一抹期待,他淡淡的道,“自從陛下旨意一下,現在市麵上的趙縞價格已經上漲兩成!”


    “臣會找個合適的時機,來推動趙縞的上漲,這種炒作的黑心手段陛下大可放心,臣萬分熟悉,一切都在臣的計劃之中。”


    武曌神色怪異,眯著眼盯著高陽,“合適的時機?”


    “滅國毒計,自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這時機的選擇自然極為重要。”


    武曌眸子一挑。


    她明白了。


    高情商,時機未到。


    低情商,再坑趙國一筆。


    高陽盯著幾人直勾勾看著他的眸子,他開口道,“不過陛下的話,倒是提醒了臣一件事。”


    “天涼了,當小心匈奴前來劫掠,邊郡幾地,更要小心防範!”


    此話一出,武曌身子一震。


    她驟然坐直了身子,一雙鳳眸緊緊地盯著高陽的臉。


    高天龍更是雙眸陡然銳利起來。


    “高愛卿,你這話是何意思?”


    武曌神色肅然,直接站了起來。


    上次高陽也是預判大戰將起,但就是這個猜測,卻救了整個大乾,當初朝野上下,誰會預料楚國會忽然撕毀盟約,進攻大乾?


    現在高陽又來?


    高陽摸了摸鼻子,他沒想到自己隻是隨便一句話,幾人竟全都滿臉嚴肅,如臨大敵的盯著他。


    “陛下,臣就隨便說說,這事也不一定發生。”


    武曌鳳眸緊盯著高陽,臉上絲毫沒有放鬆。


    “上次高卿也是隨便說說,結果沒過多久大楚便大軍來襲。”


    “高卿在朕心底,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再說了,高卿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


    高天龍兩眼閃過一抹鋒銳的道,“陽兒,你是說一到秋冬,匈奴食物匱乏便會想著南下打穀子?”


    高陽視線眺望遠方,點了點頭。


    “祖父說的不錯,對遊牧民族而言,他們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在那鵝毛大雪中,沒有食物過冬的漫漫極夜。”


    “秋冬之際,天氣漸冷,水草枯黃,戰馬長時間餓肚子,原本春夏儲存的肥膘迅速消耗,餓的瘦骨嶙峋,戰力銳減,春天到來,水草肥沃,戰馬開始大量進食,等到秋冬之時變的膘肥體壯,所以匈奴主動進攻,一般就在秋冬,他們正好掠奪過冬的食物,這時候戰力最強!”


    “因為這時候,我大乾的馬跑的沒有匈奴的快!”


    高天龍點頭道,“不錯,匈奴搶掠一般就在秋冬,我大乾的戰馬的確跑的沒有匈奴的快。”


    高陽繼續道:“至於為何搶劫,這就更簡單了,遊牧民族隻能進行畜牧業,他們需要輕工業以及必備的生活用品,而從資本論的角度來說,交易的成本太高,南下劫掠是他們成本最低的一種。”


    “一能搶女人和糧食等必備物資,二則是草原上的資源本就不多,消耗一些人口也不是壞事。”


    高陽一番話說的很直白,令武曌和上官婉兒連連點頭。


    的確如高陽所說,匈奴一般秋冬前來劫掠,大乾若要出擊,也是春夏出擊。


    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戰馬!


    高天龍眼底帶著一抹讚歎。


    這臭小子還真懂用兵,但他也沒想到,匈奴的劫掠竟也能用資本論來解釋。


    這一門學問,當真是高深莫測!


    但高天龍直接出聲道,“匈奴與楚國,燕國,以及我大乾接壤,常年盤踞在西域、以及我大乾以北的沙漠,草原,曆年來,他們都是隨機劫掠!”


    “難道就因為三分之一的可能?恐怕……不是吧?”


    高天龍眯著眼,盯著高陽一張清秀的臉。


    這一點,他不信高陽不知,但既然高陽說了,那這背後也必定有他沒看到的東西!


    這一番話也提醒了武曌。


    武曌一雙鳳眸也盯著高陽。


    高陽十分鎮定,緩緩出聲道,“原因很簡單,因為唇亡齒寒!”


    一句話,勾起了武曌心頭的好奇。


    “高陽,你這是何意?”


    “這跟唇亡齒寒有何關係?”


    高陽看著眾人,直接開口道,“長安這一戰,我大乾大勝,但這一戰也暴露了諸多底牌,酒精,手雷,陌刀全都暴露了!”


    “臣絕不是拍陛下的馬屁,更不是那樣的人,而是自打陛下執政,便勤勤懇懇,大刀闊斧,我大乾朝著欣欣向榮的方向發展,國力注定大增!”


    “但根據資本論中的相對論,敵越強,則我越弱,我越強,則敵越弱,先前獻給陛下的女夫子話本小說再加大興青樓,就源於這個道理!”


    “提升自己是非常困難的,但若是能削弱對手,那就變相等於我強大了!”


    幾人聽的一臉沉思。


    這理論雖然怪,但卻很有道理!


    武曌臉色難看的道,“高卿是說,匈奴想要提升自己很困難,但卻能削弱我大乾,變相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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