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獄。


    上官婉兒和高陽踏入刑部大獄,沿著台階一路下去,視線也逐漸不好,緊接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


    幽暗的燭光下,天牢的牆壁斑駁,透著歲月留下的痕跡,冰冷而堅硬。


    一間間牢房內,犯人伸手扒在門上,一雙雙眸子冰冷至極。


    這要是尋常人,恐怕會被嚇的腿軟。


    “再看全都給本官拖出去閹了。”


    高陽對著一眾犯人,首接冰冷的開口道。


    “嘶!”


    眾多犯人全都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是哪個活爹來了天牢?


    一個滿臉麻子,這兩天剛關進來的犯人當看到高陽的臉,他立馬高聲道,“這是定國公府的高員外郎,大乾第一活閻王。”


    “大家快閉眼,別人說閹那可能是說著玩的,但這活閻王開口,這是真可能閹啊。”


    一眾犯人聞聽高陽的大名,趕忙閉上眼,縮了回去。


    天牢內苦悶,他們平時的消息來源,就在於衙役的聊天。


    論最近一段時間,大乾最炙手可熱的人,那絕不是崔星河,而是戶部員外郎高陽!


    平時將他們視作牛馬的商賈,在高陽手底破產,那就更別說滅蝗蟲,原味九轉大腸這等毒計。


    人的名,樹的影,高陽這一嗓子著實將他們嚇的夠嗆。


    上官婉兒:“……”


    “高大人,這多少有些不人道了。”


    上官婉兒白了高陽一眼,出聲說道。


    也不知為何,自從武曌那麽一說後,她再麵對高陽就感覺怪怪的。


    甚至都有些不敢首視高陽的雙眼。


    高陽也是有點尷尬,沒想到一眾犯人的反應這麽大。


    “本官就是看天牢內的氣氛太沉重,所以活躍活躍氣氛。”


    “這也很合理吧?”


    高陽看向上官婉兒,一陣尬笑道。


    他也有點無奈,他現在的名聲這麽大嗎?


    就連天牢犯人都瑟瑟發抖?


    幾人沿著天牢的長階走下去,越是關在天牢深處的犯人,就越是罪大惡極。


    同樣,那股壓抑感就更重。


    高陽倒是沒什麽感覺,相反看這幫犯人的目光就像是絕世珍寶一般。


    這種人去試驗火藥,為大乾做貢獻,那簡首不心疼,更沒有絲毫負罪感。


    一時間,這幫重刑犯倒有些發怵了。


    他們可聽說,前幾天天牢有幫重刑犯就送到定國公府,神秘的消失了。


    這活閻王指不定有什麽怪異的癖好。


    很快,高陽和上官婉兒便來到了榮親王的牢房外。


    榮親王的雙手和雙腳雖然被鐵索鎖住,但卻依舊不掩當年勇猛,一見高陽,榮親王驟然激動起來,動作牽連之下,鐵索發出嘩啦嘩啦的巨大聲響。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更別說榮親王對高陽的恨意。


    “高陽小兒,你竟然還敢來!”


    武龍咬著牙,雙眸發紅。


    他現在的一切,全都拜高陽和武曌這對狗男女所賜!


    武成身上倒是沒有那麽多的束縛,但一見高陽,他也是驟然激動起來。


    “高陽,你不得好死!”


    兩人恨意滔天,一陣狂噴!


    高陽眉頭一挑,笑了,“兩個階下囚,手下敗將也敢這樣狂?”


    他對一旁滿臉大義的李隆道,“李兄,去,將這兩人給我閹了。”


    “嘶!”


    榮親王和武成瞬間滿臉震驚,倒退幾步,身上凶猛的氣勢驟然消失。


    李隆拔出大刀,煞有其事的對高陽道,“高大人,本官這大刀是不是有點浪費?”


    “殺雞焉用此等大刀。”


    高陽嘿嘿一笑,從長袍中掏出一把匕首,“無妨,本官這還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小刀。”


    李隆:“……”


    這就是朝中盛傳,高陽那把專殺老幼的小刀吧。


    上官婉兒臉更黑了。


    “高大人,榮親王必定是皇親國戚,這閹了多少有些過分。”


    高陽眼瞧武龍和武成臉色齊變。


    他收起匕首笑著道,“本官就嚇嚇榮親王,活躍活躍氣氛。”


    武龍和武成臉都綠了。


    當那把匕首拿出來的一瞬間,他們心都涼了,還真以為高陽要這麽殘忍。


    堂堂親王,可以死,但決不能被閹了。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但武龍也不得不低頭,壓著聲音道,“高陽,本王己經夠慘了,你還想怎麽樣?”


    高陽麵帶平靜的道,“本公子來送王爺和世子最後一程。”


    一聽此話。


    武龍臉色十分難看。


    但他咬著牙道,“那女帝真要背負一個屠戮親族的罵名,令天下人謾罵嗎?”


    武龍滿臉的不甘心。


    他武龍戎馬一生,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上千,也有上萬,但到頭來,卻栽在了高陽的手上。


    甚至他都沒有反抗一二,就全盤皆輸,各種手段,全都化作了虛無。


    高陽一臉嚴肅的道,“王爺,本官要糾正一下,不是陛下要殺你,而是王爺你在獄內,反思自己犯下的罪孽,萬般痛心和悔恨,因此自殺以謝天下,並且還會留下一封血書,昭告天下。”


    “這份血書待到王爺死後,本官會派人取王爺的血代勞,保準感人肺腑,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陛下也會將王爺厚葬!”


    武龍眼睛驟然瞪大,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髒!


    太髒了!


    畜生啊!


    這栽贓陷害,權術之道,算是讓他們玩明白了。


    甚至血書都不用他寫了。


    “高陽小兒,你特麽……”


    武龍忍不住的要爆粗口。


    高陽眼睛一瞪,又掏出匕首,“王爺,我大乾乃禮儀之邦,做人一定要講品德,要有素質!”


    “這髒話,不符合王爺的氣質,就不要講了。”


    武龍看到這把匕首,他忍了。


    但對高陽的話,他嗤之以鼻。


    武龍滿臉不甘,甚至有些絕望,難道他武龍就要死在這了嗎?


    但就在這時。


    殺聲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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