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王驚蟄被陳臣接到了總隊醫院,他媽回來兩天了人還在特護病房裏躺著,生命體表特征都正常,但唯獨人就是不醒,而且比回來那天又消瘦了不少,看著就跟人好像要被活生生的給耗死了一樣。


    似乎是對王驚蟄很托底,陳臣盡管挺擔憂的,可表情還算是很放鬆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和依賴感一旦要誕生起來的話,對方就會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並且還是一百二十個信任和放心,明顯陳臣此時就是這種狀態了。


    王驚蟄到病房的時候,裏麵隻有陳重和護工還有助理在,對方朝著他疲憊的點了下頭,說了聲來了之後就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切你看著辦,麻煩了”


    王驚蟄“嗯”了一聲,來到病床旁低頭打量著陳夫人,人這時候瘦的都有點脫相了,眼眶子深陷進去把顴骨都給凸顯了出來,嘴唇青紫沒有血色,臉上蒼白的很,耷拉在被子外麵的手臂上都是清晰的血管,皮膚暗淡一點光澤都沒有,別人看不見但王驚蟄能瞧見的是,人的身體外浮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醫院方麵現在隻能夠給掛葡萄糖,除此以外什麽方案都拿不出來,完全就是幹瞪眼的看著,無計可施了。


    “先出院吧,回家就行了,在這裏不其實不太適合”醫院是陰氣最重的地方,陳臣她媽本來就是被陰魂纏身,在這種地方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且還一點好處都沒有。


    陳重愣了下,然後說了聲好,就馬上吩咐開始把他老婆轉移出醫院,直接叫了一輛救護車往家裏送。


    醫院方麵負責陳臣她媽病情的主任醫師聽說人要出院,就急忙趕了過來,勸慰著說道:“陳先生,醫院今天已經準備了個會診,由內科和精神科等多名專家組成的,我們覺得晚間差不多就能拿出一個方案了,還有我們還打算連線協和醫院的專家遠程視頻旁聽,甚至如果旁聽過後他們那邊有什麽方案的話明天就可以趕過來,但是病人現在這個情形出院太危險了”


    “我再給你一天或者兩天的時間,你能百分之百的讓人醒過來,恢複正常麽?”


    主任直接搖頭說道:“不可能,我們懷疑陳夫人是得了一種慢性病,這個診斷和治療的過程是很漫長的,得需要做出長期醫治的準備,還有……醫學上的問題沒有誰是百分之百可以做出肯定回答的,哪怕就是醫生在麵對一個普通的發燒感冒狀況也是不可能的”


    陳重頓時伸手指著主人的胸膛說道:“你不能,那我能,過兩天我親自讓我夫人來醫院對你們表示感謝,感謝你們這兩天給她吊的鹽水”


    陳重說完,直接吩咐人把陳臣她媽抬到擔架上,然後準備送上救護車回去,醫院的主任被他一句話就給懟懵了,半天後才連連搖頭說道:“這不可能,這是完全不存在的”


    王驚蟄在旁邊也沒吭聲,醫生的判斷和診斷其實沒毛病,不過就是不對症而已,有些問題已經明顯脫離醫療範疇了。


    病人上了救護車後,王驚蟄跟陳重又吩咐了幾句,讓他準備一些東西送到家裏去。


    半個多小時後,回到陳家,陳臣她媽被推到了臥室中,王驚蟄跟陳重說讓別人都走吧,有些事最好還是別讓人知曉的好。


    人都走了後,王驚蟄獨自一人進了臥室,讓陳臣和陳重在外麵等著。


    “嘩啦”王驚蟄拉上窗簾關上房門,屋內頓時漆黑一片,隻有點微光透了過來。


    人現在還昏迷不醒,日漸消瘦,明顯就是被陰魂給纏的,耗掉了她體內的生氣,三魂七魄裏的胎光和伏矢被驚走了,胎光主神,中醫上說如果胎光遠走不歸的話,那其人就是慢慢的等死了,伏矢主意識,伏矢不在就人仿若行屍走肉一般,全無知覺跟活死人差不了多少了。


    所以有些人生病或者有頑疾,西醫是完全看不出個一二三來的,那就是因為三魂七魄中不知哪一魂或者哪一魄給丟了,隻能給歸結為是神經係統或者精神方麵的原因,反倒是這時候我們的中醫就能閃亮登場了,隻是可惜了,到如今這年代有太多人把中醫的療效給淡化了,甚至還抱著完全不信任的態度。


    但凡是那些能被稱為國手的中醫,可能光憑著幾根銀針或者幾副湯藥就能解決那些最權威西醫都無法解決的病情。


    王驚蟄伸手抬著陳臣她媽給放到了地上,然後拿起兩根蠟燭放到了她肩頭兩邊。


    “噗”


    “噗”


    兩根蠟燭點起來後,本來屋中就安靜的很,一點風都沒有,但兩盞燭火點起來後就冒出了藍光,然後就無風自動的搖擺起來,仿佛隨時都要熄滅一樣。


    他這麽做就跟傳說中的鬼吹燈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如若屋中有東西的話,這燭火肯定頓時就熄了。


    在蠟燭還沒有熄滅之前,王驚蟄拿出兩張符紙,用筆沾著朱砂迅速在紙上寫了兩道符籙,卷到了蠟燭上,上麵的燭火頓時不在搖曳了,蠟油順著蠟燭流到了符紙上,給粘到了一起。


    這時陳夫人身上那成淡淡的黑氣有些翻滾躁動起來,王驚蟄瞥了一眼也沒管,接了一碗清水之後,伸手將蠟燭上沾著的兩張符紙又給掀了下來,遞到燭火上燒成紙灰然後全都放進了碗中,用手指攪合均勻了,就捏著陳臣她媽的嘴,直接把一碗混了紙灰的清水全都給灌了進去。


    一碗水全都一滴沒落的進了陳夫人的肚子裏,她肩膀的兩盞蠟燭頓時火苗就躥了起來,然後朝著她兩肩頭緩緩的湊了過去。


    就那麽一瞬間,陳夫人的臉色忽然轉紅了不少,身上的陰氣也漸漸的少了一些,人的肩頭都燒著兩簇陽火,這陽火完全是被陰魂給壓住了,王驚蟄是讓陳夫人肩頭本來要滅了的陽火又重新被燒得旺盛了起來。


    片刻後,那兩根蠟燭要燒到底的時候,王驚蟄忽然劃破手指將自己的兩滴精血滴到了上麵。


    “轟!”燭火頓時劇烈的燃燒起來,火苗直接躥到了棚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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