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四大鐵中就有同窗一說,對王驚蟄這個連九年義務教育才勉強畢業的人來說,同窗已經成為了一個很陌生的詞語,但對方後麵接了一句‘我出來了’他就豁然頓悟知道是誰了。


    就是那個在看守所裏被羈押了一天後認識的林哥,勉強來說可以算是同窗,還是睡在上鋪的兄弟。


    要是一般人的話,以王驚蟄的性子他是不太願意搭理這種關係的,但對林哥不同的是,王驚蟄對他特別有感覺,特別是他麵相上的天煞孤星相。


    “這麽快啊?唉,我還以為你得一段時間能出來呢”王驚蟄笑道。


    林哥說道:“我那個案子沒那麽複雜……”


    兩人在電話裏簡單敘舊了幾句後,王驚蟄就問他在哪裏呢,對方說在看守所門口剛出來,王驚蟄問了下菜刀文有多遠,他說不到二十分鍾左右,於是車直接就往看守所方向開了過去。


    “號子裏認識的啊?”菜刀文扭頭問道。


    “嗯,在裏麵的時候,他幫了我一個不大不小的忙,然後就認識了,拉著他聊了一天,就有點熟悉了,我跟他說出來後如果沒什麽事就過來找我”


    “哎?這可不像你性格啊,剛認識一天,還是在那裏麵,就有深交下去的欲望了?”菜刀文算是挺了解王驚蟄的,知道他不是那種愛交際的人,所以就對這個打電話的林哥有點好奇了。


    王驚蟄也沒解釋什麽,隻說跟對方相處的不錯,人也挺好的,交往一下也沒什麽,慢慢聯係著唄。


    菜刀文說道:“不是我說你,跟一個認識才一天的人就這麽熟絡,陳臣那姑娘你回來後怎麽沒想著聯係一下呢?怎麽說人家對你也是心懷不軌的,你不給她打個電話的話,她要是知道你回來了,我恐怕人家會有小脾氣的”


    王驚蟄弱弱的說道:“你都說她心懷不軌了,我還主動聯係,那不是給自己找事呢麽?”


    “那倒也是,畢竟小草姑娘還在虎視眈眈著呢”菜刀文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覺得吧,陳臣是挺好,但未必適合你,出生在她那種家庭的女人事太多了,當朋友還行,如果在往下發展的話就不太合適了,反倒是小草呢……既能給你提供媳婦的服務,又能給你母親一樣的關愛,我覺得你倆哪哪都挺合適的,適合往下接著發展”


    “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確實沒啥可反駁的了”王驚蟄悶騷的羞澀一笑。


    二十分鍾之後,車子開到看守所,就看見門口站著個青年,腦瓜皮上貼著一層頭茬,身板站的筆直,右手拎著個包,眼睛很有神的目視前方,抿著嘴唇。


    午橋說道:“這人看著挺有樣的!”


    就算是不會看相的人,在看見一個麵相比較突出的人後,也能從對方的臉上品出點感覺來,就拿這林哥來說,用八個字來形容就非常的貼切。


    “當街一站,橫刀立馬!”


    林哥看見一輛車過來,車窗放下後王驚蟄在裏麵招了招手,就大踏步的走了過來,上了車後看到午橋和菜刀文就愣了愣,王驚蟄回身說道:“這是我朋友,菜刀文,午橋”


    “林汶騏!”林汶騏伸出手跟他來握了握,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嗬嗬,沒事,都是朋友……”


    都是二三十歲左右的爺們,交往起來就沒那麽多說道,因為他們都是眼光挺獨到的人,林汶騏一看午橋和菜刀文不像普通人,他倆也同樣發現對方不簡單,就對彼此的評價都很高,自然就有願意往下聊的意思了。


    人和人交往其實就這樣,說句很俗套的話就是,看你行了大家能互相聊聊,看你不行的話,點個頭就過去了。


    “驚蟄也是剛從外地回來,林哥也剛出來,正好湊到一起了,找個地方接風唄,喝點啊?”


    男人聚在一起要是沒啥事做的話,基本就隻有兩個可能了,喝酒吹牛逼,泡澡大保健,他們對後者都不太感興趣,那就隻能找個地方吃點喝點了。


    車也沒往遠開,就在附近找了個蒼蠅館子然後要了兩瓶白酒點了幾個下酒菜。


    一人滿了杯酒,然後舉杯就碰,二兩半的白酒杯四個人全都一口幹了,一大口高度白酒下肚都緩了能有四五秒鍾才拿起筷子夾著菜。


    王驚蟄一邊啃著兔頭,一邊跟林汶騏問道:“你剛出來,要幹嘛去啊?”


    林汶騏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說道:“晚點有兩個哥們過來找我,跟他們出去辦點事”


    王驚蟄眨了眨眼睛,說道:“幹點國家不允許的事啊?”


    “哈哈,你怎麽知道呢?你這是會看點什麽啊?”林汶騏愣了愣,然後就笑了。


    王驚蟄撓了撓腦袋,他確實從林汶騏的麵相上看出點啥了,但也不可能張嘴就說了,雙方的關係還沒有達到那種,一見麵就互相吐露心扉的程度,就像林汶騏不會跟他說自己要去幹啥,王驚蟄也不會講自己確實會相麵。


    酒桌上,四個人喝著酒聊著天,氣氛也挺融洽的,因為都是有閱曆的人,見識都頗為廣泛,但凡整出個什麽話題來,都有人能夠接上嘴。


    就拿午橋這個年紀和有過的經曆來說,不談風花雪月,就說自己的日常見聞,那對別人都是新鮮的不行不行的話題,所以一頓酒下來,聊的融洽了關係也在逐步升溫著。


    男人的世界其實很簡單,沒有什麽關係是一頓酒處不下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有可以。


    四個人喝完白的之後又要了兩箱啤的,一直喝到晚上天都黑了,就個個眼神迷離,說話舌頭都有些梆硬的了。


    “那個什麽,我說句話啊”林汶騏端著酒杯打了個酒嗝,瞄了眼手腕上的表,說道:“青春獻給小酒桌,醉生夢死就是喝……今天的這頓酒是第一頓,但肯定不是最後一次,弟弟晚上還有點事,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等我忙完了之後,咱哥幾個再聚哈!”


    午橋說道:“這小磕,嘮的真硬,不過我喜歡,哈哈”


    “叮”


    四人碰杯,隨即一飲而盡。


    一杯酒喝完,電話就響了,接起來哼哈答應了兩句之後,林汶騏點了根煙後,就起身擺了擺手說了聲回見,拎著包走出了蒼蠅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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