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很想回頭呸他一臉,吐的時候還得是很粘稠的那種,似乎感覺到他不滿的氣息逐漸濃鬱起來,小文哥直起身子,一本正經的問道:“小武哥,就拿你如果是個女人來講,你會主動搭訕他?”


    丁武扭頭看了王驚蟄一眼,很實在的說道:“確實沒有任何的興趣”


    王驚蟄默默的轉過了腦袋,尷尬的看著夜景。


    丁武皺眉問道:“你一早就看出來了?”


    小文冷笑道:“最開始並沒有在意,不過當那個女人衝著這邊隔空舉起酒杯的時候,我就有點膩歪了,都是常來玩的人,誰不知道那是個夜場的暗號啊?等我去了以後,她又有意無意的打聽驚蟄,那我就嗬嗬了”


    王驚蟄不解的問道:“啥暗號啊?”


    “你過來撩我的意思……”


    丁武解釋道:“夜場裏都是年輕男女,充滿了荷爾蒙的衝動,素不相識的兩個人想打招呼都有這種特定的方式,當某一方舉起酒杯衝著另外一方示意的時候,你如果願意和對方搭上呢,那就主動走過去喝一杯或者送一打酒,要是不願意,那就當做沒看見好了”


    小文搓了搓臉蛋子,感慨的說道:“這是我常幹的事,我當然輕車熟路了,他憑啥啊?我就問問你們,憑啥他能被人勾搭啊,這要是換成我還差不多,一個穿著打扮沒有氣質長相又普通的男人,絕對是夜場絕緣體,憑啥……”


    “說事就說事,你別侮辱我行不?”王驚蟄憤慨的回了他一句,但同時腦海裏也想到了男廁所裏那一幕,倒是曖昧的沒有任何理由。


    “你看著吧,你倆一個星期之內肯定還得來一場莫名其妙的偶遇”


    丁武舔了舔嘴唇,回頭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出現,你和馬尾辮那一幕?”


    小文倒吸了一口冷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咬牙說道:“麽的,給我這個機會,我寧可自己在竄稀拉肚半個月了,少活兩年也行啊,你不得不承認,這小娘們太勾魂了,小武哥你誠實的說說,如果有一親芳澤的機會,你幹還是不幹?”


    丁武說道:“就好像我不是男人似的”


    “驚蟄你呢?”


    王驚蟄沒有吭聲,毫無疑問,這樣的女人是很有魔性的,她能掀起任何一個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如果當你到手以後,可能就會頓時燃起熊熊的虛榮之心,美滋滋的樂上一年半載都沒準,所以小文和小武都躁動了,這是無可厚非的。


    那王驚蟄呢?


    他忽然想著,這真是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拷問啊,因為老子也是男人。


    但王驚蟄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壓根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機會,因為他十分善於將這些苗頭扼殺在搖籃裏,玩火真的會死得很慘啊。


    回到家裏,臨睡覺之前,小文賤嗖嗖的和王驚蟄說道:“信不信,那女人一個星期內,還得和你巧遇上,咱倆打個賭不?”


    王驚蟄斜了著眼睛說道:“跟我打賭,你好像有點虎,你不知道我是幹啥的啊……”


    “咣當”王驚蟄關上房門,點了根煙後枕著胳膊倒在床上,瞪著兩隻眼珠子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眉頭深深的擰在了一起,腦袋裏忽然之間冒出一道線出來。


    “這是有什麽陰謀亂啊……”


    菜刀文的預言來的稍微有點快了,並沒有到一個星期,偶遇就再次發生了。


    時間發生在了三天後的傍晚,地點是在一家酒店頂層的宴會廳,這就是沈君說的那場拍賣會,說是拍賣當然得賣東西了,不過說來這無非就是一些人拉關係,聊感情的場所,能來的要麽有錢要麽就是有權,反正身份都非富即貴。


    王驚蟄到來的時候,屬實驚掉了沈君的下巴和眼珠子,對於一個沒參加過這種場合的人來說,他肯定不知道要穿正裝出行的,所以王驚蟄就是一身短袖加牛仔褲,腳下是一雙泛舊的千層底布鞋,這看著就像是個菜市場裏賣菜的小夥,而不是來參加拍賣的貴賓。


    沈君看了他半天,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王驚蟄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疑惑的問道:“從你的眼神裏,我好像看出了什麽不妥”


    沈君朝著自己的跟班招了下手,看了眼時間後,吩咐道:“時間還夠用,這樣,你下去趕緊為王先生買一套西裝和鞋送上來,配飾也全都準備好”


    “好,君哥……”


    酒店下麵就有幾層商場,跟班打量了眼王驚蟄的體型然後就往樓下去了,沈君摟上王驚蟄的肩膀,說道:“咱倆去那邊的房間呆一會,衣服送來後你再換上”


    王驚蟄瞅了眼自己的裝扮,瞬間頓悟了,尷尬的說道:“我一直都穿定製款的,不過最近有事耽擱了,嗯,過幾天我在定一套”


    “沒事,今晚對付一下就行了,走吧,走吧”


    二十多分鍾後,王驚蟄換上了一身藏青色的西裝,腳下踩著雙菲格拉慕的皮鞋,你還別說這真有點人模狗樣的氣質。


    宴會廳在酒店樓上,王驚蟄隨著沈君上去的時候,裏麵的人已經不少了,王驚蟄粗略的掃了一眼,確實穿的都衣冠楚楚,一本正經的,他要真是一身休閑上來,那可就太紮眼了。


    “你先隨意逛逛,我去和他們聊幾句,那邊有冷餐還有酒水,那一邊還有休息區,驚蟄你自便吧”


    王驚蟄點頭說道:“妥,有吃的就行,正好我餓了”


    沈君張了張嘴,很想告訴他,這地方吃的就是擺設,酒倒是有人會喝,但肯定沒人會大快朵頤的。


    這種事,王驚蟄哪裏有什麽概念?


    十來分鍾後,王驚蟄端了個餐盤,胳膊下夾了兩瓶紅酒,走到了附近的休息區,坐在了沙發上,將東西放在茶幾上。


    “噗”瓶蓋一聲悶響起開,王驚蟄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然後手剝著幾隻水煮蝦,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當拍賣會的主持人,響起高亢的嗓音開場的時候,王驚蟄已經把小臉喝的紅撲撲的了,桌子上堆了不少的蝦皮和骨頭,兩瓶度數不低的紅酒已經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咯”王驚蟄吐了口酒氣,見一手有點油漬,眼睛東張西望著後,就將手指在沙發底下蹭了蹭。


    “一個人喝,寂寞麽……”


    “唰”王驚蟄聽到這略微有點耳熟的動靜,就回過了頭剛好看見火紅女郎走了過來。


    今晚她不紅了,換了一身裝白,很得體的一套晚禮服長裙,披肩長發搭在肩膀上,手裏端著一杯香檳。


    “真巧,沒想到連續兩次都碰到了你?”


    王驚蟄眯著眼睛說道:“我也沒想到,玩夜場的女人會在這種場合出現,你倒是挺多變的啊?”


    “你不也是玩夜場的男人麽”女郎看了眼王驚蟄桌子上的殘羹剩飯,還有快喝沒了的紅酒,就晃了晃手裏的香檳,笑道:“一起喝一杯麽?’“你來這的目的,不能跟我一樣吧?我就是來湊個數,看熱鬧的”


    “那我確實也和你一樣……”這女郎十分自來熟的一屁股就坐到了沙發上,然後很優雅的提了下長裙,說道:“我對這裏很不感冒,每一個人啊都是那麽的裝腔作勢,誰知道肚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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