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郎朗的吹著牛比,他說的這些話裏絕大多數都是扯的,但唯獨有一個是真的,那就是他確實有大氣運,畢竟從始皇陵下取的那一道氣運不是假的,沒有這道氣運他也未必能碰的上百鬼夜行,然後學了殄文。


    這就是他的運道發生了改變,雖然沒有逆天改命,但總歸是運氣好了。


    這一點養屍派的人當然不知道了,隻覺得他說得好高大上啊。


    養屍派教主皺著眉頭說道:“你的要求有點過分了,恕我直說,有些超出了我們的底線,你讓我們拿出壓箱底的東西,自己卻把最重要的精華部分給留下了,這種明顯很虧的生意,能做麽?”


    王驚蟄兩手一攤,說道:“嗬嗬,說實話,你們的東西我不是特別非要不可,因為死而複生隻有七天的時間,這有點雞肋了啊,我是好奇多過於剛需,而你們恰恰相反,是必需不可的。”


    “年輕人,你如果不是特別需要,就不會千裏迢迢跋山涉水的來到這裏了。”


    “我來的原因,是因為我沒有什麽可怕的。”


    節奏到這裏稍微有點僵了一下,誰都不肯再退一步,似乎都在守著自己的底線,但王驚蟄的底線他還沒有放呢,剛才的殄文他隻用了幾個字,精華還在後麵,這才是不能往出放的。


    兩邊這一沉默,努卡就轉著眼珠子,搓了搓手說道:“那要不這樣?王驚蟄,你看看你再提點別的條件,不是特別過分的那種,然後我們考慮考慮?”


    其實,努卡這一句話就暴露了他們的渴望是有多大,幾乎瞬間就怕談判給推進了死胡同。


    當然了,是他們自己走進了胡同。


    養屍派教主閉著眼睛,無奈的感歎了一句。


    王驚蟄在心裏為努卡大大的點了個讚,這哥們接的這句話簡直是嚴絲合縫的合適啊,但既然他都給捅出來了,那這個提議也引起了大長老和養屍派教主的附和,勉為其難下,似乎都覺得還算是合理。


    王驚蟄沉吟著說道:“我也有個條件,是關於巫門的……”


    這天晚上王驚蟄留在了巫門,和努卡還有大長老,教主商量了一夜,茶喝了一壺又一壺,直到天明時分他們幾人才在疲憊中握上了手。


    而陳三歲也一夜沒有睡,他和立秋就守在了外麵,虎視眈眈的盯著這裏,隻等霹靂一聲震天響,他就準備商量登場了。


    “還沒有出來,你說他是死的無聲無息了呢,還是真的有辦法說了他們?”陳安歲盤腿坐在地上,摸著立秋的腦袋,說道:“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良水河旁,那時候他就是個連往事都想不起來的傻子,而我是個推油的青年,沒想到兩年多過去了,我不推油了成為了神廟的天下行走,他卻深邃的讓我看不懂了,也不知道是時間在變呢,還是人都會變的。”


    立秋十分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陳三歲說的話太深奧了,已經超出了它的理解範圍。


    陳三歲抻了個懶腰,淡淡的說道:“友誼萬歲吧,我想這個是不會變的……”


    王驚蟄和對方的握手,標誌著他們彼此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利益,他留下的殄文其實隻有寥寥幾字,這幾個字對他來說無所謂就算給出去了也無傷大雅,但對養屍派來說,一段殄文卻能夠還來以後他們不知道多少年的安生,所以覺得自己給出去的東西,是遠遠比不上收獲的這些。


    而王驚蟄呢,他們恐怕不知道的是,他多了一個給自己保命的方式,哪怕僅僅是隻有那一次機會。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王驚蟄留在養屍派裏吃了頓挺豐盛的早餐,這裏的東西確實不錯,都是原生態純綠色的,一連折騰了幾天風餐露宿的,猛地飽了一頓讓人舒服的不得了。


    吃過早飯之後,王驚蟄就告辭了,養屍派教主長歎了一聲,問道:“你們說,誰賺誰賠了啊?”


    大長老說道:“各取所需吧?”


    努卡說道:“我覺得他挺精的”


    養屍派教主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這次誰賺的多,誰虧的多,但知道至少巫門肯定是虧的了。


    王驚蟄出來之後,離著老遠就看見了陳三歲和立秋堆坐在了地上,一人一狗看見他之後“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立秋晃了晃尾巴狂奔而來,碩大的狗頭在他的腿上來回蹭了好幾下。


    陳三歲鬆了口氣,說道:“我差點以為你出不來了呢,再等會我整不好就得殺進去了”


    王驚蟄傲嬌的說道:“我是誰啊,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敢去就沒有回不來的道理““那這是成了唄?”


    “幸不辱命啊”王驚蟄呲牙笑道。


    “呃,你等會的”


    “什麽?”


    陳三歲一把抓著王驚蟄的肩膀,指著他說道:“繼續保持你剛才呲牙的動作,我看看你嘴裏怎麽了”


    王驚蟄裂開嘴,疑惑的看著他,陳三歲仔細的盯著他,看了幾眼之後咬牙說道:“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你牙縫裏麵塞著的,是條肉絲?”


    王驚蟄頓時尷尬了,用指甲挑了下牙縫,說道:“可不是麽,給我塞的有點難受,他們這地方連個牙簽都沒有,我找了半天就找到根樹枝子,用在這個剔牙也不太合適啊”


    陳三歲說道:“一早上的就吃肉,是不是太奢侈了,朋友”


    王驚蟄點頭說道:“熏的臘肉,味道還真不錯,不過早上就吃確實挺奢侈的”


    陳三歲頓時就要暴走了,跟被狗咬了似的吼道:“這是重點麽?這是重點麽,朋友,我在這裏守了一夜,你早上卻在吃肉,我喝了一夜的西北風,這啥感覺你造麽?”


    “哎呀,我都忘了你在這呢,不然我肯定想著給你打包的”王驚蟄汗顏的說道。


    “再見吧,以後咱倆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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