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三樓的屍體?”


    “走廊盡頭,最裏側的那個vip單間的屍體。”


    陳放迷糊的想了想,搖頭說道:“時間太長我忘了,王哥啊三樓的屍體有一半都是我去拉的,幾天整不好就得送一次,二十多個房間的呢,你突然這麽問我我哪裏想的起來,是哪一具啊?”


    “行了,行了,別想了,你跟我過來。”王驚蟄拉著陳放就往停屍樓裏走,兩人上到三樓,來到走廊的盡頭。


    陳放瞅著裏麵的那具棺木,然後想了半天才一拍腦門,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才想起來”


    王驚蟄說道:“記清楚了?”


    “要是別的,我可能還記不清,不過這個倒是真有一些印象,大概得是一個月前了吧,對,確實是我開車接回來了。”


    王驚蟄“哦”了一聲,說道:“那你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


    陳放神秘兮兮的轉著眼珠子說道:“哥,這就是臥底的任務?行動是啥代號啊?”


    王驚蟄無奈的說道:“我再和你重申一次,我是孤兵作戰沒有任何任務在身,還有你別再想的那麽複雜了行嘛,個人行為無關組織。”


    王驚蟄是真服了陳放了,沒辦法啊現在這小哥們有點著魔了,一直就跟王驚蟄念叨你到底是龍組還是利劍小隊的,來他們殯儀館臥底是不是有組織使命在身,王驚蟄不管咋解釋這腦袋就一根筋的孩子都不信,這幾天倒是老實一些了,因為王驚蟄確實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不過今天他一和陳放打聽,對方當即就嗨了,以為王驚蟄要開始行駛神秘身份調查什麽詭異事件來了。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腸子太直心眼太死,吃完東西順著直腸直接就開始拉了,一點彎都不會拐。


    陳放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懂,懂得,有保密條例在是不?行,我不問了,但是王哥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你行動的時候如果需要打下手的人,請優先考慮我,行麽?比如我可以給你當個司機,吃飯買單什麽的。”


    王驚蟄在你裏淒哀的歎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點頭說道:“你倒貼都願意啊?那行,我現在正式征召你為我的貼身助理副手,你直接歸我領導,不向任何人負責,但條件就一個我說什麽你就得聽什麽。”


    陳放的眼睛頓時放光了,激動的搓著手說道:“遵命,阿sir”


    “行了,開始跟我說說這個棺材裏死者的事吧。”王驚蟄麵對這個死心眼的孩子,隻得打蛇隨棍上了,解釋是不行的那不如幹脆順著陳放的毛捋得了。


    陳放回憶了片刻,想起來後就開始說一個月前的一次接屍經曆了,其實陳放也覺得有點怪,但王驚蟄一聽就知道不隻是怪,而是確實有貓膩的。


    一個多月前的中午,陳放在殯儀館的食堂剛吃完午飯,車隊的人就告訴他來活了去接屍。


    南北方關於這個確實有點差異,在北方一帶有人死了之後賣花圈的店和陰陽先生就直接找上來了,然後開始一條龍的服務,從在醫院或者家裏整理死者儀容,穿壽衣放壓口錢燒床尾紙開始,人家都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然後再開來一輛半截子,把死者裝上棺木,再帶上燒紙貢品什麽的,開車送往殯儀館,路上扔路錢,橋頭壓黃紙人家也都給你講清楚了,直到送進停屍房裏等著火化,這一套程序下來根本都不用死者家屬操心,完全都程序和係統化了,如果這人死的很有說法,比如自殺和車禍,事故什麽的,還會告訴你如何善後等等。


    在南方,特別是大城市就沒這麽全麵了,就是殯儀館來靈車接屍,至於其他的方麵就得你自己聯係了,如果是農村可能還好一些,大部分的老人都很懂這方麵的,要是城市裏的可能就有點懵了。


    陳放接到信後就開著那輛黑色的格瑞斯靈車出門了,他去的地方還挺遠的,都出了市區要到郊縣了,然後根據留下的地址來到一處老弄堂裏,這是極其具有十裏洋場特色的弄堂,房屋都特別有年代感,早一些的都是解放前建成的,最晚的也是七八十年代的房子,弄堂裏過道狹小一邊是排水溝一邊人行道,然後充斥著淡淡的難聞的味道,上麵全都是擰在一起的電線和網線,這裏住的要麽是外來的租戶要麽就是本地的老人,環境可以說是很差強人意的。


    陳放把車停到弄堂外麵,跟著兩個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弄堂裏麵的路錯綜複雜的有好幾條岔路,他們找了半天才找到地方,那是一棟老式結構的紅磚二層樓,窗戶緊閉,牆上還長著爬牆虎,樓門口坐著兩個老太太一邊扒著毛豆一邊在聊著,不遠處還有幾個孩子打打鬧鬧的。


    陳放來到老太太身前,低頭問道:“阿婆,那個我問一下,哪個是黃賽鳳家裏啊?”


    一個老婆朝著樓上指了指,說道:“上樓左拐,第一間屋子就是了,你們找她啊?”


    “啊,她家裏有人去世了,我們是xx殯儀館的過來拉死者啊”


    這兩個老阿婆頓時就愣了,明顯沒太反應過來,其中一個說道:“那不能的啊,黃賽鳳就是和她孩子住這裏,我今天早上還看著她抱孩子出門了呢,誰死了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陳放疑惑的拿出手機,找到記錄地址的信息,遞給兩人看了看,門牌號確實是這裏的。


    “她說是她家孩子有病去世了”陳放抬頭說道。


    老阿婆瞪了他一眼,搖頭說道:“儂腦子瓦特了吧,我中午的時候還看見她家孩子趴在窗台上曬太陽的咧,怎麽可能死了呢”


    陳放愣了愣,也感覺挺疑惑的,這兩老太太看那表情明顯不像是在撒謊的,可他也和這個黃賽鳳確認過,確實是孩子去世了,這個出入可明顯有點太大了。


    “那我上去看看,啊,對了,這是我的工作證”陳放拿出工作證讓她們看了看,然後招呼也同樣懵逼了的同事上樓,兩個阿婆也狐疑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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