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扔下一句話,隨後就拿出一把菜刀放在了桌子上,在老容和他家小姐懵懂的眼神中,他就朝著船艙外走去,然後扔下一句話。


    “想明白了再找我,我估計你不過幾天,應該要犯病了,到時候帶著這把菜刀來找到……見刀才能見人”


    王驚蟄翩翩而去,留下了個油膩的背影,老容伸手拿起菜刀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皺眉說道:“這菜刀是幹什麽的,信物?”


    遊艇已經靠在了秦淮河邊,王驚蟄下船後已經都是深夜了,他背著挎包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開完房後卻沒有休息,而是腦子裏一直在回憶著容小姐身上冒出來的那股幽香的氣息。


    王驚蟄估計她中邪十有八九是跟這香味有關,但這味道太怪異了,他完全都沒有品出是什麽味道,因為他以前也沒有碰到過這種令人可以致幻的香氣。


    王驚蟄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頭緒,最後還給小草去了電話跟她詢問了一番,他覺得那位容小姐中邪跟降頭或者下蠱可能有一些關係,這方麵他有點弱,但小草絕對是行家裏手。


    可惜的是,小草除了因為他深更半夜把自己給吵醒了然後罵了他一頓外,並沒有給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意見,據她所知下蠱,降頭裏都沒有這種手段,想不通王驚蟄也不再響了,索性脫下衣服躺倒床上就打算要睡了。


    死不死的誰家孩子呢,不操心了!


    再說秦淮河上的那艘遊艇,容小姐關上了房門,然後也脫下了衣衫,站在了一麵鏡子前。


    鏡子裏的景色很美好,一具堪比維納斯雕像的胴體幾乎可以打上就十分以上了,但唯獨有一點令人詫異或者不解的是,印著一朵特別妖豔的花兒,盛開的花朵很是迷人,讓人看一眼的話眼神就不禁會迷離起來。


    “這個地方,怎麽好讓你看呢……”容小姐咬著嘴唇說道。


    容小姐中邪的事情,大概要追溯到一個多月以前了,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在意,但是當一個月過去以後,她就不得不在意了。


    因為這一個月來,她總是再做相同的夢,差不多就跟連續劇一樣。


    一個半月前,十點左右,容小姐洗漱完事就上了床。


    這是個生活作息相當有節奏的女人,嚴格遵守著早起早睡的生活方式,她沒有男朋友沒有夜生活,日子過得跟她這個年紀嚴格不符,像是一個老學究。


    十點上床,容小姐很快就入睡了,不過十來分鍾左右,然後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其實,這個夢境特別的簡單,一點都不複雜,要說哪裏有點問題的話,那就是容小姐這個夢裏出現的人物了。


    她姥姥,一個生於民國時期的名門閨秀。


    夢境的過程是這樣的,容小姐夢到自己在和姥姥打麻將,除了她們兩個以外,另外坐在桌子上的老人臉很模糊,後來醒了她對這兩人也沒有什麽概念。


    容小姐的姥姥活著的時候很少出門,基本就是在家相夫教子了,她有兩個愛好,除了看書就是打牌,並且還是超級喜歡的那種,甚至打通宵的時候都有,容小姐就夢到自己一直再陪她姥姥打麻將,直到她感覺自己都累的不行了,姥姥也不放她走,隻說乖外孫女啊,姥姥很想你,你就多陪陪我吧。


    容小姐心疼姥姥,畢竟老人家都過世好多年了,能在夢裏見到也算是一種懷念的方式,於是硬著頭皮繼續陪著玩,沒想到這麻將打起來就沒頭了,容小姐最後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姥姥都沒有放她走。


    一直到隔天早上,清晨時分,容小姐從睡夢中被驚醒,她才不跟姥姥打麻將了,當時醒了以後她就發現自己特別的累,就跟跑了一場馬拉鬆似的,整個人沒有任何的精神,甚至還氣喘籲籲的,床上還濕了一大片,都是被她的汗水給浸透的。


    但是呢,由於是一場夢,再加上容小姐以前也夢到過姥姥她就沒太在意這種情形,關於睡醒一覺的原因她的解釋就是沒睡好,被驚醒了。


    醒了,這個事就過去了,沒啥可惦記的,夢到死去的親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可是隔了兩天,讓容小姐懵了的是,她姥姥又找她來打麻將了,這就不是一句“臥槽”能夠形容得了的了,然後她打上麻將以後,姥姥還是不放人,就讓她陪著一直決戰到天亮。


    果然,容小姐再次在早上的時候被驚醒了。


    再隔幾天,還打麻將。


    接著再打。


    過了能有一個月,容小姐崩潰了,害怕了,她幹脆選擇不睡覺了,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硬挺到十一點最後還是睡過去了。


    麻將,麻將!


    從這時候起,就有了老容托人聯係那些陰陽先生或者懂得驅鬼辟邪手段的人上了遊艇的那一幕,可惜的是,來的這些人沒有任何人看出她是什麽狀況,她就是解釋了也沒有什麽結果。


    事呢沒有多大個事,但這中邪的後遺症很讓人難受,隔天一醒人就跟二萬五千裏長征走完了似的,誰能接受得了啊?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王驚蟄始終都在秦淮河邊撅著,還是那處老地方,他估計那個老容還得過來找他,自然就等在了這裏,其實他也很好奇容小姐中的到底是什麽邪。


    這天夜晚,容小姐睜著大眼睛,躺在了遊艇裏臥室的床上,棚頂亮著燈光,小女人拱著手喃喃的說道:“姥姥,放過我行麽?我不要再陪著你……打麻將了”


    這天晚上,王驚蟄也在遊艇附近,大概不過幾十米的距離吧,那艘船就靜靜的停在秦淮河上飄啊飄的。


    王驚蟄眯著眼睛看著對方,忽然間就感覺那一股熟悉的香味似乎若隱若現的飄進了他的鼻子裏。


    “唉?”王驚蟄被驚的豁然站了起來,腦子中滿是不可思議,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錯覺,味確實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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