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店外麵,拎著挎包出去的漢子回到帕薩特裏,將包放到了後座,搖頭說道:“他不收啊”


    “不收?你讓他看這刀有多牛逼了麽?”開車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一臉愁容,胡子拉碴。


    “我就差拿刀給自己放點血了,但是他說啥也不要,這人的眼光挺獨的,一看刀就知道是從坑裏麵出來的髒活”


    “他眼界要是不行,那我們這幫人就更談不上有啥眼界了,人家可是盜墓界的王者,排行no1的摸金校尉呢,我以為他銷聲匿跡了幾年,再出來的話還得繼續幹點大事業,沒想到居然整了一家店鋪做起了生意,這可是嚇我一大跳了啊……”


    帕薩特開走了,林汶騏侍寢王驚蟄,兩人繼續整點小酒打發時間。


    一夜過去,第二天照常太陽升起,王驚蟄就跟林汶騏說自己差不多過兩天得走了,離家多日未歸,山中老虎可能要發飆,他得按時去隴西請個安。


    林汶騏就嘲笑他幾句,說王驚蟄別看在外麵人五人六的,一回家可就成了隻安靜的小貓咪,這可挺不容易的了。


    “你啊也別笑我,等你結婚以後就知道了,你人生就相當於是被下了一把枷鎖,從此告別了自由和灑脫了……”


    晚間,林汶騏關門以前,昨天拎著挎包的漢子又來了。


    林汶騏再見到他,就很皺眉,這人似乎有點不知好歹,昨天明明已經拒絕過他了,但沒想到今個人又來了。


    “你別告訴我,整個京城就我這一家古玩店?”林汶騏皺眉說道,


    這壯漢笑道:“店不少,但我跟我大哥隻能信得著你還有你的眼光,所以我們哪都沒有去,就來你這裏了”


    林汶騏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說道:“我這貼著孫悟空三字呢麽?兄弟,就是孫猴子也有不靈的時候啊,別捧我行麽,關鍵是咱們也不熟啊”


    “但你是咱們行裏最頂級的摸金校尉啊!”


    “唰”林汶騏頓時一愣,目光就有點陰了,他眯著眼睛說道:“我看出來了,你這是有備而來的,朋友什麽路子啊?”


    “嘎吱”店門這時忽然在外麵被人拉開,一個穿著皮夾克剃著短發的男子走了進來,說道:“他跟我是一個路子的”


    林汶騏偏了下腦袋,麵露驚訝。


    片刻後,林汶騏泡了一壺茶,拿了三個杯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刑老六,你怎麽找到我這來了?”


    ‘嗬嗬,本來我也沒想找你的,不過巧了,前兩天我正好在報紙上看見了你,當時我就樂了啊,你出獄以後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扔了,想找你都找不到,沒想到在新聞上看見了你’叫刑老六的人將挎包放在了桌子上,拱手說道:“哥們,幫幫忙吧,這東西你給我處理一下,我實在是有點搞不定了。”


    “髒貨吧?”林汶騏直接搖頭說道:“老六,不瞞你說,我就是因為這種事進去的,蹲了幾年才出來,你再看看這家店,你說我這是啥意思?我現在洗手不幹了,坑貨也絕對不會去碰,因為我有教訓,我還不到三十歲呢可不希望自己後麵十幾二十年再去局子裏蹲著,所以不幹淨的東西我一概都不會碰,我得珍惜得來不易的自由,是不?”


    “你說的道理我懂,咱不管咋說咱倆也有舊,我也不是成心要難為你的,我就想求你救我一命行麽?要不是涉及到小命的問題,我也不至於難為你啊”


    林汶騏不解的問道:“你說的這是啥意思啊?”


    “就是這把刀……”刑老六踢了踢腳下的包裹說道:“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沾上這種邪門事啊!”


    “怎麽個事啊?”


    這刑老六也是幹盜墓的,不過他不是摸金校尉,而是四大盜墓行當裏的發丘中郎將,並且名聲也很響亮,所以同屬於這行裏的頂尖高手雙方也有所耳聞,並且以前也見過麵,但卻沒有合作過,關係麽介於熟悉和認識之間,剩下的就沒有啥了。


    一個月前,刑老六被人找去了皖南一帶的深山裏要動一個來自北宋的古墓,並且還是墓群,至少得有二三十座的墓了,這算是個大生意,刑老六帶了四個人過去,另外一頭的人也是個高手,帶了五個人,雙方打算合作開發,因為這麽大的墓光靠一個團隊的話很難給吃下來,必須得有足夠的人手,而且還得是高手才行。


    同刑老六合作的這人他是很相信的,對方跟他是同行的師兄弟,以前也有過幾次合作,所以彼此也都比較放心。


    盜墓的前麵三分之二都很順利,下墓,拿東西,走人,一夜的時間他們幾個在墓下順利進出沒有任何意外,坐地分贓而已都比較滿意,但後來問題出現了。


    刑老六表情忽然就有些驚恐了起來,他咬著一根煙,煙嘴都給咬爛了:“分完東西後,大概過了一個星期,於航就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什麽事發生,我當時也很詫異,以為是出事了,警方開始摸查已經上綱上線了,但跟我合作的於航告訴我不是官方的問題,是他隊伍裏有兩個人死了,中間隔了三天先後死的,他問我隊伍裏有沒有人出事,我當時挺不理解的,死人很正常啊,不是意外就是生病了唄,不過他告訴我最好問一下我的人”


    林汶騏說道:“你們沒呆在一起啊?”


    刑老六搖頭說道:“沒啊,我們都是幹完活分完東西或者錢,就馬上各奔東西的,不然要是被端了的話不就是一鍋端了麽?所以,我接到刑老六的電話後,就也給我帶去的四個打了電話,直到打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真出事了。”


    “這個人死了?”


    刑老六深深打歎了口氣,說道:“是的,電話是他媳婦接的,說人一天前死的,上吊死的,自己把自己吊死在了自家後院的一棵樹上,而除了他以外,於航的兩個手下也是的,一個溺水一個一把火把自己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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