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張鳴秋並沒有失眠,而是很快就入睡了,這也是他在強迫著自己快點睡覺,主要就是想看看,金同久的方式是否見效了。


    可想而知的是,這一夜的張鳴秋直接被幹的傻眼了。


    他倒是一腳睡到天亮了,可等人醒過來之後卻發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已經被濕透了,然後張鳴秋睜著眼睛驚恐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他清楚的記得昨晚的夢境。


    在張鳴秋的夢裏,他的父母位於一處漆黑的空間內,四周什麽都沒有,但忽然之間從天上一下子飛來了成千上萬隻的黑壓壓的烏鴉,這些烏鴉先是徘徊在了他父母的頭頂,飛了一圈之後就密密麻麻的將兩人的頭上都給遮蓋住了,隨即數也數不清的烏鴉就開始向下俯衝著。


    張鳴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被烏鴉給啄的遍體鱗傷,他們渾身上下全都是血跡,然後兩人用怨毒的眼睛看著他,盡管這一次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但張鳴秋卻看出來了,父母的眼神中似乎透露著索命兩個字。


    張鳴秋眨了眨眼睛,吐了幾口濁氣出來,他用手擦著腦門上的冷汗不住的咽著唾沫,旁邊的妻子也醒了,見到張鳴秋的狀態就驚訝的問道:“怎麽了,又做噩夢了?”


    “咕嘟”張鳴秋咽了口吐沫,艱難的張開嘴,嗓子嘶啞幹澀的說道:“那個金先生他麽的把我給忽悠了,根本就什麽效果都沒有”


    這時候的張鳴秋要是沒看出來金同久是惹了麻煩之後束手無策,那他這二十來年的工作智慧就白攢了。


    “怎麽辦啊你說,你快點在聯係一下那個金先生,看看他怎麽說的”


    “說個毛線,這人十有八九是管不了了……”


    張鳴秋伸手就從床頭旁邊拿起自己的手機,找到金同久的號碼之後就撥了出去,第一回打電話通了但是那邊沒有接通,等到他第二次再打的時候,金同久的手機直接就關上了。


    “啪嗒”張鳴秋直接將手機就給摔了,破口大罵道:“這個騙子,騙了老子的錢不說,還給我惹了一身的麻煩!”


    盡管張鳴秋很憤怒,但對他來說問題是必須得要解決的,玩歸玩鬧歸鬧,最後還是要考慮結果的。


    冷靜下來的張鳴秋坐在沙發上抽了快有半盒煙,而在這段時間內他打了至少二十幾個電話,全都是打給他平時頗多聯係和有關係的人,張鳴秋問的就一個事,誰能給他介紹靠譜的陰陽先生和風水先生,代價不是什麽大問題,問題是對方的本事如何。


    下午的時候,張鳴秋一共約了三撥人去公墓那邊,這三個別人介紹的據說都挺有幾把刷子的,不過在張鳴秋這裏,也不敢報以全信的態度,一個金同久讓他的心傷得透透的了。


    站在公墓外麵,張鳴秋看著那棵槐樹上麵落著的一層烏鴉,心頭一直都在揪著更感覺到了一點驚恐,這簡直是太邪門了,昨天下午的時候烏鴉突然飛了過來,晚間他就夢到了自己父母被啃的滿身都是血,他幾乎很肯定的認為,夢裏的烏鴉就是樹上的這一群。


    雖然張鳴秋怎麽都想不通這是怎麽一回事。


    兩點多的時候,一輛奧迪開了過來聽到公墓門口,從中下來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陪著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他見狀就連忙上前問了一聲:“是肖明介紹的許先生吧?”


    “對,我是,你之前給我打的電話啊”姓許的人伸出手來跟他握了下,張鳴秋就指著後麵的公墓說道:“我父母的墳地就在裏麵,您過去看看吧”


    這位許先生點了下頭,不過走了兩步後就不動了,他忽然看向那棵槐樹,見到那一群烏鴉靜悄悄的站在枝頭上,眉頭禁不住的就擰了起來,張鳴秋見狀就如實的說道:“是這樣的,我昨天也找過一個陰陽先生過來,他看過之後說是自己能解決,於是就買了一些狗血和雞血還有桃木……”


    張鳴秋將昨天金同久的一番操作告訴了對方,沒想到這姓許的停頓下來後似乎想了想,直接扭頭就走道:“不好意思了張先生,你這事我看不了。”


    張鳴秋頓時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等見到對方都走回到奧迪旁邊拉開車門要坐進去了,他才快步的走過來,說道:“許先生,許先生您等一下,價錢咱們可以再談,你要是不滿意我往上加就是了”


    “啪”那個青年攔了他一下,語氣很平靜的說道:“我們真的管不了,你還是別追了行麽?”


    “不好意思,幫幫忙行麽?”張鳴秋抓著車門,臉色都要黑了,他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我這幾天都要被折磨死了,真的,再這麽下去我都要家破人亡了啊,許先生你說個價行麽?隻要我能掏得起,我肯定不還價”


    許先生坐在車裏皺眉說道:“不是錢的問題,是事的問題,我沒和你開玩笑或者是推辭什麽的,而是你們家的風水我真的看不了,我自認手藝不行,達不到解決的地步,說實話,張先生你哪怕就是給我一座金山,我也拿不動,明白吧?”


    張鳴秋愣住了,麵前的奧迪緩緩的從公墓前開走了,過了挺長時間他才歎了口氣,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意識到對方可能是真的管不了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張鳴秋請的第二個人來了,這回對方到了公墓裏後轉了一圈,幾乎說了跟先前那人一樣的話,然後也是扭頭就走了。


    這時候的張鳴秋已經徹底麻木了,他隱約意識到自己似乎捅了個天大的麻煩。


    下午四點的時候,張鳴秋找的第三個人到了,他僵硬的挪著步子跟在對方身後走了進去,來到父母墳前的時候,他就看到對方的表情充斥著驚訝,不解還有的就是遲疑。


    而這次沒等對方開口,張鳴秋直接“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眼淚就從眼角滑落了,他說道:“您說什麽都等幫幫我,不然我可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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