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過去了,丁武和小文兩人早已成家立業紮根在了川府,其實在王驚蟄的這幫朋友裏麵,他倆算是最早穩定下來的,再加上有川府大哥陳重的照料,倆人早在二十年前就過上了退隱,休養生息的生活,安穩的很。


    丁武給王讚的地址,就是在那個老酒吧裏麵,這地方他倆經營了不少年,盡管現在也有別的產業但也不忍放棄了,雖然生意不太好也沒關了,權當是回憶往事用了。


    王讚和馮智寧到了之後,就看見酒吧門口站著兩個中年,丁武仍舊梳著精致的寸頭,小文穿著還是比較那麽隨意,兩人見到王讚後眼圈就忍不住的紅了,然後上前一把摟住了他。


    這孩子在三歲之前他們倒是見過,後來就完全沒有任何聯係了,誰能想到一別二十年之後,命運如此波折的王讚也長大成人了。


    “走吧,去裏麵說,今晚吃飯喝酒就都在這得了,我在旁邊飯店叫了一些菜,酒吧裏酒肯定是不缺的,你小子的酒量應該不比你爹差多少,今晚必須得不醉不歸了。”丁武和小文摟著王讚的肩膀就往裏麵走。


    王讚哭著臉說道:“兩位叔,我明天還要趕飛機去藏區呢,你們得輕點喝啊,這要是起不來床就耽誤事了”


    “你這話說的,趕飛機不是明天的事麽,跟今天的酒也沒有關係啊……”


    酒吧裏的生意早已經不同往日了,想當年王讚和小草在這的時候,此地算是川府最火的酒吧之一了,不過過去這麽多年了,這裏的裝潢早就顯得很陳舊了設施也跟不上了,人自然就沒有那麽多,隻有淅淅瀝瀝的幾桌了,而且來的客人普遍年齡都不小,全都是中年往上的了,這時候還能來這喝酒的人,基本上都是以回憶青春為主的了。


    他們幾人並沒有坐在包廂裏,反正酒吧打聽裏的人也不多,不用顧忌什麽影響,就幹脆坐在外麵邊聽著歌曲,邊喝著酒了。


    訂好的菜還沒有送過來呢,啤酒一人就喝下三四瓶了,這兩個叔伯長輩可能是把對王驚蟄這些年來的感情,全都傾瀉在了王讚的身上,拉著他幾乎是連杯都沒有放下過,一杯接著一杯的給他灌了下去。


    他們幾人正在喝著酒的時候,酒吧門口這時忽然出現一道身影,這是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穿著得體的一身套裝,拎著價值不菲的包,走進酒吧之後侍應生似乎都和她非常的熟悉,也沒有主動召喚就是點頭打著招呼。


    中年女子進來後本打算要去吧台那邊的,不過看到丁武和小文在這邊陪著人喝酒她就走了過來。


    “呦,這是來了什麽貴客啊,得要勞煩你們兩個老板親自過來作陪?”來人走過來,兩手拄在了小文和丁武的座椅上。


    這女子的眼神打量向了王讚和馮智寧,在他們兩的身上轉了一圈後,她就有點詫異的看著王讚,眼神裏滿是狐疑,而小文和丁武則是身子哆嗦了一下,有點愣住了,他們也沒想到對方今天怎麽會趕巧的過來了。


    王讚被對方看的都有點發毛了,主要是這女人的眼神就跟盯在了他的骨頭裏似的,然後他就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特別多的感情。


    時間凝固了能有半分鍾左右,小文朝著丁武打了個眼色,他就拽過來一把椅子放在旁邊,說道:“你也坐下吧,這個點過來了肯定是還沒有吃飯呢吧,那就一起唄”


    對方並沒有動,看著王讚問道:“他是姓王麽?”


    “是的,姓王叫王讚”丁武硬著頭皮說道。


    這女子頓時咬了下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王讚說道:“你來川府,找了丁武和小文,連一個電話也沒有給我問候下,是他不讓你打的麽?嗬嗬,二十年過去了,他是一點都不想跟我扯上什麽關係了?還是說……你母親管的太嚴了啊”


    王讚整個人都是有點懵逼的,不過他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了,這肯定是他爹以前的舊識了,而且搞不好兩人之間還得有點什麽故事。


    王讚料的沒錯,這個女子就是陳臣,陳重的女兒,跟王驚蟄之前屬於那種摻雜的故事和感情的經曆,有點像是王驚蟄和容韻榕的關係差不多。


    王讚還真沒聽他爹提起過這個人,所以就有點不知所措了,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阿姨,我,那個什麽……我是突然過來的,我爸都不知道,還有,我是真的不認識您,也沒聽過他們提起過,畢竟你知道的我爸爸消失了那麽久,他跟我很少談論起他以前的經曆”


    陳臣坐在了椅子上,有點失魂落魄的隨手就拿起了一瓶酒。


    小文低聲跟丁武說道:“完了,你看著吧,這姑奶奶的酒今天是不會少喝的了”


    丁武小聲說道:“誰知道這麽巧啊,她連著好幾天沒來今天就過來了,哎,喝就喝吧,你也攔不住她的,最後實在喝多了我們就多照看著點得了”


    女人若是想要喝酒,那九頭牛都是攔不住的,而在陳臣這種狀態下她估計隻求一醉剩下的就別無所求了,因為她一眼就從王讚的身上看見了王驚蟄的影子,盡管爺倆並不是太像,但畢竟是父子麽。


    陳臣這些年也沒有再嫁,命運跟容韻榕是有點類似的,這兩個女人的心裏完全都被王驚蟄給占據的容不下任何人了,所以在她們的心中可能想著的就是,既然沒有別人的地方,那不如就幹脆終老算了,一個人過也一樣。


    陳臣在開始的時候還算比較清醒的,等喝到中途的時候這眼圈裏的紅色就怎麽都按不住了,然後手總是拉著王讚,嘴裏喋喋不休的說道:“做男人千萬不要像你爹一樣,別老是招蜂引蝶的,不然不知道會害了多少個女子一輩子孤苦伶仃的,簡直是太造孽了,做人不能太王驚蟄了……”


    王讚心裏將他爹給埋怨了十遍八遍的,這怎麽你造的孽還得讓我這個兒子來給你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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