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王讚和柴進玉馬不停蹄的到了雇主的家裏,這就是一戶普通的人家,住在一普通的小區裏,雇主有兩個兒子,另外一個住在別的區,他生前是跟小兒子住在一起的。


    一家三口,三十歲左右還有個七八歲的孩子,從他們住的地方來看,普通人家是挺普通的,不過家庭條件應該還可以,在滬海能屬於中等左右了,就他們住的這個小區房價也是在七八萬左右一平了。


    王讚和柴進玉的到來,讓雇主家挺詫異的,畢竟他父親都已經出殯完了,後事算是挺完美的結束了,對於他們來說一切已經是塵埃落定了,不過他們是知道柴進玉的,當時陰陽先生給介紹了下,說他是抬棺匠屬於抬棺中領頭的。


    女主人給他倆倒了一杯水,雇主的兒子坐在兩人對麵,雙方簡單的寒暄之後,對方就詫異的問道:“不知兩位過來是……”


    柴進玉不知從何說起,就看向了王讚,他壓根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父親的後事辦完了,對你們可能是完了,不過後來又節外生枝了一些事,可能你就不太清楚了”


    雇主驚訝的說道:“是麽?”


    王讚點了點頭,說道:“在給你父親辦完後事的當天,那個陰陽先生突然就暴斃了,時隔兩天之後,當時有八個抬棺材的人,其中就死了一個”


    雇主夫妻頓時一愣,兩人麵麵相覷,似乎也是意想不到,過了半天後才回過神來,就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王讚說道:“暫時也不太清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應該是跟你父親下葬有關,所以我們這才過來問問的”


    雇主的老婆不解的問道:“跟我公公能有什麽關係,棺材都已經下葬了啊”


    “有些事你們是不會了解的,畢竟這些你們都不懂,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死了兩個人”王讚頓了頓,說道:“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首先想了解了解,你父親是怎麽去世的,死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麽意外,希望你們能跟我如實說了,別有隱瞞”


    雇主皺了下眉,似乎有點不願意開口的樣子,王讚估計當時他找陰陽先生的時候也沒明說,而是直接加價就給搪塞過去了,而這先生當時也是一時糊塗了,跟柴進玉一樣,覺得錢到位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大事,就得過且過了。


    王讚語重心長的跟他們認真的說道:“你千萬別把這個事當成是無所謂的,我這麽跟你說吧,你父親的下葬一定會牽連不少的,不斷跟當初安排下葬的人有關,搞不好還得要波及到你們這些後人”


    雇主當即就愣住了,他媳婦不可置信的說道:“這不可能吧?”


    王讚兩手一攤,很直接的說道:“那你覺得我們來找你是做啥?是圖財還是什麽”


    雇主歎了口氣,明顯是猶豫了半天,然後才說道:“我父親是五年前去世的,確實是意外,挺讓人意想不到的,他當時是在肉聯廠上班,幹的是屠宰的工作……”


    雇主說他父親十幾歲的時候就進了肉聯廠上班了,當時跟了一個屠宰的師傅,也就是殺牛和殺豬的,從十八歲一直幹到了四十八歲,整整三十年的時間,全都是這一個工種。


    一直到有一天他父親出了意外,他也是後來聽人說的,說是他爸那天晚上時正要殺幾頭牛,但其中有一頭老是鬧騰個不停,怎麽都宰殺不了,於是他爸就親自上手了。


    以前的屠宰工作都是用人力的,就是將牲畜的四肢都給綁上,然後一刀插進胸口把血給放了,後來就逐漸的采用機械化來屠宰了,雇主的父親有些年沒動手了,也不知道是手生了還是那頭牛掙紮的太厲害,他一刀下去後沒有給捅死,反倒是被這頭牛的犄角在掙紮的過程中給戳穿了胸口。


    當時雇主的父親前胸有一半都被犄角給豁開了,連內髒都流了出來,人當場就死了。


    這算是一個突發事故,雖然是有未歸操作的地方,不過他父親是正式工人,再加上也是工作時出的事,肉聯廠就賠了一筆錢他們也就沒追究了。


    人死後就得要辦後事,流程麽跟現在也都是差不多的,出殯,屍體送往火葬場火化,不過他父親由於是意外死的,三年內是不能入土的,就一直把骨灰盒存放在了殯儀館裏,然後這兩年才找到機會買了墓地安葬了。


    “那你父親之前辦喪事的時候,有沒有出現過什麽意外呢?”王讚問道。


    雇主點頭說道:“還真有過,而且一連出現過好幾次”


    柴進玉看了王讚一眼,估計他這時腸子都悔青了,這要是當初按照規矩一定和陰陽先生打聽清楚的話,可能也不會有後續這些麻煩事了,他甚至都不一定會接,因為首先來說屠夫這個工種是很損陰德的,特別是殺牛的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好下場的,你為這種人操辦後事,搞不好是真會被連累上的。


    “你說說看,當時都出了什麽事?”王讚問道。


    “死的當天,給我父親換壽衣時就發現,他身子特別僵,那時才死了多長時間啊,按理來說是不可能的,後來找了幾個人幫忙才給他穿上,然後火化的時候也出了問題,陰陽先生說是九點進爐的,可剛一到點了火化爐不知為什麽突然就停了,等了能有一個小時才把屍體送進去,這個時間就錯過了,但是也沒辦法啊,殯儀館也就是免了三年的存放費就算了”


    “再後來就是我們每天晚上不是都得要在家裏燒紙的嘛,有一次燒紙時不知怎麽的就忽然來了一陣風,燒的紙都給刮跑了,然後落到了一戶人家晾在外麵的衣服上,把人家都給燒了一半,為此我們還賠了不少的錢!”


    雇主搓了搓手,看著他倆說道:“我們也感覺挺邪門的,當時也找人給看過了,對方說我父親造孽太大了,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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