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俊去結了帳,一夥人站在日本料理店門外,計畫下一個節目。在這個圈子的人,大概都比較活潑,而且很能玩的。


    大家鬧烘烘、七嘴八舌出意見,有人提議去唱ktv,有人說去pub喝酒。最後是陳琪大嘴一喝,大家去流川俊家,理由是他家有視廳室,也有小酒吧,可以唱歌,也可以喝酒。


    陳琪挽著流川俊的手臂,“流川俊,我們可以去你家玩嗎?”


    流川俊捏了捏陳琪的鼻子,“你都已經對大家宣布了,我能說不嗎?”


    她看著流川俊和陳琪,突然間,一陣醋意湧上心頭,艾


    瞳立刻發現自己在嫉妒陳琪,而嫉妒是喜歡的一種,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流川俊了?她的腦子突然凍結起來,她希望自己沒有發現到。


    “發什麽呆?上車了。”陳琪摟住艾瞳的肩,“流川俊他們已經先走了。”


    “你們去就好了,我不去了。”她現在最不想看到流川俊。


    “不可以不去!”陳琪硬是把艾瞳押進她的車裏。


    十分鍾後,陳琪和艾瞳、造型師走進流川俊家,先到的人已經在視廳室唱歌了。


    陳琪衝到視廳室,忙大叫,“你們居然不等我!”她撈過曲目,點了幾首阿妹的歌,然後自在地坐到角落的沙發,“艾瞳來,坐我旁邊,聽我唱歌。”


    艾瞳坐到軟綿綿的沙發上。她感覺得出陳琪喜歡交她這個女性朋友。


    流川俊走過來,“你們要喝果汁,還是和他們一樣喝啤酒?”


    “誰要喝果汁,又不是未成年小女生,我們要喝琴酒加蘇打水。”陳琪說。


    隨後流川俊端著琴酒和蘇打水走向她們,笑著說:“擠一擠……”他往她們中間坐下,大腿非常靠近艾瞳的腿。


    艾瞳不安地交生起腿,輕啜酒。


    “大家安靜!安靜?”陳琪站起來,舉起酒杯,“慶祝拍照成功,乎幹啦!”


    陳琪一口飲盡後說;“他們唱他們的,我們三個喝我們的,不醉不歸。”


    “你們兩個喝就好了。”她很少喝酒。


    “流川俊的酒量很好,我們合作才能灌醉他。”陳琪附在艾瞳耳邊,悄聲說道。


    “灌醉他要做什麽?”她問陳琪。


    “當然是——不做什麽,隻是想看看他喝醉酒是什麽德性。”


    流川俊皺起眉,“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沒有,誰敢說你的壞話,我敬你們兩個一杯。”陳琪舉輕輕碰觸了艾瞳和流川俊的杯子,玻璃杯在撞擊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接下來,陳琪不是自己敬流川俊,就是慫恿艾瞳和流川俊喝,她們一杯接著一杯輪流向流川俊敬酒。


    “艾瞳,換你了。”陳琪將盈滿的酒杯遞給艾瞳。


    “陳琪,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艾瞳握住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著。


    “喝啦,大不了吐出來……”


    這時有人在喊:“這首阿妹的歌誰點的?”


    “我點的。”陳琪衝到大螢幕前,抓起麥克風,看著螢幕的字幕開唱。


    那女人總算離開了,艾瞳鬆口氣往後靠向椅背,眼睛無力地下垂。


    “你好像喝醉了。”流川俊柔聲說。


    “嗯………”她努力睜開眼睛,醉眼迷蒙地看著他,“洗手間在哪裏?”


    “出去右手邊第二間,我帶你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突然腳軟坐到流川俊身上。


    “你真的醉了。”他扶著她走出視廳室。


    還沒走到洗手間,艾瞳突然掩住口,“我快吐了——”說完她吐了出來,不僅吐了自己一身,嘔吐物也噴到流川俊身上,還有他家的波斯地毯上。


    流川俊趕緊去浴室,把他的毛巾弄濕。


    他拿著毛巾回來,看到她整個身體在顫抖,好像隨時要倒下一樣,他立刻走到她後麵,把濕毛巾敷在她額頭上,然後把毛巾翻麵,擦幹淨她嘴角和下巴嘔吐時留下的殘屑。


    “對不起,我搞得一塌糊塗。”她無助地說。


    “不要緊。”他安慰她,“阿嬸會弄幹淨,你先到房裏去躺下吧。”


    他把她帶到客房去,並叫來阿嬸,“幫艾小姐換衣服。”


    阿嬸把她當個孩子似的,替她脫去衣服,再幫她穿上睡衣褲,然後她耐心的站在那裏,等阿嬸把床鋪好,再躺到床上,拉上子蓋在身上。


    流川俊走到床前,低下頭望著她。她的胸口隨著呼吸起伏,他勉強自己不要將眼光落在她胸部上,而看著她蒼白的臉龐。“我已經叫阿嬸給你泡熱茶了。”


    “謝謝你。”她虛弱地說。


    阿嬸捧著茶進來,把茶給流川俊後,就走開了。他扶起艾瞳,在她背後放了一個枕頭。他把熱茶湊近她嘴巴,“喝下去,你會感覺到好多了。”


    她慢慢地啜飲著,臉上開始有了血色,喝完後,她躺下他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或許是醉了,她很快地沉沉入睡,恬靜而安然。


    “她還好吧?”陳琪出現在門口。


    “噓,她睡著了。”他退出客房。“你打電話給她媽媽就說今晚睡在你那。”


    流川俊送走所有的客人後,回到客房,他想再看看艾瞳他站床邊深深地看著她,無聲地訴說他的仰慕之情。


    他很想吻吻她那白皙的頸項,伸手去撫摸她那光潔如玉手臂哦,他不能忍受她將嫁給別的男人。


    流川俊暗暗下了決心——他要在火鳥得到她的人和她的愛。


    早晨的陽光斜灑進屋裏,艾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典雅的壁紙,她怔了會兒,她家牆壁是白色的,沒有貼壁紙啊,然後她想起了,這裏不是她家。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太陽穴突然一陣尖銳的抽痛,“噢!我在流川俊家睡了一晚!”


    她下了床,光著腳走進浴室,大理石的地麵冰冷的,她回轉身去找拖鞋。打開水龍頭,把水潑到臉上,頭痛慢慢緩和下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的宿醉。


    咦,她怎麽穿睡衣?這件睡衣是誰的?又是誰幫她換衣服的?她隻記得昨天晚上她吐了,接下來的事她一點記憶也沒有……她緊張地衝出浴室。


    她在飯廳找到流川俊,他剛放下咖啡壺,那是壺滾燙、濃鬱的咖啡。


    “你起床了,要不要喝咖啡?”他加進兩湯匙,啜飲起來。


    “我現在哪有心情喝咖啡,昨天晚上你有沒有……你快告訴我。”


    他啜了口咖啡,“有沒有,問你自己的身體最清楚。”


    她的身體是沒有被侵犯的感覺,但……“是你替我換衣服的嗎?”


    “不是我,是我家的阿嬸。”流川位皺起眉頭說,“拜托你,不要老把我想成是乘人之危的壞男人。”


    “蘇利馬散。”艾瞳充滿抱歉地看著他。


    流川俊一語不發地開著跑車。


    艾瞳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什麽,她很希望他能和她說些話。


    “後天就要去火鳥了——你以前去過嗎?”她開口問道。


    他瞄瞄她,“去過好幾次了,我在意大利的時候常到那裏度周末。”


    “那裏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那裏啊,是同性戀的大本營。”


    她知道很多知名男服裝設計師不是雙性戀者,就是同性戀者,難道他是前者……她一這麽想,嘴巴就問出來,“你是雙性戀者?”


    “我是百分百的異性戀者,但是我很多朋友是同性戀。”


    “我家到了,前麵停車就可以了。”


    他停下車,“你不要忘了帶泳衣喔,那裏的海水清澈見,可以浮潛,浮潛時魚就在你身邊遊來遊去。”


    “可是我不會浮潛。”聽起來好像很好玩。


    “我教你呀。”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咚咚的聲音,艾瞳望向窗外,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憤怒而一張臉扭曲鐵青的秦翰,正站在車外,敲打著車窗。


    艾瞳打開車門,下車:“你怎麽來了?”


    “我來給你送護照,上樓去你家,你媽媽說你沒回來,在外麵過夜”,他半詢問地說,“你昨天晚上不會是在他家過夜吧?”


    “我昨天晚上是在他家睡了一晚,可是事情不是你……”


    秦翰突然抓住艾瞳的肩膀搖晃著,“我們快結婚了,你怎麽可以在婚前不忠?”


    “我沒有對不起你……噢,秦翰,你弄痛了我!”她第一次看到秦翰生氣,那模樣好嚇人,好像“驅魔人”一片中的恐怖大法師。


    流川俊把手搭在秦翰的肩上,“喂,你快放開她!”


    秦翰瞪著流川俊,“你這個混蛋!勾引我未婚妻——”


    說時遲那時快,秦翰突然轉向流川俊,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流川俊頭一偏,躲過了這一拳。


    還好他躲過,要是沒躲過,打在臉上,明天怎麽去火鳥拍廣告——艾瞳替流川俊捏了把冷汗。


    在她這麽想的同時,流川俊用膝蓋撞秦翰的肚子,秦翰痛得彎了下腰。


    “是不是很痛?”她拍著秦翰的背問。


    他把她的手推開,“不要你管!走開!”


    她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流川俊,“流川俊,你還不快幫我跟他解釋。”


    流川俊聳聳肩,“我不要,我巴不得他誤會你。”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秦翰抱著肚子說,“我誤會你了——”


    “你才知道!”她輕拉著秦翰的手臂,“有人在看了,我送你回家,流川俊,明天九點機場見,不要遲到了。”


    在計程車上,秦翰問艾瞳,“那個男人是誰?”


    “我不是跟你說過公司要打廣告,他就是公司好不容易請到的男模特兒。”


    “難怪長得這麽英俊——”秦翰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不會移情別戀吧?”


    “不會,他隻是長得好看,其他沒什麽。”她當然不可能告訴秦翰實話,說流川俊除了長得好看,又有錢,而且才華洋溢。


    “如果你移情別戀,我不會……我相信你不會。”


    他的話讓她不寒而栗,她認為他要說的是——他不會放過她。


    計程車停下來,下車後,他們走進一棟全部是出套房的大樓,走上三樓,走到第三間套房門前時,秦翰默默地遞給艾瞳鑰匙。那樣子似乎是要艾瞳打開這間的房門。


    門一關上,秦翰就撲向艾瞳,艾瞳一個踉蹌,傾刻之間即被壓倒在床上。他的嘴狂暴的吸吮著她,他的手不停揉搓著她的乳房。


    “你今天是怎麽了?秦翰,一點也不像你。”他今天好可怕,好像一頭野獸。


    “我要檢查你有沒有和那個男人上過床……”他的手伸向她裙。


    “住手!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扭動著身子,她和秦翰在一起三年,隻進行到a和b,所以她還是處女。


    “好,我相信你沒有……但是,艾瞳,今夜就給我好嗎?”


    “不好,你答應過我要等到新婚之夜。”她想做處女新娘。


    “我看不出今夜做和新婚之夜做有什麽不同,反正都是要做,我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他粗暴地解開她的衣扣。


    “不要!”艾瞳猛捶他的雙肩,“我說我不要……”


    “如果你愛我就應該給我,滿足我……”他饑渴地咬啃她的胸部。


    “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毛發,我就上法院告你強暴!”她威脅的說。


    他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從她身上起來,背對著她坐在床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今天怎麽了……”


    “下次不要這樣了。”她顫抖著手扣回衣扣,“我要回家了。”


    他堅持用計程車送她回去,把她送到門口後,自己才回家。


    到了她家門口,秦翰一本正經地道再見,艾瞳關上車門,連一聲拜拜也懶得回。


    計程車呼嘯而去,她步伐蹣跚地走進公寓的大樓。


    艾瞳進了家,艾雲抬頭望了她一眼。“姊,你衣服扣子扣錯了……你該不會和秦翰那個了吧?”


    “沒有。”她虛弱地說,然後走進自己的臥房。


    艾瞳靠在門上,想抑住渾身的顫抖,但是卻抑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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