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雄甩手離開了物華堂,朱山閑就大搖大擺地跟在他後麵。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張望雄主動站定了腳步,轉身壓低聲音道:“朱區長,你想怎麽樣?”


    朱山閑一臉冷笑道:“張處長,明人不說暗話,都到這個地步了,該露的全露了,需要解釋清楚的是你!”


    張望雄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那家古玩商店的情況,不是你該問的,它是安全部門設的一個信息采集點,老板也是一命情報聯絡員,屬於國家機密。”


    朱山閑:“少特麽跟我扯淡,假如是真的,你剛才的話就是違反了保密條例,忽悠誰不行,忽悠到我頭上?假如那裏真是一個情報站,那師弟的罪過可就大了,你公器私用都幹了些什麽?控製社會上的犯罪團夥,欺詐財物、盜掘古跡……這些和保護國家安全有關係嗎?”


    張望雄:“無非是有人在荒山上撿到了兩塊磚頭,我在商店裏看中了,朱師兄難道就以為能抓住我什麽把柄?”


    朱山閑:“不要自欺欺人!我們能在這裏堵住你,沙朗政那夥人還有那家古玩商店,就是把柄。俗話說事不過三,我們該拆的門檻都拆完了,剩下的得你自己拆了。最好不要賭我們有沒有查清沙朗政那夥人和那家古玩商店的關係、還有那家商店和你的關係。”


    朱山閑等人從未招惹過張望雄,甚至素不相識,但張望雄已經暗中出手三次了。第一次是在朱山閑的私家車裏裝竊聽器,第二次是裝作“病人”去心理門診試探丁齊,帶三次是派人盯梢與跟蹤丁齊和冼皓。


    尤其是第三次,證明張望雄還不想收手,仍在暗中監控朱山閑等人。現在他被朱山閑反查了回來,當麵堵住了,按江湖規矩,張望雄必須要給個交代。


    張望雄沉吟道:“我是懷疑範仰發現了什麽,卻被你們滅口,所以才……”


    朱山閑:“少扯範仰,他就是失蹤了,和你我沒關係!你做些事的原因已經不重要,我要結果。”


    張望雄歎了口氣道:“沙朗政那夥人,我斷掉,這家店鋪,我也放棄,就此收手不再打擾你們。”


    所謂斷掉,就是張望雄和沙朗政等人切斷任何聯絡、不再發生任何關係。他一直都是躲在幕後操控,沙朗政等人根本就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說斷就能斷。而那家店鋪,張望雄也放棄了,不再當成他在境湖市的聯絡點。


    失去一個暗中替他賣命的團隊、放棄一個可能已經營多年的據點,對張望雄而言是不小的損失,但也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朱山閑卻搖頭道:“不夠!”


    張望雄:“這還不夠?”


    朱山閑:“當然不夠!就算我不開口,你自己也會這麽做,現在我開了口,你就想這麽敷衍?”


    沙朗政等人以及那家店鋪與張望雄是什麽關係、暗中在為他做什麽事情,朱山閑都已經查出來了。就算朱山閑不提要求,張望雄也會主動斬斷線索,其實今天朱山閑出現在這裏,就已經意味著這個結果了。


    張望雄反問道:“朱師兄還想要什麽?”


    朱山閑:“把柄!沙朗政那夥人有什麽把柄被你握在手裏,才會在範仰失蹤後繼續替你賣命?這些我全要!給個小提示,比如徐州有人家姓顧,曾被人玩了一出很歹毒的仙人跳……”


    張望雄微微一怔,隨即便點頭道:“好,沒問題,我要恭喜朱師兄招兵買馬了!”


    朱山閑聽出了張望雄的語氣中有嘲諷的意味,便知道他是誤會了。張望雄以為朱山閑不僅要讓他放棄沙朗政這批手下,而且還想收編這夥人給自己賣命,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要求。


    張望雄所掌握的把柄,給朱山閑也無所謂,反正這夥手下已成棄子。沙朗政等人當年的犯罪證據,就算被抖出來,也查不到他張望雄這裏,頂多是早已失蹤的範仰背鍋。


    而且這夥人變成了朱山閑的手下,張望雄同樣也等於抓住了朱山閑的把柄。假如將來朱山閑通過沙朗政等人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買賣,張望雄也不難查出線索,所以他答應得很痛快。


    朱山閑清楚張望雄在想什麽,但也懶得和他解釋,愛誤會就誤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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