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紀時代蠻荒的氣息回蕩在整個古刹四周,仿佛空氣都在此刻凝聚,唐堯抬頭看見臨淵越來越大,其體型成長了何止數倍,對方以機關發動幻象,本想加持兩條巨蛇,讓這兩條曾經在武紀時代為禍星手下大將效命的巨大怪物發揮出最大的力量,可沒想到的是最終卻成就了臨淵。


    妖星創造的傑作之一,在那個暴亂的時代臨淵擁有著恐怖的名聲,喪命在它口中的武紀時代強者多如牛毛,它在武紀時代的強悍實力以及凶名便是在那一具具枯骨之上建立起來的。


    多年藏身於暗金箭矢之中,臨淵已化作幻象,看起來遠遠不如曾經真實存在於天地之間的模樣,然而就是這樣的臨淵終於在這個時代,這片土地上重新恢複了原來的巔峰實力。


    抬眼看了看兩條巨蛇,即便體型變大了數倍,可臨淵在兩條巨蛇的包圍之下看起來還是看著非常微小,但在氣勢上臨淵卻一點都不輸給兩條巨蛇,它緩緩打開雙手,血紅色的雙爪散發出死亡的氣息,放聲狂嘯好似要將這麽多年來的壓抑情緒通過這一聲狂吼發泄出來,在長嘯之後,臨淵縱身一躍跳到空中,兩條巨蛇將目光看向臨淵,雙蛇同時出擊,蛇頭交錯著咬向跳躍到空中的臨淵,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唐堯即便在電影裏看見過類似的場景,可真實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還是被驚的說不出話來,在數萬年前,在那個眾生可窺伺更高天機的時代,就不止一次發生過唐堯眼前的這一幕,巨獸爭霸,強者對抗,天命盡歸於眾生之手。


    臨淵的身影好像消失在了巨蛇口中,然而片刻之後空中落下無邊血雨,唐堯抬頭看見兩條大蛇轟然倒地,巨大的頭顱滾落四周,臨淵從空中墜落重重著地,落地的瞬間揚起一片血霧泥沙,它渾身沐浴蛇血就仿佛從地獄歸來的惡鬼妖魔。


    “主人,你看……這便是當年的我。”


    臨淵笑了起來,隻是那活在那個醜陋猙獰的麵龐加上滿身滿臉的血液,讓它看起來實在是和天真無邪人畜無害這樣的字眼沾不上邊。


    那邊宋氏一族的家主看見這一幕也是大吃一驚,雖說是第一次操控機關,可雙蛇一出現他就知道這兩個龐然大物絕對不簡單,其破壞力應該相當驚人才對,可就是這麽兩個龐然大物居然在和臨淵的第一次交鋒之中就被斬殺,想到之前老軍來見他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那個小子,你千萬不要小看,人們總是覺得他年紀輕輕就輕視他,可是從過去開始那些輕視他的人最終都死在了他的手裏。”


    老軍的這句話仿佛應驗在了眼下這個時刻,唐堯單槍匹馬過了大長老這一關,現在到了自己麵前而且還破了機關對其發動的第一重殺招,本來穿上機關並且能夠操控這件武紀大殺器的宋氏一族家主還真對唐堯看不太上眼,覺得兩個人實力相當的情況下,自己的機關能輕易將其擊殺,可在目睹了如此震撼的一幕之後,宋舜的父親徹底將自己的輕視收了起來。


    “主人,待我去宰了這家夥。”臨淵滅了雙蛇之後魔威大漲,說話間就要前去攻擊宋舜之父,可剛一動,對麵忽然後退,並且將之前幻化成武紀時代蠻荒之地的幻象收了回去,伴隨蠻荒之地的消息,臨淵的實力也重新回到了先前不到七段的水平,氣的它直跳腳可又不敢衝過去,隻能嘴裏嘰裏咕嚕發牢騷。


    “果然如我所料,你施法變化出來的這個怪物和那雙蛇一樣都來自於武紀時代,我將幻象收了起來之後它的實力立刻下落了一大截,不過即便你破了我一招,可我依然占據上風,你從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變已經中了我的圈套。”宋舜父親的這番話讓唐堯有些在意,如果沒有之前被人從背後推了一下的詭異一幕,或許唐堯不會覺得他說這話有什麽深層次的含義,可能就是嘴炮,但剛剛他確確實實被別人推了一把,而臨淵卻說是自己往前走了一步,除非臨淵說謊並且背叛了自己,可明顯臨淵不可能出賣自己,所以很大程度上可能真的是自己向前走了一步,結合宋舜父親的這句話,唐堯隱約感覺到了什麽。


    “你領悟的法則是什麽?”唐堯臉色凝重地問道。


    “小子,你可以猜猜看啊。”


    踏虛境高手之間的較量看的就是誰能完美克製對方的法則,隻要克製了對方的法則那就等於贏了鬥法,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所以踏虛境之間較量的時候除非迫不得已否則誰都不會將自己的法則告訴對方,唐堯這麽問當然不是指望對方會真的很老實告訴自己,他所領悟的法則是什麽,而是為了試探宋舜的父親來驗證自己心中的一個猜測,當他聽見宋舜父親的回答,並且看見了對方臉上的古怪表情之後,唐堯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對了,自己之前莫名其妙向前走了一步並且因此被機關重創的原因正是對方的法則。


    可自己是什麽時候中了對方的陷阱呢,唐堯自從和踏虛境幻師交手以來,每次遇到的都是使用聲勢浩大法則的高手,比如剛剛交手的宋氏一族大長老,那三條雷龍所化的雷球簡直堪稱史詩級大片的特效,再比如先前交手的宮氏一族上家主,那法則也是相當強悍,這些人使用法則的時候唐堯都能看見也知道自己在麵對什麽,可此時此刻他眼前的宋舜之父似乎用了法則並且影響到了自己,然而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狂風暴雨固然可怕,但無聲無息的寒潮往往傷人更深也更恐怖,唐堯現在就處於極度緊張之中,麵對未知的對手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我作為前輩可以破例告訴你一件事,我身上的機關一共有三十三種法門,也就是有三十三種攻擊方式,任何一種都足以將你殺死,你剛剛破了的不過是其中一種,接下來的三十二種你能應付的下來嗎?”宋舜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平淡,然而不知道為什麽此時他的聲音鑽入唐堯的耳朵裏之後,唐堯的心頭忽然猛地跳動了一下,他開始感覺害怕了,這種糟糕的情緒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更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候,但唐堯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就是覺得自己害怕了,宋舜父親的話更是加重了這種恐懼情緒的滋生。


    “居然還有那麽多種可怕的招數,我能打得過他嗎?”唐堯開始沒來由地在腦海中冒出這樣的念頭,他不斷質疑自己的實力,不斷地質疑自己是不是能夠戰勝如此強敵,可就在他分心的時候可怕的一幕發生了,宋舜的父親驟然出手,唐堯此時站著的位置本來應該是絕對安全的,不可能被對方的攻擊打傷,但這時候他的身上又出現了如剛剛一模一樣的一幕,他再一次向前踏出了一步,這一步直接讓唐堯走進了宋舜父親的攻擊範圍內,便見寒光在眼前一閃而過,接著鑽心的劇痛傳來,唐堯低頭看去瞧見自己的身上又有一塊皮肉被削去,他的傷勢也在此刻再次加重,加上之前被大長老的雷法打傷之處還未痊愈,如此一來唐堯的勝算更小,他隱約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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