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媛懷疑的看著原祚,「表哥是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原祚坦然道,「是。」


    「那看來表哥一直說不喜歡我倒是真的了。」


    這個問題讓原祚猶豫了,「我……」


    他開口卻不知該承認還是該否認。


    徽媛卻替他說了下去,「還是說表哥是因為自己的病才想與我保持距離?」


    原祚知道為了表妹以後能有退路,他此刻應該否認的,可他卻控製不住的點了下頭。


    如果真是出於這個原因,徽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甚至還可以認為表哥這樣是為了不傷害自己,但是白天和夜晚的兩個人真的可以撇的這麽清嗎?眼前這個人果真如他所說半點也不知情嗎?


    徽媛垂下眸思考了一下,問道,「表哥可曾想過治一治這個毛病?」


    治?找誰治?


    父皇不知出於什麽目的對自己表現的恩寵萬分,母後對自己又分外冷淡,就連兄長看似和睦,實則也對自己處處防備。


    他甚至有時想若是大家都知道他已經瘋了,是不是那些算計、防備就都可以不存在了,可他也知道一個瘋掉的皇子麵臨的絕不會是平靜的生活,尤其是他的深得聖恩礙了多少人的眼。


    落井下石是一件多麽能滿足人虛榮心的事啊!


    所以他不能說,但他也不覺得這對他有什麽影響。


    徽媛看著原祚不以為意的表情,開口道,「我表姐的未婚夫是太醫院院正的兒子,殿下若是願意,我回門之時可以找表姐問問,絕不會暴露殿下的身份。」


    原祚剛剛才隱瞞了徽媛一些事,此時並不想駁了她的意,看著她真摯的眼神,他點了點頭。


    雖然還有一些疑惑沒有解決,但原祚的話卻讓徽媛也沒理由再繼續問下去了。


    吃飯時原祚沒了那種故意裝出來的冷淡,徽媛也因為把事情挑明而顯得輕鬆了許多,一時間兩人的氣氛倒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就這麽過了幾天,很快就到了回門的日子。


    一大早上徽媛便早早的起來了,而原祚將事情說開後當日便表示為了徽媛的安全著想他搬到別的房間住。


    府裏有了上次那個管事的教訓一時之間倒也不敢小看徽媛,隻是難為了慧娘和錦繡還以為自家姑娘和五皇子又鬧別扭了,隻是看著白天兩人相處的樣子又不像。


    徽媛一邊讓錦繡給自己梳著頭,一邊對他們說道,「府裏的事不許跟外祖母說,也不許寫信和我娘說。」


    白天兩人相處融洽,晚上又避免了同床的尷尬,甚至連她嘴擔憂的被人看輕了都沒有發生,徽媛對現在這個狀況很滿意,但她這幾日聽著慧娘的各種勸道,有些怕她會和外祖母說這些事。


    「可是娘娘,你和殿下這些日子究竟怎麽了?」慧娘顯然不希望他們剛成婚就分居。


    麵對慧娘的疑問,徽媛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幹脆搖了搖頭道,「無事。」


    然後便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慧娘雖然著急但到底記得自己下人的身份,隻能應道,「奴婢知道了。」


    徽媛「嗯」了一聲問道,「殿下起來了嗎?」


    「應當是起了。」


    慧娘的話音剛落下,徽媛便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原祚進來後看見徽媛還在梳妝也沒有多說什麽,隻默默的在一旁坐下等著。


    徽媛其實都弄得差不多了,見原祚過來了,便讓錦繡加快了動作。


    不過一會兒徽媛便坐到了原祚的麵前。


    徽媛這幾日在府裏打扮都很隨意,今日這樣盛裝,原祚難免多看了兩眼。


    這盛裝和徽媛成婚當日的辨不出本來麵目不同,而是讓徽媛本身的美貌更突出了。


    原祚看過之後注意到徽媛轉頭看過來,立即又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看向桌上的早膳。


    大約是考慮到今日是五皇子妃的回門之日,早膳準備的都是一些簡單的食物,有些還是西北的特產。


    徽媛吃著這些,倒是真的懷念起許久沒有見過的爹娘來了,爹現在應該知道自己嫁的是五皇子了吧,也不知他如今的心情如何。


    原祚看著徽媛的樣子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默默的把徽媛喜歡吃的幾樣往她那邊推了推。


    一頓早飯吃得頗有幾分感懷,以至於兩人坐上馬車出門時也頗是沉默。


    等快到丞相府了,徽媛才回過神來,看著一路都沒有說話的原祚道,「待會兒我會單獨找表姐問問你這病症的,就算未來姐夫不能治,我們也可以再想別的辦法。」


    都這麽多年了,原祚對於治好自己的病並不是特別執著,他不甚在意的點點頭,猶豫了片刻問道,「丞相和大表兄果真酒量不凡嗎?」


    原祚此刻有些怕自己喝醉了瘋症發作。


    這事根本就是自己瞎編的,徽媛被問得一愣,在看到原祚似乎頗為擔心的神情時,隻是尷尬著敷衍道,「沒關係,我隻是他們的外親,想必他們不會太為難殿下的,我待會兒跟他們說一下,殿下不勝酒力,想必他們就不會灌殿下酒了。」


    回門的時候還要妻子幫自己擋酒?


    原祚覺得麵子上有些過不去,他道,「不必了,我的酒量也不至於差到不能喝酒的地步。」


    徽媛看著原祚信心滿滿的樣子幽幽道,「但是前幾日殿下和我喝酒沒一會兒就喝醉了,之後還……」


    原祚被徽媛說得臉上一僵。


    自從把他的病攤開說之後,原祚也問了徽媛許多自己發病時候的事,他知道自己半夜闖入表妹的閨房叫她娘子,還說她懷了自己的孩子,甚至還試圖過和她同床共枕。


    這些其實都是他曾經肖想過卻又覺得不會實現的事,沒想到那個發瘋的自己竟然都對著表妹說出來了。


    原祚覺得從臉到耳朵都有些火辣辣的,他咳了一聲,故作正經道,「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我也不能判斷是否屬實。」


    徽媛聽著原祚這話長長的「哦」了一聲,其中的意味深長隻有當事人能體會了。


    原祚頓時覺得心虛,趕緊避開了原祚的視線,眼見著馬車停了下來,趕緊轉移話題道,「已經到了,想必外祖母他們已經在等著了,我們趕緊下去吧。」


    丞相一家確實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徽媛剛被原祚扶著下了馬車,丞相府的一大家子人便齊齊的對著他們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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