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問題。


    原祚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駁。


    他也不知怎麽了,在看到表妹如此著急的想要治好他的病時,他第一個冒出的念頭便是表妹其實是不能接受他的病的,若是自己這病治不好呢?若是自己這病真的治不好表妹真的不會在意嗎?還是說她其實……


    想到這裏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若是治不好呢?」


    這次徽媛倒是沒有猶豫的回道,「治不好就治不好,總是要試試的。」


    徽媛其實也不是非要治好原祚不可,畢竟不論是哪個表哥對她都還不錯,尤其是晚上那個甚至還有一手好廚藝,她真的隻是下意識的覺得有病就該治而已。


    原祚對徽媛的話沒有說什麽,而是異常突兀的又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對你好嗎」


    他對自己好嗎?


    這話一問出來徽媛第一反應是懷疑他聽到了自己和表姐說的話,於是她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原祚問道,「表哥是何時過來的?」


    原祚倒也不否認,直接承認了自己聽到的話,又問道,「你覺得我哪裏對你好?」


    說實話,原祚在進來時自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都不曾想起哪裏曾對她好過,尤其是想到當初退婚時的那些流言,他更是知道其實自己很多處置方法都太過武斷了。


    徽媛也被問住了。


    如果說眼前的表哥對她如何,那隻能說時不壞而已,就算這幾日兩人相處的融洽了一些,但實際上也沒有什麽事可以挑出來說是他對自己好的。


    她剛才是想和表姐說什麽?


    說他看見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會親手做給她吃?還是說表哥有一個私庫放得滿滿的都是她想要的東西?


    徽媛此刻才突然發現她剛才想跟表姐說的竟然都是晚上的表哥替她做的事。


    那麽眼前這個呢?


    「我……」徽媛遲疑了許久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原祚見狀也沉默下來。


    徽媛不想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又陷入僵持,想了一會兒說道,「表哥讓人去街上替我買臭豆腐,還找了那麽多做菜好吃的廚子,這些徽媛都很感激。」


    臭豆腐?廚子?


    原祚一下子就想到了瘋症發作時的自己,據表妹說自己當時親自給她做了份臭豆腐,比起找人去街上給她買一份,這個應該更有誠心吧。


    表妹會因為買了一份臭豆腐而銘記在心,那做了一份呢,她是不是記得更深刻?


    雖然知道這都是同一個人,但想到表妹對另一個自己感情更深時,他還是覺得心情十分糟糕。


    於是一時衝動他就問出了口,「你是不是覺得發瘋時的我對你更好?」


    雖然事實確實是這樣,但徽媛卻沒有承認,而是說道,「這不都是都是表哥自己嗎?」


    的確都是自己,但原祚就是看另一個自己不順眼,他突然就說道,「雲錦表妹那邊若是有辦法就趕緊試試,我都可以配合。」


    徽媛,「啊?」


    明明不久前態度還十分消極的人怎麽突然就積極起來了?


    原祚說道,「你說的對,有病就是應該治。」


    徽媛,「哦。」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變臉也太快了吧。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表哥想明白了就好。」


    原祚「嗯」了一聲又說道,「盡快。」


    晚上的自己和表妹孩子都有了,誰知道後麵還會發生什麽事?


    想到這個他就想起自己甚至都還沒和表妹洞房,一時之間看著徽媛的眼神便有些幽幽的。


    徽媛被原祚看的莫名其妙又覺得身上涼涼的,隻是掛起笑容說道,「知道了,我會同表姐說的。」


    隻是再快也不可能今天出來結果,兩人等到了太陽西斜時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五皇子府和丞相府就隔了兩條街,若是一路坐馬車回去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隻是他們這馬車走到半路就被攔住了。


    隻聽外麵的人說道,「這不是五皇兄的馬車嗎,不知皇兄可在裏麵?」


    眾所周知,今日時五皇子妃回門的日子,這條路又是去丞相府的必經之路,外麵的人問這種話著實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原祚顯然並不打算理他,他直接對著車夫說,「不必管,直接走。」


    外麵的人見狀直接騎著自己的馬攔到了原祚的馬車前道,「五皇兄為何這麽急著走,難不成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成。」


    他說完「嘖嘖」了兩聲道,「我聽說最近有一對老夫妻到處在找自己的兒子,而據說他們的兒子就是被典獄司的人帶走了,不知皇兄聽說了沒有?」


    外麵的人說得肆無忌憚,原祚終於忍無可忍掀了簾子道,「原仲,你是不是最近過得太逍遙了?」


    原祚的威脅讓原仲麵色一僵,想到他行事毫無顧忌的前科,他心裏也退縮了一下,不過想到自己手裏握住的把柄,他又有了底氣,「皇兄這是說的什麽話,我不過是偶然聽說那對老夫妻的事覺得他們可憐罷了,我覺得他們都是本分老實的人,皇兄若真的抓錯了人,便趕緊把人放了吧。」


    在大庭廣眾下公然說原祚抓錯了人,這顯然就是想敗壞原祚的名聲,徽媛見原祚似乎半點不打算辯解的樣子,隔著簾子出聲道,「還請六皇子慎言,六皇子自己也說了你這是聽說的,先不說這消息屬不屬實,就算真有這麽一回事,又如何能判斷他們的兒子是被典獄司抓了呢,何況六皇子殿下開口便是夫君抓錯了人,未免有故意栽贓的意思,栽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雖然看不見人,但原仲能挑著這種時候來,自然也知道裏麵的人是誰。


    沒想到看著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這麽牙尖嘴利,尤其是那句「夫君」更是顯得是在打他的臉。畢竟他不僅動過求娶對方的心思,甚至還當著她的麵表現過這種態度。


    原仲的臉色一時之間難看的要死,但徽媛的話又將他未出口的那些話堵在了嘴裏。


    和他相反的是原祚突然變好的臉色。


    他返回馬車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麽?」


    徽媛眨了眨眼,「什麽?」


    原祚,「你剛才叫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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