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但這味道代表著什麽他卻不可能不知道,一想到昨晚發了瘋症的那個自己有可能已經對表妹……


    原祚覺得自己的眼神恐怕都有些猙獰,他用了極大的毅力,才讓自己沒有露出咬牙切齒的感覺。


    問完這句,他就緊緊的盯著徽媛的表情,生怕她點頭。


    徽媛也察覺到了原祚的緊張,一想到兩人記憶是不互通的,徽媛那種別扭的感覺總算是減輕了一些,她輕輕搖了搖頭,咬著嘴唇慢聲說道,「隻是……用手。」


    用手?


    雖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但一想到自己和表妹連同床共枕都沒有過,哦,不,今天就是相擁著醒來的,但那也一定是發瘋的自己做的好事。


    想到這個,原祚心裏就酸的冒泡,甚至要是有可能的話,他都想把那時候的自己拖出來打一頓。


    他頓了頓,語氣十分嚴肅認真的說道,「你表姐那裏大概什麽時候能出結果。」


    徽媛,「啊?」


    話題跳躍太快,徽媛一時沒回過神來。


    原祚又說道,「要是那邊不行,我再派人去外麵尋神醫也是一樣的。」


    「這個……不太安全吧,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徽媛有些猶豫的問道。


    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積極了,昨天就說要盡快,今天竟是一副一刻也等不得的樣子了,可是不是明明剛和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仿佛治不治都沒什麽關係的樣子嗎?


    徽媛弄不清楚其中的緣由,隻能勸道,「表姐那裏不知道我說的是誰,我隻是讓她替我問問,再說院正在太醫院這麽多年,定是有過人之處的,比起外麵不知道可不可信的神醫,還是先等一下表姐的消息比較可靠。」


    原祚的神色似乎有些為難又不太情願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沒有再說去外麵尋神醫的話,隻是皺著眉頭說了一句,「這件事拖著也不是辦法,還是盡快解決為好。」


    徽媛,「……」


    徽媛,「好……」


    分明拖了很多年都不治的是你自己,為什麽現在倒好像是我不給你治一樣?


    徽媛看了原祚一眼,見他眉頭深鎖,臉上也有些焦躁,到底是沒有把這話問出來,隻是動了一下身子說道,「要起身了,殿下可否先把我鬆開?」


    原祚聞言,似乎才注意到眼前的情況似的,趕緊鬆開了手,往後移了移。


    隻是他抱著徽媛這樣睡了一晚上,半邊身子連帶著胳膊早就麻了,這麽一動就忍不住「噝」了一聲。


    徽媛起床的動作頓了一下,問道,「怎麽了?」


    原祚露出個淺笑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沒事。」


    徽媛看著原祚,眼神有些懷疑。


    但原祚此刻的表情沒有半點異樣,徽媛隻能收回了視線,起身穿衣服。


    原祚趁著徽媛轉過身的時候趕緊揉了揉自己麻掉的半邊身子,但等注意到徽媛的視線又看過來之後,又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側躺在床上。


    徽媛沒發現什麽異樣,又回過身去,揉了揉自己還有些酸痛的手腕。


    原祚注意到徽媛的動作,想起她這麽做的原因,頓時心裏又是一陣陣的酸水冒出來,看著徽媛那雙手的眼神也變得幽幽的。


    一定要盡快把病治好。


    以前他隻覺得這病對他也沒什麽影響,甚至似乎發作的也不頻繁,更可笑的是他心裏甚至有種隱隱的念頭,若是父皇和母後還有皇兄知道自己生病了,是不是對自己的態度就會好一些,對自己的戒備,利用就會少一些,如今想來,那些想法真是天真的可怕。


    不在意自己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在意的,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這病會給自己帶來什麽呢。


    如今看來這病得治,一定得治,什麽沒影響,影響簡直太大了,再不治,他連什麽時候和表妹洞房了都不知道。


    這麽一想,他看著徽媛穿好了衣服,自己感覺胳膊恢複了些感覺,也趕緊穿了衣服起床。


    等待會兒就去派人去尋有沒有人見過同自己差不多病症的,他這麽想到。


    雖然答應了徽媛不再去外麵尋什麽神醫,但這日起床之後原祚還是派了人出去。


    當然,不是尋什麽神醫,隻是他把自己的情況以一種嚴肅的像是要捉什麽通緝犯似的語氣,隱去姓名說了出來,讓他們在全國各處留意有沒有類似症狀的人。


    被原祚找來的都是善於追查的人,他們見自家主子語氣如此嚴肅,下意識的就以為這是什麽不得了的要犯潛逃了,因此眾人不敢掉以輕心,領命之後就動用所有能搜查的關係去找人了。


    繁華如蘇杭、揚州一帶自是不必說,就連人跡罕至的瓊州和瘴氣彌漫的滇南他們都沒有放過。


    隻是隻憑著一個並不明顯的可能偶爾發作的症狀這樣搜查,無異於大海撈針,所以遲遲沒有消息。


    而徽媛知道原祚著急治他自己的病後,也寫了幾封信給表姐,信中委婉的提了一下這件事。


    李雲錦那邊倒也不是全無收獲,甚至她的未婚夫沒有問過他爹光是聽說了這個病症就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李雲錦的未婚夫姓蕭名玄參,玄參其實是一味中藥名,從他的名字也大概可以猜出他家是世世代代的醫藥之家,而蕭玄參也十分對得起他這個名字,從小就對醫術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以至於年紀輕輕就醫術不凡,說起來這個醉心於醫術以至於及冠後也從沒表現出對女子任何興趣的人突然求娶丞相之女時還著實讓大家驚掉了一番下巴。


    一開始眾人還以為這是他家想攀高枝,但後來蕭玄參那個非卿不娶的架勢也讓大家明白這是千年的石頭動了心。


    一個從沒追過姑娘的甚至有些笨拙的男子每日捧著一顆真心,甚至不懼怕別人的嘲笑,有人能拒絕嗎?反正李雲錦是不能的,李夫人也不能,甚至李老夫人也不能,至於李丞相,他作為一個男人,更能明白一個男人的真情假意,他們家如今的身份已經不需要再去用女兒聯姻了,甚至把女兒嫁給一個身份不高不低,卻又任何人都不願意得罪的太醫世家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於是這門親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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