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也不怎麽下廚,但他看得雜書多,尤其是後來得知徽媛愛吃後,更是看了不少記錄了各種食物的書,而且男人嘛,總會下意識的在有某些功效的食物上多留意兩眼,所以「複元湯」這個名字他是有印象的。


    他看看那鍋湯,又看看神色沒有半分異樣的徽媛,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默默的兩三口把湯喝完了。


    喝完之後他看著徽媛眼中似有可惜的意思,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想喝?」


    徽媛趕緊搖頭,「不不不,這是我讓廚房特意給你做的,我不喝。」


    她說著不喝,卻下意識的吞了一下口水。


    原祚感受著嘴裏還沒散盡的羊肉味,看著徽媛這副一無所知的樣子,為了避免她還會給自己送這種類型的湯,最終還是委婉的說道,「這種湯喝多了其實不太好。」


    這話廚子已經跟她說過一遍了,如今原祚又說,徽媛心裏產生了一些懷疑。


    她問道,「這湯有什麽問題嗎,我喝著還挺好喝的。」


    徽媛這話說得原祚的神色更複雜了,他看著徽媛問道,「你喝了多少?」


    徽媛,「一湯匙。」


    原祚聽到徽媛就喝了這麽點臉上的表情總算收回來了一些,隻是他停頓了一下還是問道,「廚房做這湯的時候是怎麽跟你說的?」


    「他們說補身體的,裏麵放了羊肉,羊脊骨,還有很多中藥材。」徽媛說著還憑著記憶把那些名字報了一遍,「淮山藥,菟絲子,肉蓯蓉……」


    原祚聽到「肉蓯蓉」的時候就忍不住打斷道,「你知道這味藥最常被說起的功效是什麽嗎?」


    徽媛誠實搖頭。


    原祚便道,「壯陽。」


    或許是已經消化完了腦中的思緒,原祚說這話時的語氣顯得異常的平靜和正常,以至於徽媛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到底說了兩個多麽讓人臉紅心跳的字。


    她先是十分自然的「哦」了一聲,等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子臉就變得通紅,尷尬的連話都說不清了,「我……我,我不知道。」


    原祚倒是十分自然的點頭應道,「我知道。」


    隻是他這句「我知道」不知是說得他知道這湯的功效,還是他知道徽媛不知道這湯的功效。


    不過他說完之後視線就在徽媛身上轉了一圈,然後道,「隻是不知道這湯到底效果如何。」


    這話說的,再配上他的視線,仿佛原祚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浪蕩公子。


    如果換了別人這樣看著她,徽媛估計會好好發揮一下他爹對她的教導了,可現在這個人變成了原祚,而且自己還剛端了這樣一份湯給他喝,徽媛隻能尷尬道,「對了,你嚐嚐這個酥酪吧,我就隻有這個還能拿的出手了。」


    原祚於是便又重新把目光落到那碗杏仁酥酪上。


    甜甜的酥酪入口即化,還有一股濃香的杏仁味,說實話,雖然原祚算不上愛吃甜食,但這碟徽媛親手做的酥酪對他來說味道比那鍋湯要好得多。


    徽媛還在一旁說道,「吃些甜的會讓心情變好,我每次不開心的時候都最愛吃這些東西,吃完心情就好了。」


    原祚其實也就剛剛出宮那會兒心情低落了一下,隻是畢竟這麽多年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他在書房坐了一下就恢複的差不多了,不然剛才也不會因為那份湯對著徽媛做出這副類似調戲的行為來,不過此刻看著她認真關心自己的模樣,他心裏還是覺得暖洋洋的。


    他幾口把那碗酥酪吃完了,對著她道,「很好吃。」


    徽媛做的最多也就算中規中矩,被他這樣誇還頗有幾分不好意思,「我就是隨便做做,你要是喜歡,我下次還給你做。」


    原祚點頭,「喜歡的。」


    雖然知道原祚這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但徽媛還是有一種廚藝得到了認可的滿足,她高高興興的把食盒收拾了放在一邊,陪著原祚處理起公務來。


    隻是兩人這樣待著待著,突然原祚便覺得鼻子有點癢,然後便是徽媛擔憂的聲音,「表哥,你怎麽了?」


    原祚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從他鼻子裏流了出來,他下意識的伸出手碰了一下,然後便看到了手上的血跡。


    大概是上火了。


    原祚想到剛才的那份羊肉湯,心裏有了猜測。


    隻是徽媛卻想起了上次在宮中見到原祚流鼻血,結果太醫的診治卻不容樂觀,以至於皇後最後都過來了,皇上更是因此讓他們回府了,雖然事後原祚說這是他故意的,但如果那些話隻是為了安慰她呢?


    想到這裏,徽媛覺得自己坐不住了。


    她不顧原祚的意見,堅決讓人去宮中請了太醫。


    不過太醫到這裏來還要有一會兒,徽媛便按著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土辦法先扶著原祚坐下,讓他仰著頭,又用冷水絞了濕帕子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雖然這樣子感覺自己像是發燒了似的,但看著徽媛擔心的樣子原祚還是寬慰她道,「我真沒事,估計就是最近天氣太幹燥了。」


    怕徽媛自責,他甚至都沒有說有極大的可能是因為喝了那碗湯上火。


    徽媛聯想到兩次的病情,現在心裏已經頗有些忐忑了,她也沒往上火上想,隻是說道,「不管有事沒事,還是讓太醫來看看比較好。」


    原祚一個偶爾會變成另一個人的病都能拖了那麽多年,她實在是有些怕他會諱疾忌醫。


    夫妻兩人一起在府裏等著太醫,卻沒想到這次來的竟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其實每個皇子基本上都會有固定的太醫看病,所以沒有意外的話五皇子府去太醫院找太醫,來得幾乎都是同一個人,隻是這次來得人卻換了一個,換成了即將成為徽媛表姐夫的蕭玄參。


    偏偏蕭玄參來了之後還十分正常的按流程先是行了禮,然後打開隨身帶的藥箱取出腕枕開始給原祚把脈。


    等望聞問切都來了一遍之後,又十分自然的開始給原祚寫藥方。


    徽媛一開始還懷疑他這次是故意來的,畢竟自從上次和原祚說開後,她後麵就已經陸陸續續的把原祚的病症透給表姐了,想必蕭玄參差不多也知道一些了,可是此時她看著對方連寒暄都沒有多說兩句,又忍不住懷疑是自己想多了。


    嚴格算起來蕭玄參雖然在太醫院掛了名,但那隻是因為他爹是院正的緣故,他自己其實是不怎麽給人看診的,沒想到今日他不但給人看診了,還是出宮給人看診,並且這麽湊巧的就來了五皇子府,這不能不讓徽媛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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