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說聘禮的,但想到阿娜口口聲聲的要娶阿三,話到嘴邊還是改了一下。


    阿娜點點頭,也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剩下兩個男人對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很感興趣,雖然覺得哪裏不對,倒也沒有出聲,反而是原祚對著徽媛說道,「雖然暫時隻恢複了一小段記憶,但這裏麵剛好有可用的東西。」


    不得不說,作為同一個人的兩麵,他們的思路大部分時候都是很一致的。


    既然知道了皇帝一直以來的想法以及阿娜給的暗示,他也覺得這是一個很好利用的點。


    所以眼見著蕭玄參和阿娜如火如荼的當著他本人的麵討論起他哪裏哪裏不正常,哪裏哪裏有問題,他也沒有半點反應,而是對著徽媛臉上有些迷茫的表情繼續說道,「我覺得現在就應該寫一封信把父皇所有的想法告訴母後。」


    徽媛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原祚說起來自己並沒有培植什麽勢力,所有也不方便在宮中做些什麽,倒是皇後,經營多年,又是後宮之主,做起什麽來都很方便,更重要的是,把事情交給皇後,原祚就可以撇清其中的關係了。


    徽媛並不在意原祚會做什麽,哪怕是弑父,徽媛覺得就憑皇帝這些年對原祚的所作所為她也是能理解的,隻要他能保全自己,她便會在最大程度上支持他。


    不過徽媛想了想還是說道,「但是也不能全部說吧,比如阿娜的事情。」


    原祚自然不會大意到把這些都說出來的,他點點頭道,「不必擔心,我隻說結果不會說過程的。」


    徽媛放下心來,也不再多問了,隻是看了看還在熱切討論病情的的兩人,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原祚。


    原祚道,「無事,我並不在意。」


    其實這樣的討論反而更有利於兩人能研究出更徹底的辦法治療原祚的病,於是徽媛見原祚是真的不在意後也不管他們了,而是留他們在這裏繼續討論,她則跟著原祚去寫那封要遞給皇後的信。


    原祚在信裏就隻說了皇帝從前所作所為背後的目的,包括對皇後的不喜,對惠妃的維護,最後他還特意強調了皇帝如今最懷疑的就是他身邊的親近之人。


    皇後雖然不了解原祚,但原祚因為曾經還試圖得到母親的關懷,所以對於這位母後可以說是非常了解了。


    他知道皇後看完皇帝這些年暗中對她的打壓對惠妃的維護後,憤怒嫉妒會使她根本不會在意原祚這消息是怎麽來的,而最後他強調的哪一點又給了她發揮的餘地,所以原祚根本就不擔心皇後會懷疑這消息,而且也不擔心皇後會追問他消息的來源。


    而此時收到原祚這封信的皇後也果然如原祚所料,先是憤恨嫉妒,最後神色變得狠厲堅決。


    她在看到原祚這些年都是在被皇帝利用後,心裏愧疚了一下,但想到自己也是被利用的那一個,頓時那種愧疚就減輕了,反而對於惠妃的嫉恨壓過了一切,最後又想到皇帝娶她時對她的承諾,以及後來對她的冷落,再到現在對她的利用,漸漸的她所有的情緒就都變成了最深切的怨恨。


    她將手中的信攢成了一團,然後目光陰沉的自言自語道,「你不是將她看得比誰都重嗎,那我就看看到底是你自己的命重要,還是你對她的感情重要。」


    皇帝本質上是個自私自利的人,這點皇後比誰都清楚,她說完這句,站起來,將信放到燭火上,看著它一點一點化成灰燼,冷笑著低語道,「就讓我看看你知道給你下毒的是你最心愛的女人後,你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對她吧。」


    次日,皇後給原祚回了信,信中隻有幾個字:已知曉,勿輕舉妄動。


    如原祚所料,她既沒有追問原祚消息的來源,也沒有對原祚這些年受的利用表示任何感情。


    徽媛原本是十分為原祚抱打不平的,但不知為何,她如今看著原祚平靜的表情,竟也有一種習慣了皇後這種處理方式的釋然感。


    而且如今她也明白了,對一個人的傷疤最好的辦法不是反複撫摸,而是慢慢遺忘,直到它結痂消失。


    想通了這些,她臉色平靜的低聲問原祚,「皇後這是要動手做什麽了嗎?」


    原祚神色冷漠,「她忍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動手了。」


    徽媛,「你覺得她會怎麽做?」


    原祚其實在信裏已經暗示了皇後該從哪裏突破了,所以他此時頗有幾分把握的說道,「不出明日惠妃那邊就該出事了。」


    比起惠妃下毒,原祚實際上更傾向於皇上的毒是皇後下的,但這種事誰管真相如何呢,不過是看誰手段更高明而已。


    他想了一下,對徽媛說道,「待會兒就把衣服換了,如果母後今天就動手,那估計待會兒我們就得進宮了。」


    「這麽快?」剛才原祚說皇後不出明日就會動手時她就覺得這動作有些快了,沒想到現在又變成了今日動手。


    原祚點頭,「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就是要對方措手不及才更有效果。」


    這道理一說徽媛立即就明白了,隻是不知道皇後會用什麽樣的手段。


    按皇上自己的說法,他對惠妃是真心寵愛的,難道他會因為皇後的一麵之詞,或者說刻意陷害而問罪嗎?


    而此時正在皇帝寢宮的皇後若是聽到了徽媛心裏的這些話,她就會十分肯定的告訴她,皇帝會。


    她要的不是皇帝給惠妃定罪,而是給皇帝一個懷疑的對象,他知道一旦皇帝懷疑一個人他就會靜悄悄的去調查,而她不相信惠妃自從被從貴妃降下來後就一直安安穩穩的什麽事都沒做過,哪怕她那邊隻是失蹤了一個丫鬟,她也有辦法把那個丫鬟變成暗中接觸過毒-藥的人。


    而若是她真的未留下絲毫痕跡,她也會給她製造點痕跡。


    經過這麽多年的沉澱,皇後心裏越是想的多,臉上的表情反而越是沉靜。


    她搬了張小凳子坐在皇帝的床邊,舉著手裏的藥碗,一勺一勺的給他喂藥。


    皇帝現在看誰都覺得是害他之人,尤其是皇後,他更覺得他的嫌疑大。


    劉公公已經被帶下去盤問了,他身邊也沒了可信之人,所以對著皇後,神色裏盡是防備,他看著那碗藥碗搖了搖頭,「朕暫時不想喝,先放著吧。」


    若平時皇後定然還要再勸幾句,但此時她竟是順著皇帝的話把碗放到了一邊,道,「既然陛下不想喝,那就等會兒再讓人煮一碗來吧。」


    皇帝神色狐疑的看著皇後,對她一反常態的行為有些不能接受,他下意識的看向那碗藥,說道,「朕突然又想喝了,你把藥給朕端過來,朕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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