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著嘴看著這位約摸40歲的大嬸氣勢洶洶的指責我們,虛驚一場啊!


    我和秦晴站起來,伸著雙手使勁抖掉汙跡,聽到大嬸要我名字班級,這可萬萬使不得。要是明天上頭條,說兩個小情侶三更半夜在女廁調情,我還有什麽臉麵繼續呆在這裏四年。


    我可伶兮兮的和大嬸解釋:“大嬸,你誤會了。我是陪我妹妹來上廁所,她從小就很怕鬼,剛才我是嚇唬她鬧著玩的。”


    大嬸看著秦晴,對著我怒道:“臭小子,騙鬼呢?宿舍不是有廁所嗎,下著大雨跑來那麽遠的地方來玩刺激啊?快點把你名字告訴我,明天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學校,太可惡了。”


    我的內心不知道有多著急,鬼見不到倒遇見個更麻煩的人,何況人要臉樹要皮,打死我都不能告訴她名字。我腦子一邊不停的轉悠想對策,一邊偷偷對秦晴使著眼色,意思是找準機會就跑。


    她看到我使眼色,卻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是讓她出來解釋一番。


    於是,秦晴站在大嬸麵前,雙手合掌的朝大嬸上下晃,祈求能給次機會。


    我差點被秦晴的舉動氣得昏過去。


    就在三個人間歇性沉默的時候,隔壁的廁所又發出了“啪”的聲響,我們不約而同的朝那望去。


    大嬸首先開腔:“好啊,還有第三個人,今晚都來女廁開會來了,出來,不出有你好看!”


    我朝那閉著門的隔間看去。


    一條紅色的辮子就搭在廁所門的上麵,沒有五官,也沒有身體,就是那死掉女老師被扯掉不見的頭皮連著頭發。


    大嬸仿佛看不到,生氣的朝著那門拍打著,嘴裏不依不撓的咒罵。


    我不敢出聲,能這麽出現,一定怨氣極深。


    我害怕大嬸出事,連忙朝她喊道:“大嬸,我們走吧,這裏不安全!”


    說完這話的時候,那紅辮子像是知道我話中的意思,直直對著我的方向立了起來。本來就沒有五官腦袋的陪襯,更顯得讓人恐怖詭異。


    我見大嬸不理會,想和秦晴偷偷先溜走,她卻站在原地不動。


    紅辮子變了方向,朝著大嬸飄了下去,停在她臉蛋旁邊,用那發尾稍不停的在臉上來回掃。


    大嬸覺得臉有些癢,不停用手抹了下,以為是蜘蛛網。紅辮子一直這麽掃,大嬸雙手都用上了都毫無效果,反而東張西望害怕起來。朝著我們的圍住不斷蹭過來,嘴裏還依然叨叨絮絮:“怎麽那麽多蜘蛛網,什麽東西啊?”


    我看到大嬸和那紅辮子靠過來,自覺的想保持距離,也跟著慢慢往後退。


    大嬸看著我這舉動,覺得很奇怪,可是越覺得奇怪就更害怕,臉上終於表現出驚恐狀態,因為她看到我的眼光聚焦點並不是放在她的臉上。


    “什麽東西在我旁邊?”大嬸說話的語氣快哭了,不停的用手繼續摸著臉,然後又朝著我們走近。


    我拉著秦晴也快速的後退,真擔心會出事,硬著頭皮對大嬸喊道:“快跑出去,快點!”


    大嬸被這詭異的情況嚇得驚慌失措,雙手不停揮舞著,跑出廁所。我和秦晴見狀,也跟著跑出去,隻是到門口的時候,那紅辮子停在門口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若不是我反應快,肯定會用臉直接撞了上去,想到那層頭皮就覺得惡心。


    廁所門口不大,我們轉哪邊,紅辮子便攔哪邊。


    我怕大嬸去叫人,到時一切都解釋不通,對著紅辮子問道:“你是不是想要我們幫你?”


    紅辮子在半空中飄了一個小圓圈,果然能聽懂人話,我心裏越來越著急,“呆會估計就有人會過來,不能久留,你若是信任我,等明天晚上我再來。”


    那紅辮子不知道要幹什麽,一直在廁所門不停的一上一下的快速飄,然後我直愣愣的看著紅辮子一下子飛到秦晴的腦袋後麵,就硬生生的套在了她頭上。


    我嚇得跳過另一邊,秦晴都還沒來得及做反應,便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明晚一點。”用著不是秦晴的口音說出了這四個字後就全身癱軟倒在了地上。


    這是俗稱的鬼上身吧?由於近距離,我內心真是又喜又驚。


    我看到秦晴倒在地下,紅頭辮也已經消失不見,生怕還附在她的身上,於是用腳踢了一下,沒反應。我才匆匆扶起,雖然秦晴比我矮半個頭,身材也不顯臃腫,但實際上背起她還是覺得很沉,懷疑她的肉都長去了哪裏。


    背著她出了廁所門口,隱約的就看到遠處正有幾支手電筒匆匆往這邊趕。


    我急忙繞到前麵教學樓的後麵躲著,如今秦晴昏睡不醒,決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也不知道高逸天那混蛋跑去哪了。決定先把秦晴安置在自己宿舍,也總好過被保安抓個現行。


    背著秦晴走四層樓,手腳發軟,喘著氣打開了宿舍門,按了按開關,沒電,估計是學校統一到時間就停閘。掏出手機電筒模式,輕輕照著各張床位,發現隻有高逸天早已經回到宿舍。


    我把秦晴放在床上的時候,高逸天驚醒了起來,從上鋪探出個頭,“你們剛才去哪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我有點氣。


    “我剛剛應該是遇到鬼打牆了,怎麽轉都轉不出去,結果轉回宿舍了。”


    我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不過眼下沒心情猜測。


    我蹲在床邊,不斷輕呼秦晴,試圖將她喚醒。


    高逸天從床上跳下來,對著我擺擺手,“這樣是叫不醒昏迷的人。”


    “有什麽辦法可以弄醒她?”


    “潑一瓢水在臉上,嗆醒她。”


    我怕嗆出人命,“還有另一種辦法嗎?”


    “用力打她幾巴掌。”


    我覺得高逸天這個人說話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那種,直接而幹脆,廢話不多說。


    再過不久就天亮,到時候有人來查房後果嚴重,我馬上從廁所用杯子裝滿水,一股腦就對著秦晴的鼻孔潑了下去。


    咳咳咳.......


    方法真管用,看著秦晴咳得臉色由白變成紅,由紅變成紫,心想這一定很難受吧。


    我忙扶起她坐起來,秦晴神情痛苦的用手來回搓鼻子,在手機的光線下迷茫的看著我們。


    “感覺好點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要說出來。”我擔心道。


    秦晴問這是哪?


    看來她一時迷糊,還在暈頭轉向。


    一大早,秦晴精神萎縮的回宿舍休息。


    我和高逸天立即趕去黃大仙住的賓館,把昨晚的事情如實述說。


    他躺在床上歎氣道:“真不指望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幹成什麽事,這算毛的厲鬼,那位譚老哥,你告訴他們,你鄰居十二歲的女兒遇到的怪事。”


    我們這個時候才發現房間的角落裏還坐著一個農民裝扮的人。


    譚老哥看著我們幾個年輕人,眉鎖沉思醞釀了會,敘述道:


    “我們村裏的人大都姓譚,所以這個鄰居家的人也姓譚,出事的人是這家12歲的小閨女,叫譚雯雯。他們家條件不太好,村裏的大部分人都起了小洋樓,隻有他們家還是以前那種土瓦房。由於是在村裏,不像城市裏的娛樂節目眾多來消遣時間,隻有晚上忙活了農務後一家幾口看看電視。譚父腿腳不方便,年輕時忙務活不小心摔下過山底,留下後遺症,走路一瘸一瘸的。隻生育一女,所以一家對譚雯雯特別寵溺。”


    話說到這的時候,譚老哥像是吊著我們的胃口,突然不開腔了。


    我催促,然後呢?


    譚老哥站起身四處看了下,“你們這有水嗎,口幹舌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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