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知道老李也是來對付女屍之後,沒說話,轉身走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老李在外麵嚷嚷,:“大家都收了錢,你起碼要告訴我女屍的去向吧?”


    “大河下遊,自己找去!”老瞎子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


    老李尋思了一會,一高一低走了。


    老瞎子和我們說這人道行很高,就是貪財了點。


    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他簡單收拾了一個包袱,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非讓我背上。看他一把年紀,但背得特別扭,因為那根本不是一個包,就是塊布包著的,走在路上能丟死人。


    中間高逸天接了個電話,是學校打來的。


    我猜肯定是詢問為什麽休學的事情,他跑到另一邊談了許久,掛了電話之後一臉的輕鬆,像是解脫了般。


    我很奇怪,他父母都不管的嗎?


    後來才知道在前一年,他爺爺病逝後,就成了孤兒。


    按他的性格,做出這些事,不出奇。


    在他手機沒電之前,還收到秦晴一條的信息。


    說小黑跑掉了……


    想起上次在別墅區,這家夥該不會是來尋自己了吧?


    老瞎子看到我們在交頭接耳的嘀嘀咕咕。


    既不問我們的身份,也不問我們為什麽來這個小鎮的目的。


    他越不問,我們越不安。


    我們吃了東西之後,就坐上去下遊的車。


    聽老瞎子講,要走走停停,所以這第一站就是小河壩。


    棺木如果流到這裏,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我們走在公路邊上,路邊行人很少,兩邊種著樹。


    慢慢看到了那條河流,不過失望的是這裏的水很黑,跟農村的沒法比,不但黑,還有股臭味。


    我們順著河流走了一會,想找個人問一問,最近有沒有漂來一具棺木。可是老瞎子突然停住了,緊緊的盯著前方,用鼻子用力嗅了嗅。


    我也很好奇,他這是幹什麽?


    於是往前麵望去。


    隻見一輛靈車掛著白條,車上的人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看著看著,忽然也感覺到不對勁,因為靈車好像朝我們開過來了,我跟老瞎子可是在河邊走呢!這司機是不是傻了?


    自己要往河裏開找死麽?


    可車上還有很多人,竟然都沒有發覺,還在那裏吹吹打打。


    “要下去了,要下去了。”


    老瞎子把一條白布纏在手腕上,指著公路,長吟道:“此路不通,哪裏才是正道。”


    司機聽到我們叫喊,猛然驚醒,回過神來,此時離河隻有不足兩米了,司機猛打方向盤,踩刹車。


    車停止後,司機嚇的趕緊跳了下來。


    回想著剛才的一幕,驚魂未定,恐慌的眼神朝我們看來。


    車上的送殯人也受到驚動,全部跳了下來。


    紛紛詢問司機怎麽回事?


    司機支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看來還沒從驚嚇的恐懼中恢複過來。


    老瞎子把事情的全部告訴他們。


    幾個送殯人不相信,後來司機恢複過來,把事情對他們說明,他們才相信,紛紛詢問老瞎子該怎麽辦?


    “人家不想走,拉回去吧!”老瞎子說了一句。


    “那何時出殯才好?”出殯人問。


    “你們把地址給我,明天我過去看看。”幾個人給了老瞎子地址,千恩萬謝後,又拉著靈車原路返回。


    高逸天問老瞎子不是要找女屍嗎?


    為什麽要管這事。


    老瞎子告訴我,這件事可能與女屍有關係,她流到哪裏,哪裏就有怨氣,咱們要幫她擦擦屁股。


    不過事情還算順利,我們總算找到了負責開閘關閘的管理人,從他嘴裏確實了解到今天早上確實有具棺木飄過來了,速度很快,就跟條船一樣。


    “那你們怎麽開閘把它放走了?”


    “不敢不開啊!你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有多嚇人。”


    “有什麽嚇人的?”老瞎子皺著眉頭,準備聽下去。


    “離水閘還有四五十米的時候,棺蓋自己開了,從裏麵露出半個人頭來,頭發散亂,眼睛全是奶白色。別提有多嚇人了,還發出一種聲音。”


    “什麽聲音?”


    “開閘,開閘,開閘。”


    這也太邪了,大白天的也有這事?


    老瞎子告訴我們,白天和黑夜是一樣的。


    隻不過白天人心中會減少恐懼而已。


    我們告別了水閘的管理人員,眼看天色已黑。


    隨便找了個旅館住下。


    我問老瞎子,這一路要是都出事,這屁股擦得完?


    “不擦能怎麽辦?不擦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這個責任以後都得咱們來背。”


    這一夜無話,倒也相安無事。


    高逸天的紋身已經快好得七七八八,雖然看去還有些輕微紅腫,但已經能清晰看出關公的整體麵貌,這紋身師傅手藝精湛,把紋身刺得栩栩如生。


    早上醒來,老瞎子就帶我們去找昨天送殯的那家人。


    一個老者接待我們。


    本來還打算讓我們先吃一頓再說,不過老瞎子趕時間,就急忙去看那具屍體了。


    老者把老瞎子領進堂屋,我們也跟著進去。


    屋內掛滿了白條,桌案上點著蠟燭,棺木放在門口位置。


    老瞎子大步走過去,推開棺蓋。


    裏麵的人是個中年漢子,胡子拉碴。


    屍體很完好,也沒有腐臭味。


    不過我注意到,在屍體的腦門上有淡淡的黑氣。


    卻不像我以前看到的那種黑霧。


    “看到那團黑氣了嗎?”老瞎子問我,“這是女屍的怨氣,別的屍體沾染上會變成煞氣,這個時候隻要有隻動物過來,驚了煞,這具屍體就會蹦起來,記住了。”


    伸出手在屍體上轉悠一圈,竟然把那團淡薄的黑氣聚集到自己手上,讓我們看的暗暗稱奇,他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想學?”老瞎子把黑氣撰於手中,抬起身對我說。


    我連忙點頭。


    “那就快拜師。”老瞎子看我一臉遲疑,不出聲。


    轉頭向老者打聽,河道下遊哪裏還有水壩。


    老者回憶了一下說:“有是有,你們打聽這幹什麽?”


    “為了找一口棺材,棺材在木船上麵。”


    老者聽後臉色大變。


    他歲數大,這裏麵的事自然也知道一些。


    “棺不落地,怨氣衝天。”


    老瞎子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點點頭。


    “難怪我兒子的死屬於正常,我說怎麽會鬧起來了呢,原來是有髒東西路過。”


    “要知道棺木一旦順著河道進入黃河,再想找回來就不可能了。”


    老者聽到老瞎子的話,反而笑起來了。


    我們感覺莫名其妙,這麽大的事,他怎麽還笑呢?


    老者解釋說河道的水流是通向黃河不假,但是中間岔開了無數的小河道,那些河道大的也不過有四五米寬,兩米來深。


    基本河道都在公路邊,所以棺木是不可能到達黃河的。


    聽到他的解釋,老瞎子也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最後老者也知道了老瞎子是個高人,可勁的奉承。


    臨走的時候,還往老瞎子兜裏塞了幾張老人頭。


    然後載著我們到一個叫孟陽莊的地方。


    因為孟陽莊有一河堤,是木船的必經之路。


    我們到地方後,天已經大黑,這下我跟老瞎子犯了愁,這小村莊裏可沒有旅館。


    夜光如霜,微微有風吹過,不過卻是暖風。


    在外邊過夜,也是有些難受。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傻站在村外,左右環顧希望能遇到一個人。然後好好說說給點錢,能在人家將就一夜就將就了。


    按道理說現在正是秋收秋種的時期,應該有人才對,我們卻沒看到一個人。


    眼前的村莊就好像死的一樣,寂靜得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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