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老瞎子獨自找我談話。


    他讓我小心隱藏身份,在萬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例外。


    一旦讓那些妖族知道我是判官,到時候更難追蹤。


    我仿佛又回到把手藏進褲兜的自卑時期。


    他簡單收拾行李,獨自一個人走了。


    在他走後,大家聚集在客廳。


    都在討論老瞎子最近的異常反態。


    最終得出的結論並不統一。


    有人說是遊屍即將以夜叉的形態麵世。


    有人說是尋找降妖除魔印的後裔,把他們集中起來對付妖族。


    有人說是老瞎子的寄魂術有後遺症。


    這三點,幾乎都成立。


    因為每件都是大事。


    但老瞎子不和我們商量,誰都沒有辦法替他分擔。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左右。


    太陽光透過窗簾,在床邊上映出一道不小的光斑。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無比頭痛。


    翻過身子想要再睡個回籠覺,可是過了幾分鍾,睡意卻漸漸消散。


    拖著沉重的腦袋下了床,簡單的洗漱之後。


    邵依凡早早做好了早餐。


    吃著早餐的時候,透過窗戶看著外麵已經零星的飄起雪花。


    開始的時候隻有一星半點,接著隨著風越來越呼嘯。


    雪也逐漸的變大了起來,不停的打在窗戶上。


    沒多久上麵已經是一團雪漬,看不清楚外麵的世界。


    楊樂樂和邵依凡把桌麵收拾好之後,將窗戶打開。


    很小孩子氣的將手伸出去,雪花落在她們的手上。


    看著外麵紛飛的大雪,我心裏麵的不安也暫且安寧不少。


    我打了個哈欠,然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將窗戶關上。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還有李原在警局對麵的茶館聚集起來。


    大家坐在一起,但沒有一個人打開話茬。


    就幹坐著。


    我和高逸天還吃了一些瓜果。


    邵依凡就木木的坐在那裏,一個人想著事情。


    幾分鍾之後,邵依凡突然略帶著一絲疑惑的神情說道,“鄒大哥到底是怎麽死的?”


    “自殺?”李原反問道。


    “的確,單從表麵上看,或者從行為上麵來看的話,的確是自殺無疑,這是無可置辯的。但他自殺的動機是什麽?那時候為什麽反應如此激烈?”邵依凡說道。


    “精神致幻劑?”楊樂樂問。


    “對,我也非常同意這個看法。如果是致幻劑的話,那就完全可以解釋自殺的行為。但是現在最最難的一點就是,他們是如何服下或者接觸致幻劑的?共同點是什麽?”黃大仙附和道。


    一個全新的思路,從科學的角度去闡述這個離奇案件的發生。


    當然這樣至少比那些聳人聽聞的都市傳說要好太多。


    李原這時候也歪著腦袋聽著,似乎有種若有所思的感覺。


    “從現在來看,也隻能聯想到氨氣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房間角落上方懸掛式的電視傳來凶殺案最新的新聞報道。


    大家都止不住看向電視。


    “關於近日最為詭異的除夕夜凶殺案最新進展。“電視裏麵的主持人講道。


    “切…都還沒確定是凶殺案就亂播,搞得人心惶惶。“黃大仙嗤之以鼻。


    “這次的新聞發布會也開始了,我們把畫麵切換到發布會現場。”


    畫麵切換警察局的新聞發布會現場,一排排的記者坐在後排。


    不少的閃光燈不停在閃,站在最上麵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這次的案件,很特殊,大家也都知道了。經過我們的排查,已經排除凶殺的可能性,五名死者均為自殺。然而案發的時間和相同性,都隻是客觀上的巧合而已,希望大家不要再散播謠言。“


    接著進入記者提問的環節。


    一名年輕的記者提問,“僅僅才經過一天的排查,就已經可以確認不是凶殺案了嗎?這樣是否太草率了一點,能否給市民看一下搜查的記錄?“問題才剛剛提出來,所有的記者都看著他,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撞到最關鍵的點上。


    警局發言人的臉色一沉,隻能厚著臉繼續說,“出了這個奇案之後,我們出動最大的警力進行排查,所以才能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內排除凶殺案的可能性。“


    回答十分的迅速,然後他把眼神朝向其他的記者,繼續接受的提問。


    另一麵記者站了起來,“看到網上微博傳言,有第六位死者的出現,而且是警察局裏麵的刑警,在其中還公布了偷拍的照片,對其有什麽解釋?是否有所隱情?“


    我看到警局發言人握緊了拳頭,估計都有汗氣從裏麵滲透出來。


    “網上的謠言,怎麽可以輕信?根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有權追究其誹謗罪。我局暫未收到任何有關於本次案件的刑警受傷或者死亡的消息,請不要再傳播這些不實的消息。“


    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他和周邊的另一個警察悄悄說話。


    新聞發布會提前結束。


    記者也被迫離場。


    鏡頭又被切換回到新聞的主頻道。


    “五個人,果然有隱情。“我冷笑道,官方還沒有把鄒大哥死亡的具體情況公布出來。


    “鄒耀成……“邵依凡喃喃的念道。


    “如果鄒大哥的死訊被公布出來,一個刑警牽連進入恐怖的都市連環自殺中,估計這個重磅炸彈,足足可以讓整個社會沸騰好幾個月。到時候民心動蕩,什麽顏麵都沒了,日子就更不好過。“李原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邵依凡的手機突然的響起。


    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她把免提打開,我們豎著耳朵在一旁聽。


    電話那頭有點聲音,似乎帶著些許的抽噎。


    像是一個五六十來歲婦女的聲音。


    “我是鄒耀成的妻子,想打電話過來問問,他…那天的具體情況。”


    奇怪,這種事情她是怎麽打到邵依凡這裏來?


    邵依凡無奈歎了一口氣,把那天的事情大抵的複述一次。


    並且叮囑,不要講出去,畢竟這件事情連上頭都沒有公布出來。


    電話那頭嚎啕大哭。


    一個五十來歲,經曆無數風風雨雨的女人發了瘋似的哭喊著。


    無比的心酸如破堤的洪水從手機那頭傾瀉過來。


    我們一群人啞口無言。


    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不管怎麽說死者為大。


    突然,那頭的哭泣停止了。


    僅僅在一瞬間。


    她聲音壓得很低,我們似乎可以看到那女人咬著牙的樣子。


    狠狠的說道,“求求…求求你們,一定要找出凶手!”


    “務必…求求你們,替我老公找出凶手!”


    聽到這轉變,邵依凡也有些招架不住。


    隻能暫且安慰道,“會的,我們一定會的。”


    電話掛斷之後。


    房間裏麵似乎更加的冷,事情的進展似乎都把我們往調查這條路上趕過去。


    “你們還打算繼續調查下去嗎?”李原冷冷的問道。


    一具同事的屍體在不久之前呈現在麵前,回想起來那場麵還是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這樣下去,或許我們都會有未知的生命危險。


    大家低下頭來,微微的閉上了雙眼。


    然後不約而同的抬起眼眸,“當然繼續。”


    李原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們,本來這些煩心案子可以不管不問的。


    “那我們開始吧。”邵依凡淡淡的說道。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上頭已經把結案的新聞發布會開過了,已經不可能利用警服這樣的方式去調查案件,本來還可以去調查其他的受害者。”李原提出問題。


    “既然沒辦法,把受害者的共同點羅列一下。”


    男一號,死於自己房間內,年齡16歲,在廁所發現大量氨氣。


    男二號葉煒,死於公共廁所,年齡28。


    男三號,33歲,死於辦公室。


    女四號,35歲,死於自家廚房內。


    男五號,45歲,死於自家廁所。


    男六號鄒耀成,56歲,死於公共廁所,離奇自殺在男二號葉煒死亡的廁所。


    邵依凡將死者的名字羅列下來。


    然後寫上性別、死亡地點、年齡、特殊點。


    說道鄒耀成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木然。


    接著大家開始瘋狂的翻找死者的共同點。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人都焦頭爛額。


    我們還是沒有找到較為特殊的共同點。


    在這種沒有重要信息的情況下,難以發現罪犯留下來的失誤。


    又過半個小時,黃大仙熬不住了。


    說這樣在這裏空想也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至少在我們知道的範圍之內隻有六名被害者。”李原說道。


    “但是還有一點,男孩的手機當中的照片。”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東西,本來我們以為,被害者的地理位置圖隻是在上麵的紅點而已,也就是說是預謀殺人,所有的作案都是通過大量精細的計算和策劃完成的,達到一個較為懸疑的命案。”


    “但是那老刑警的無故死亡,你們大大低估犯罪人的作案手法。”黃大仙狠狠的說道。


    “的確是這樣,在那張圖片上的點,不一定隻有一個命案,或者還會接連發生其他的傷亡。”


    說著說著,我不禁心頭一緊。


    難道還會有其他的傷亡出現,我又頭痛起來。


    對於老瞎子吩咐辦這樣的案件,本來就已經頭痛不已。


    再牽扯起來,就真像是在迷霧中越走越玄乎的感覺。


    簡直比抓鬼還難上千百倍。


    或許,左右陰司能提供一些不為人知的線索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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