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陸庭宣竟然對她……


    但凡想一想就覺得心跳如擂鼓,手腳發抖了。


    叫她往後還如何麵對陸庭宣呢?所以一等陸庭宣放開她,她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就趴在桌子上,頭也深深的埋在臂彎中,不肯再看陸庭宣一眼了。


    反觀陸庭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見著許琇寧害羞的模樣,還伸手來握她的肩,想要將她的身子扳直。


    但許琇寧掙紮著,無論如何都不肯坐正身子。陸庭宣也不敢太用力。曉得她是個嬌氣的,若手上的力道重了些,隻怕就會弄疼她。


    就好聲好氣的問道:「寧兒,你這是做什麽?坐起來好不好?」


    語氣中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許琇寧的一張臉越發的紅透了。


    她都已經羞成這個樣子,都不敢看他了,但陸庭宣怎麽還能這樣的閑適從容呢?明明剛剛是他主動對她做這件事的呀。


    就有些惱羞成怒起來,使性子說道:「我不坐起來。我就要這樣趴著。」


    胳膊壓著鼻子,說出來的話就有點甕聲甕氣的。所以明明是賭氣的話,聽在人耳中卻像是在撒嬌一般。


    陸庭宣不由的笑了起來。許琇寧聽到,越發的惱羞成怒了。


    也不趴著了,起身坐起來,對著他就怒目而視:「你笑什麽?」


    陸庭宣開懷暢笑。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像這樣的開懷暢笑過了。


    上輩子自許琇寧死後,他再也沒有笑過。這輩子也一直在忙著確定許琇寧對他的心意。但是現在……


    他一把攬住許琇寧纖細的腰肢,手臂上略微的用了些力,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然後一張俊臉湊近過來。


    他不會又想親吻她了吧?


    許琇寧嚇的往後就躲。卻被陸庭宣空著的那隻手伸過來,緊緊的捏住了她精致小巧的下頜,低頭就在她紅潤微腫的雙唇上快速的親了一下。


    然後笑著說道:「寧兒,你看,我們兩個都做過這樣親密的事了,往後你就隻能嫁我了。還有,你再不能看其他的男子一眼。」


    說到後麵的一句話,笑容漸消,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


    許琇寧:……


    她都不曉得到底該說什麽話了。她甚至都不知道陸庭宣這到底發的是什麽瘋。


    陸庭宣這時還在笑著感歎,這是他這些年過的最開心的一個生辰了。


    上輩子一直孤單影隻一個人,現在身邊才終於有人相陪。


    許琇寧原本是打算要說陸庭宣幾句的,但是聽到這句話,想想今兒是他的生辰,也隻能算了。


    怎麽能在他生辰的日子罵他呢?


    就化悲憤為食欲,憤恨不平的伸手自麵前的碟子裏麵拿了一隻荷花酥吃起來。


    陸庭宣眸中帶了細碎的笑意看著她吃。又抓了一把鬆子,剝了鬆子仁放在小碟子裏,待積攢到一定數量了,再遞給她。


    心裏明白,許琇寧現在可能還不習慣他對她做這樣的事,但是隻要多做幾次,她總是會習慣的。


    想到往後能時常親吻她柔嫩嬌軟的雙唇,陸庭宣眸中的笑意便濃了起來。


    正要再給許琇寧倒一杯小吊梨湯,忽然聽到有敲門聲響起。


    應當是謹言或者墨蘭。


    陸庭宣便叫:「進來。」


    門開了,謹言和墨蘭兩個人一齊走進來。


    謹言開口稟告:「少爺,郭祭酒家的千金在外麵,說她前幾日剛寫了一首新詞,剛剛看到您在這裏,就想過來跟您談談這首新詞,請您斧正。不知道您見不見她?」


    陸庭宣正待說不見,就聽到許琇寧在一旁涼涼的說道:「謹言你也太沒有眼色了。人家郭姑娘特地過來要見你家少爺,跟他談論詩詞,這怎麽能不見呢?還要巴巴兒的進來通報一聲。就該直接請郭姑娘進來才是。」


    她記得上輩子陸庭宣還住在她家的時候,郭瑾瑤就經常帶著自己的詩作過來請教陸庭宣的。她有一次還去看了,聽他們兩個人說什麽詩詞的格律之類的東西,反正她是一些兒都聽不懂的,隻坐在一旁吃喝。


    那時候她就曉得,她跟陸庭宣的喜好是壓根兒沒有一點相同的。倒是郭瑾瑤,是個滿腹詩書的姑娘。應該會很得陸庭宣的喜歡。


    這也是為什麽上輩子她會對許琇瑩說的那句話那樣相信的緣故了。因為她心裏就是這麽認為的。


    而現在,郭瑾瑤又要過來跟陸庭宣請教詩詞。


    許琇寧這話裏的酸意任憑是誰都聽得出來。謹言忍著笑, 轉過頭去看陸庭宣。


    雖然沒有明白問出來, 但肯定是請示他的意思。


    陸庭宣原本就不想見郭瑾瑤, 現在許琇寧還吃醋了, 他如何會見?


    就對謹言說道:「對郭姑娘說, 陸某才學淺薄,不堪當斧正二字。請她另請高明罷。」


    謹言應了一聲是, 轉身退了出去。


    墨蘭原本還要留下來伺候許琇寧,但見陸庭宣手中不停的剝了鬆子仁給許琇寧。見她杯子裏麵的小吊梨湯喝完了就立刻倒滿, 她想了想,還是默默的轉身退了出去。


    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外麵謹言正在對郭瑾瑤複述剛剛陸庭宣說的話, 郭瑾瑤聽了,麵上難掩失望。捏著詞稿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指關節都發白了。


    流丹看到,心疼她家姑娘,就有些打抱不平的憤憤問道:「就算陸公子不看我家姑娘的詞稿, 但都說相逢不如偶遇, 既然在這裏碰見了,他難道就不請我們姑娘進去坐坐?我們老爺, 好歹也是國子監祭酒。你家公子看到我家老爺,不要恭敬的叫一聲先生?還去我們家裏拜訪過我們老爺呢。」


    哪裏見過這樣的丫鬟?人家不見你家姑娘,還要說這樣的話。這裏人來人往的, 被別人聽到, 看到, 到底丟的是誰的臉?


    謹言內心腹誹, 麵上卻還帶著得體的微笑:「抱歉的很。不過我家少爺現在不方便見郭姑娘。」


    「他有什麽好不方便的?」流丹不滿的嚷嚷著。


    目光瞥到剛從屋裏出來的墨蘭,想起一件事來,就問道:「難道是因為跟在你家少爺身邊的那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是什麽人?」


    墨蘭聽了,心裏就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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