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水般的流逝,觀曲岩一天比一天的憔悴,他撒下了大把銀子要人尋找香靈的去處,卻沒人有本事得到這筆賞金。總管看他心急如焚想勸他,但是觀曲岩根本就勸不聽,他隻好默默的守在觀曲岩身邊,盡心盡力的幫忙處理觀家的事,別又煩擾了心情不好的觀曲岩。


    但是總管的心裏很明白,看這樣子,就知道香靈根本就不會回來了,他相信觀曲岩心中也知道,隻是拒絕去接受。


    約五天過後,觀家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既不是觀曲岩的客人,更不是觀家熟識的人。


    更奇怪的是他明明看起來年紀很輕,卻有一頭老年人才會有的銀白發絲。總管長眼睛從沒看過這麽媚麗、卻又冰冷的男人,他有一種氣質比美更美、比媚更媚、比豔更豔、比冰更冰,卻又超脫於世俗形容之上的容顏。


    他冷冷掃視著看門的人,那冷魅之眼如鬼如冰,看門的守衛竟個個僵如冰柱,連動也動不了,就讓他跨進了大廳。


    總管聞訊出來,正震驚他的容貌特異時,他白發披散的肩上跑出一隻全黑的黑貂,正在玩著他的頭發。


    這白頭發的男人開門見山問道:「香靈在哪裏?」


    總管這才知道他是香靈的朋友。他不知道香靈是哪裏來的人,竟有朋友找上門來,於是就叫人去通知觀曲岩。


    觀曲岩連走帶跑的喘著氣來到大廳,神情看來緊張,「你是香靈的朋友?」


    苗疆藥師沒有廢話,再問了一次:「香靈在哪裏?」


    「香靈說出去辦事,你知道他到哪裏去嗎?」


    觀曲岩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說出來的話帶著淚動的顫音,畢竟這白發男人可能是找到香靈的唯一機會,怎不叫他好生激動。


    苗疆藥師皺起了眉頭,他看著觀曲岩冷聲問道:「你就是觀曲岩吧?」


    「是,我就是,香靈臨走前留了一封信說他要辦事去,請問你知不知道他到哪裏辦事?」


    「信拿來給我看。」


    苗疆藥師冷著聲,觀曲岩那信都貼身收藏著,立刻拿了出來,苗疆藥師很快的掃視一遍,他的眉倏地揚起,「他沒對你說過他的事嗎?果然是香靈的個性。」


    觀曲岩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香靈有什麽事嗎?」


    苗疆藥師手中的信忽然在沒有任何引信下起火燃燒,觀曲岩大吃了一驚,伸手去拿那信件,畢竟那是香靈唯一留下的東西,他不顧自己的手可能會被燙傷。隻見信紙已變成灰燼掉落在地。


    此時苗疆藥師肩上的那隻黑貂靈活的溜下了地,他嗅著那層灰燼,那灰燼忽然變成一團在空氣中翻騰的黑煙。


    這情況詭異無比,紙沒火竟能自燒,燒了後的黑灰這會兒又變成了黑煙,黑煙還不停在空氣中旋轉纏繞,總管從沒看過這等事,嚇得跌倒在地。


    「他的筆跡最後這麽亂,連落款也沒有,代表一定快發作了,他必定是離開那一天最後一次發作,不可能走太遠。煙蠱,你是香靈寫的東西,一定有香靈的味道,去找出香靈。」


    那黑煙立刻如風般的在空中急速的飄動,觀曲岩看得目瞪口呆。那白發男人立刻就掉頭就走,那黑貂隨即在前麵帶路。


    觀曲岩要追出去,總管拉住他道:「少爺,那不知是什麽邪法,別跟過去,邪門至極埃」


    「隻要能找出香靈,就算是邪法,我也不怕。」觀曲岩甩脫了總管的手,立即跟上去,總管怕觀曲岩出事,隻好也叫幾個人跟著。


    ※※※苗疆藥師走得非常快,他走路就像不沾地一般的輕靈,無法想象那是人走動的速度,觀曲岩年輕力壯,也跟得氣喘籲籲。


    但是反觀苗疆藥師,連地上的水都不沾鞋似的詭異,總管在後麵追得喘不過氣的脫口而出自己心中的懷疑:「少爺,這人根本就不是人啊,人哪是這種走法的?」


    觀曲岩沒時間回話,那白頭發的男人是鬼、是妖、是魔,他都不在乎,他隻在乎態不能找到香靈而已,他奮力的走動著,生怕一個閃神,苗疆藥師已經走得不知所蹤。


    待他們一行人走到了一處四邊都是樹的濃密樹林,那黑煙聚集到某棵樹下時,就忽然煙飛雲散。


    觀曲岩一開始還太遠,看不清樹下的東西是什麽,等到他接近時,他終於看到香靈睡在樹下,而且他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樹葉都沾滿了他的身子。


    觀曲岩全身顫抖,喜悅的心情難以言諭,顧不得自己已經喘得快爆炸的身體,他飛奔到香靈的身前,顫聲道:「香靈,原來你在這裏,快跟我回觀家,在這裏睡覺會著涼的。」


    他拉住香靈的手,卻訝然發覺香靈的手非常 冰冷,冰得很怪異,他還來不及細想,觀曲岩忽然被整個摔飛出去,幸好摔落在樹葉鋪地的地方,所以沒受傷。


    總管在觀曲岩身後所以看得一清二楚,訝然的張大嘴巴,因為那苗疆藥師手沒動,腳也沒踢,他隻是站到觀曲岩的身後,觀曲岩就整個被摔出去。這個白頭發男人分明會使用妖術。


    他對觀曲岩雖是用摔的,但是他拂掉香靈身上樹葉的動作卻很溫柔。


    抱起香靈拉近他懷裏,香靈就乖巧的枕在他懷中,一動也不動。


    觀曲岩慢慢的站了起來,他顫聲道:「你要幹什麽?」


    「香靈沒告訴你他的事,代表你根本不夠格讓他說這一件事,但是他現在死時嘴角帶笑,代表他也不恨你,所以我不會對你出手,苗疆人本就應該葬在苗疆,我要把他帶回苗疆安葬。」


    抱著香靈,苗疆藥師冷冷不再說話的掉頭就走,觀曲岩僵直著身體全身無法動彈,剛才撫觸香靈手上的溫度時,耶怪異的冰冷他也曾遇過一次,就是他養父死時,他撫屍痛哭的時候。


    ※※※「礙…礙…」


    觀曲岩張開了喉嚨卻隻發出短暫的聲響就卡住了,總管嚇得跑到他麵前扶住他,顫抖道:「少爺,你怎麽了?」


    「香靈,我把那三個小妾都嫁了,現在隻等你回來,到我身邊來。」


    觀曲岩連眼神都狂亂了起來,總管被他嚇得心髒怦咚直跳,連聲音都發顫,「少爺,你在說什麽,你沒聽到剛才那人的話嗎?香靈死了。」


    觀曲岩忽然麵部扭曲,顯然是陷入半發瘋狀態,「香靈沒死,別騙我,他說辦完事後就要回到我身邊的,他寫信告訴我的。」


    「少爺,你……」總管看他麵色恐怖,根本就不敢不順著他的話說,隻好道:「好,少爺,那我們回家去等香靈吧。」


    「我愛你啊,香靈,等你回來我就要告訴你,告訴你我多愛你。」


    觀曲岩微笑,卻笑得令人全身寒毛直豎,他跟著總管走了幾步,忽然全身一軟,趴伏在地,就不再動了,總管去探他的氣,才發覺他已經斷氣,總管嚇得滿身冷汗,大叫道:「來人,快把少爺抬回去,少爺沒氣了……」


    他話還沒說完,那抱著香靈屍體的白頭發男人掉頭回來,冷聲道:「抱起來,跟我回去。」


    總管聞言立刻就抱起了觀曲岩,回到了觀家。


    一回觀家,那白頭發男人叫人將觀曲岩放在椅上,他在觀曲岩的額上一捺,然後走進內室,要了布跟水之後,就鎖在房內,也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麽。


    觀曲岩的屍體根本沒人敢動,因為他死時不知是受激過大,還是傷憤入心,麵容半瘋的樣子十分可怕,他僵硬的坐在椅上,大家就不敢進入大廳,隻有總管守屍,陪了觀曲岩好幾個時辰。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觀曲岩的屍體竟動了起來,總管嚇得一條老命差點沒了,而那屍體不穩的站起來,瘋瘋顛顛的麵容讓人知道他其實根本就沒回複神智,總管嚇得連滾帶爬的爬出大廳,卻在大廳門口撞見了另一個鬼魂香靈,他嚇得尿都快撒了出來。


    香靈低聲道:「我沒死,總管,你不用害怕,我是活生生的,被藥師救了回來,要不然你摸我的手。」


    總管碰了一下,那手是溫熱的,他鬆了口氣,比著廳內顫道:「少爺他……他好象瘋了。」


    香靈全身顫了一下,他的確看到了內室的觀曲岩,他看來就是神智不清的樣子,一定是香靈的死對他造成了重大的打擊,導致他瘋了。


    香靈立即拉住了站在他身邊苗疆藥師的衣袖,跪了下來哀求道:「藥師,我知道你從不救苗疆之外的人,但求你救救他吧,他以前遭逢喪親之痛,一直很難接受,所以我才告訴他我出外辦事,不讓他再看到我死。他現在一見到我死了,便難以接受的發瘋,你救救他,好不好?」


    「不好,我從不救中原人。」


    香靈知道苗疆藥師麵冷心更是冷,他無法可想,隻好使出了下下策,「藥師,我一直為你保守一個秘密,我聽花兒說,你把應該毀掉的東西藏在一個冰洞裏,我不曉得那是什麽東西,也沒有看過,但是花隻要距離那百尺之內全都枯萎,那東西很毒吧?」


    見苗疆藥師臉色一變,香靈輕聲道:「那東西連神子也看不見,對不對?你放任那東西去攻擊苗疆之外的人,那東西嗜血,你幾乎沒隔幾天就去看它,它……你愛上了它,對不對?」


    「住口!」白發藥師冷厲一喝,他手指彈出,指甲中不知彈出了什麽,那東西又快又疾,馬上射進了觀曲岩的心口,觀曲岩霎時倒在地上不動。


    香靈沒有吃驚,也沒有驚慌失措,因為他知道藥師雖是冰冷無情,但是他出手一定是救人的,他跪著拉住藥師的衣襬,流淚道:「謝謝你,藥師,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他道完謝後,衝進廳堂,抱住了觀曲岩的身體,將觀曲岩緊緊的抱在懷裏,觀曲岩申吟著慢慢張開眼,一見香靈在眼前,立刻手再也不放的緊緊抱住,他回複了神智,「這是作夢嗎?香靈,你沒死,你回來了。」


    香靈牽起了他,「先別說這些,之後我會跟你說明白的,我們要先感謝苗疆藥師,是他救了我跟你,你先跟他道謝吧。」


    觀曲岩立即站了起來,向白頭發的男人道謝:「多謝你,苗疆藥師,請你留下幾日,讓我能款待你。」


    苗疆藥師冷笑:「不必了,我無心救你,香靈原本樸實純真,想不到一入了中原,竟也變得狡黠多詐,威脅起我來。中原之地腐臭不堪,我不願久留。」


    香靈聽他這麽狠罵,的確有點過意不去,他低聲求道:「藥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急了,我知道藥師你的醫術很好,隻要你肯治,一定會沒問題的,隻怕中原的大夫根本就比不上你,所以才出此下策。」


    藥師沒有任何反應,但他才剛掉頭想離開,就忽然全身發顫,連走路也走不動的摔倒在地上全身顫抖。


    ※※※觀曲岩從沒看過這樣的景況,他吃了一驚,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香靈從沒見過藥師發作,在他們一群同在苗疆生活的孩子中,全部都是曾經在命不該終時,遇到意外而死去,卻又巧遇到苗疆神子的人;苗疆神子有神力,手一放到他們額上,他們就能起死回生。


    隻不過神子說他的神力不能維持到他們命壽該終的那一天,所以會在他們快死之前告訴他們一個提示,要他們去找可以讓自己起死回生的人,隻要兩人相愛,他們就能活過來,而死前都會發作個三次。


    縱然知道苗疆藥師與自己一樣,是靠著苗疆神子的神力而活,但是藥師與世隔絕,而且他冷豔強悍,沒有任何人可以與他為敵。


    他們根本就無法像藥師會有發作的一天,畢竟與他同日死的雙生弟弟早在好久之前就發作死過,因有了心愛之人而活過來,但是藥師還是好好的活著,所以他們會有個錯覺,那就是藥師是不會死的,也不可能發作。


    但是現在看見他倒在地上連動也不能動,著實令人震撼至極,霎時才了解苗疆藥師也會死,而且他發作得如此厲害,連站也站不住,這代表他離死已經不遠了。


    香靈自己曾發作過,當然知道苗疆藥師正在發作,他衝了過去,急忙要扶住苗疆藥師時,藥師肩上的黑貂忽然發出爆怒的怒吼聲。


    那廝吼聲很可怕,像遇到什麽敵人似的,香靈一震,沒有動,以為那黑貂是對自己叫的,但在他身後的觀曲岩倒抽了一口冷氣望向空中。


    香靈跟著觀曲岩的視線看去,他也同時倒抽了口氣,空中竟憑空出現一雙黑如墨的鞋。


    接著是玄黑色的黑衣慢慢出現,那衣飾黑如墨炭,鑲上了貴重的金絲跟珠寶,而且剪裁十分的特別,這世上一定沒有幾個人穿得起這樣的衣服。


    接著觀曲岩又倒抽了口氣,因為那人的黑發慢慢出現。


    黑發披散如瀑,接著出現一個完美的唇形,那嘴唇漸漸顯露出來,露出輕盈的微笑,那微笑是這麽溫柔儒雅,看來俊美驚人,他是香靈看過最英俊的男人。


    這樣的俊美男人在眼前,又帶著溫文儒雅的微笑,照理說會讓人全身放鬆,也跟著想露出笑意,但是他卻讓香靈忽然全身不知名的發出寒顫,那種奇怪的驚懼恐怖感讓他全身完全不能動,而且那種不適感越來越強,強到香靈想嘔吐,而香靈栽在廳堂裏的花霎時全都枯萎死掉。


    那在空中的黑發男人一身華麗的黑衣黑飾,與苗疆藥師的白發白衣形成了對比,他就蹺腿坐在空中,一動也不動,神情自若,那語音如蜜,根本聽不出他說的話是這麽惡意的難以形容。


    「素飛言,你終於要死了嗎?」


    他說這愉快至極的話,好象苗疆藥師的死,對他而言,是他期盼許久的天大樂趣,而他現在終於可以嚐到這無比醉人的樂趣。


    香靈從未聽過人家喚過苗疆藥師的本名,隻除了苗疆神子會這樣喚他之外,沒有人敢喚藥師的本名。


    畢竟苗疆藥師是苗疆第一個擁有藥師與頂尖蠱毒師兩個頭銜的人,所以大家隻敢叫他藥師,一是恭敬他的醫術,二是驚怕他的蠱術,沒有人敢這麽不知好歹的喚他本名。


    「真是可憐啊,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人的生命還真脆弱,就算是你素飛言也一樣,你這樣子淒慘到我實在看不下去。」


    那空中男人笑得與剛才一樣的溫文,高高在上的看著在地上蜷縮著的苗疆藥師,雖說他看不下去,但他嘴角帶笑,似在欣賞藥師的痛苦模樣。


    苗疆藥師隨身的寵物黑貂全身的毛直豎,牠就要撲上空中,那在空中的黑衣男人手動了一下,他笑道:「我殺了牠,你會不會心痛啊?素飛言,若是能讓你露出不一樣的表情,那我就會很高興的殺了牠。」


    苗疆藥師厲喝道:「回來,誰要你動的?」


    但他才厲喝完,便全身冷汗直滴,他這一喝似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而黑貂立刻垂頭聽話的鑽回藥師身邊。


    「我今日沒殺人,覺得手好僵硬,素飛言,有本事擋住我,再讓我看看你神乎其技的使蠱本事。」


    ※※※香靈覺得全身一寒,因那男人原本一直看著倒在地上的素飛言,但是他慢慢的轉頭,看向他跟觀曲岩的方向,香靈的腳像中邪一樣,一步也跨不出去,身上冷汗濕透了衣衫,而他的目光完全不能移動的看著空中的男人。


    男人的側臉轉了過來,那眼睛不知是什麽顏色,卻非常的特別,特別得令香靈全身的冷汗冒得更多,就像被蛇狼相中的獵物,連動也動不了。苗疆藥師忽然從地上躍起,擋在他們麵前,「別看他的眼睛,出去,全都出去。」


    「素飛言,你很愛掃我的興,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連讓我欣賞玩味一下你的痛苦表情也不肯,你的冰冷表情從未變過,但你以為你把我封在冰裏,我就動不了了嗎?」


    那男人笑出了聲音,他的聲音比樂器更悅耳,比香蜜更醉人,但說出來的口氣完全跟聲音的柔蜜北道而馳。


    那是殺意、血腥跟不悅的綜合體。


    「素飛言,愚蠢,愚蠢至極我還以為你不是那麽愚蠢的人,冰蠱封得了我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世上所有的蠱毒全都任我使用,連冰蠱也臣服在我腳下,聽我的命令,你竟用委屈的冰蠱就想封住我,真讓我對你大失所望。素飛言,你不該是如此愚蠢的人埃」


    那男人還是那一臉溫文的笑意,但是他的眼中射出狂妄、血腥的閃光,如電如火,狂放驚人,那已不是殺意這兩個字所能形容了。


    素飛言發作的時間可能已經過了,他拉著香靈跟觀曲岩,「還不快出去,把大廳的門關上,不許任何人進來。」


    香靈知道這人自己根本就無法對付,可能這世上能對付他的隻有苗疆藥師,所以他拉著觀曲岩立刻的跑出大廳關上門,他站在門外,裏麵的聲音很小,小到他根本就聽不到苗疆藥師在說什麽。


    觀曲岩縱然完全不懂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也隱約的知道那男人是個危險人物,過沒多久,苗疆藥師就一臉冰冷的走了出來,那大廳中已無黑衣男人的蹤影。


    香靈是真的擔心,他靠近藥師低聲道:「藥師,你有怎樣嗎?」


    「沒事,我要回苗疆去了。」


    既不作交代,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苗疆藥師的表情跟之前一模一樣的冰冷,絲毫看不出他跟那黑衣男人在廳內談了什麽,而這原就是藥師一貫處理事情的態度。


    「那人是……就是那東西嗎?因為花全都枯了。」


    苗疆藥師冰冷的走向花圃間,他沒做任何動作,霎時花全都活了過來,並開出花苞,令香靈驚訝不已,觀曲岩更是看得呆了。


    苗疆藥師冷道:「花並沒有枯。」


    香靈不敢相信道:「但是剛才明明……明明……」


    「就算枯了,我也會讓它活過來。」


    苗疆藥師之後靠向香靈,伸手探一探香靈的脈相,那脈相並無怪異,他再探了觀曲岩的脈,那脈相也很正常。


    「以後見到他,就要拔腿跑,在你們眼中看起來他像人,其實他不是人,但也不是東西,他是蠱獸,是上一任蠱王做出來,這世間最毒的蠱獸,沒有人有辦法殺得了他的,見到他的眼睛,更會發狂喪命。」


    「所以藥師你也無法毀掉他?」


    苗疆藥師冷冷一笑,那笑容如火如冰,豔麗卻又寒冷,嬌媚卻又如雪,「我隻是個人而已。」


    香靈問道:「但是藥師你一定看過他的眼睛吧,要不然你怎麽知道會發狂喪命,但是你又沒有……」


    藥師語帶寒意,「因為他不想讓我發狂,他要我神智清明的死在他麵前。」


    香靈擔心的問:「他為什麽要殺你?」


    隻見苗疆藥師神色淡然,「因為他本來就是做來要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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