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宣也不打算跟她說明白,隻問她:「你喜歡念珠?」


    若喜歡,他便去給她置辦一串翡翠或者粉色碧璽的。她一個小姑娘,戴這個紫檀木的總歸是不大合適的。


    許琇寧搖了搖頭,將念珠還給他:「陸哥哥,你知道的,我壓根就不是個能靜得心來的人。你就算給我一串念珠,對我而言,也就是戴在手腕上的一件飾品罷了。還不如手鐲子呢。」


    陸庭宣想想也是,便沒有再強求。伸手接過佛珠,又戴回自己的左手腕上。


    許琇寧再坐了一會兒,便站起身要回去,陸庭宣親自送她回去。


    為免她憂慮許明誠的事,還很鄭重的告訴她,這件事她一定會想到法子的,讓她隻管放寬心。


    許琇寧還是很相信他的。


    不知不覺中,陸庭宣在她的心中便如山嶽一般的沉穩,但凡他說的話,她總是願意相信的。


    仿似隻要有這個人在她身邊,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她都不用擔心。


    她知道他肯定能解決的。


    就笑著跟他揮手告別。


    陸庭宣唇角帶笑的看著她走進繪雅苑的院門,然後才轉過身往回走。


    一回到竹意軒,就叫了謹言過來,吩咐他:「你速去打探清楚淩淮這些年做下的所有事,見過的所有人,三日後我要知道結果。」


    謹言應了一聲是,躬身退下。


    陸家在京城裏麵很有幾處鋪麵,掌櫃的都是陸家的老人,也都是陸庭宣的心腹,想要打探一個人也不算很難的事。


    於是三日後,謹言就準時回來複命。


    同時還告訴他另外一件事:「少爺可知道今科鄉試的頭名是誰?竟然就是淩學義的嫡長子淩恒。」


    陸庭宣記得上輩子鄉試的頭名叫袁子昂, 是保定府的人。


    但是這個人雖然在鄉試中考取了頭名, 到會試和殿試的時候卻考的一般,隻中了個三甲進士。後來吏部考核後將他外放到雲南某地做了個知縣。再後來,這個人在任上始終都沒有做出什麽特別好的政績來,便一輩子都隻是個七品的知縣。


    所以陸庭宣沒有很關注這個人。也隻以為今科鄉試的透明會是他。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淩恒……


    上輩子淩恒並沒有參加今科鄉試。看來重活了一輩子, 有好多事都已經改變了。


    麵上神情微冷。


    他是不會再給淩家東山再起的機會的。要一點一點的瓦解他們家。


    首先就從淩淮開始。


    細想了一番剛剛謹言說過的有關淩淮的所有事。


    喝花酒,包戲子,進出賭場這些便罷了,但是竟然命人搶奪女子。事後雖然將其放回, 用銀錢和權勢堵住女子父母親人的嘴, 但該女子自覺已失貞,竟然在家自縊身亡。


    做出來這樣的事,已經死有餘辜了。


    原本陸庭宣是可以利用這些事給淩家下套,讓淩學義連個吏部郎中也做不成,淩家再遭受一次重創的。但布局需要一些時日, 而周靜婉下個月就要嫁入淩家, 隻恐時間上來不及。


    隻能暫且先將淩淮除去, 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仔細思索一番,心中已有對策。便叫謹言過來,如此這般輕聲的吩咐了他一番。


    謹言領命,轉過身快步而出。


    十日過後,京城中便在傳說一件事。說是有一位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在賭莊賭錢的時候, 帶過來的大把銀子都輸光了, 甚至連身上的衣裳都脫下來當了賭注, 但依然輸了個精光。後來約莫是輸急了眼,雙手抱著骰盅,隻說自己贏了,伸手就要去拿銀子。而且拿了銀子就要走。


    賭莊裏的人豈是容易招惹的?都養了一幫子打手,就是預備有人鬧事的時候用的。這會兒見這位年輕的公子公然搶錢,如何肯放?一下子就呼啦啦的圍了五六個人出來,叫他將銀子拿出來。


    但那位公子卻是個要錢不要命的,死活抱著自己懷裏的銀子不撒手,還跳腳說他是官家子弟,這些銀子都是他贏的。若再不放手,他便要去報官。


    這樣輸急了眼混說混做的人,這些打手一個月見不到十個也能見到八個。而且,能公然在京城裏麵開賭莊的,哪個背後沒有人?管得你什麽官家子弟不子弟,報不報官的,先揍一頓再說。


    七手八腳的,就將那名年輕的公子打了個鼻歪口斜,銀錢撒了一地。後來還是跟隨在那名公子身邊的小廝嘶吼著聲音說這位是吏部郎中家的公子,一眾打手才漸漸的住了手。


    不過依然不把淩淮放在眼裏。


    京城裏麵臥虎藏龍,出去買個菜都能碰到個把侍郎禦史的,一個郎中實在不算得什麽。就還有個人過去重重的補了一腳,踢的淩淮殺豬一般的慘叫起來。


    後來抬回淩家去,即刻叫了大夫過來看視,隻說情況凶險,被一腳踢中了心脈,很難救下來。


    雖然其後貴重的人參靈芝之類的吃了兩天,但到底沒能扛過去,雙腳一蹬就去了黃泉。


    聽得說淩太太當場就哭昏了過去,醒過來就說要叫人拆了那家賭莊,讓當日出手打過淩淮的人全都給她兒子償命。


    但是官家子弟賭博這件事原就影響不好,如何還能大張旗鼓的張揚?若教皇上知道,責罵的隻怕還是淩學義。


    更何況淩學義前不久才被連降兩級,正是如履薄冰,每日戰戰兢兢的時候,這時候不能再被人抓住一點把柄了。


    於是明麵上也隻能咬牙認了。暗地裏聽說倒是有所行動。但是很可惜,也不曉得那座賭莊後麵的人到底是誰,很輕巧的就將這件事給壓了下去。隻推了兩個打手出來頂罪。


    便是就是這兩個打手,也隻到衙門裏走了一遭,到牢獄裏麵關了幾日,使了銀子出來,照樣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淩家氣了個半死。然而連淩淮的喪事也不敢大辦,隻草草完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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