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木牌表麵腐蝕得特別嚴重,很多地方殘缺不全,我看得有點意思,隨口問:“遷墳時候挖出來的?上麵寫的什麽,是家族曆史還是祖宗名字?”


    “都不像,”程序員說:“我年年來這裏,都要在叔叔這裏住個十來天,就是為了研究這塊木牌上的文字,我覺得它不像陽世的文字。”


    我和劉嘉嘉都笑了,劉嘉嘉說:“不是陽世文字,難道還是陰間的?”說完一臉的惡寒:“嚇人啊。”


    程序員目光炯炯盯著我:“小馮,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陰間的存在嗎?”


    我笑著點點頭,鬼門關我都去過,當然相信有陰間了。程序員忽然沒了談興,揮揮手說:“回去吧。”


    我有點不太好意思,他這麽興致勃勃把我們請來,鄭重其事讓我們看這塊牌子,哪怕這牌子一文不值,也得多少捧捧場。


    我隨口說:“你從哪判斷出來這塊牌子來自陰間。”


    程序員道:“這木牌前麵是看不懂的文字,可是它後麵還有漢字,上麵寫的很清楚。”


    “寫的什麽?”我問。


    程序員猶豫一下,還是回到神龕前,墊著腳把木牌拿下來,翻到背麵遞給我看。


    木牌背麵還真有漢字,我拿在手裏突然看到上麵的兩個字,心提了起來,待細看站的地方有點背亮,我趕忙出了小廟,來到外麵。


    程序員和劉嘉嘉看我狀態不對勁,都跟了出來,程序員問怎麽了。


    我站在路邊的路燈下,仔細去看,木牌後麵從上至下刻著一行隸書小字“仙人王石生為中土人氏,修行二千零一十八年,知過去未來事,自言從地獄陰司而來,留下天書教化人間。沙彌楊海幽記事。”


    我腦子嗡嗡響,剛才第一眼看到“石生”二字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看全了後麵的文字,我如同一腳踩進了深淵,大腦一片空白。


    “怎麽了?”程序員問。


    現在無法判斷牌子後麵出現的“王石生”究竟是不是我認識的王二驢。


    “這牌子是如何出土的?”我問。


    程序員心眼真多,看出我的著急,他還是問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異常煩躁,畢竟和程序員第一次認識,不好發火,耐著心說:“牌子後麵出現的‘王石生’,和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重名了。““哦,這樣啊。”程序員笑:“這牌子是明朝留下來的,和你那個朋友不搭界。”他說完,忽然想到一件事,把牌子搶過來,仔細盯著後麵的字看,“上麵寫著:王石生修行二千零一十八年……今年是?”


    “2018年。”劉嘉嘉說。


    程序員快速眨著眼:“這中間沒什麽聯係吧?你那個朋友也叫王石生?”


    我有種強烈的感覺,牌子上記述的這位王石生恐怕就是我認識的王二驢,因為有幾個地方是重合的:第一,名字都一樣。第二,他們都去過地獄陰司。第三,牌子上記述的修行年份和王石生去往鬼門關的時間都是2018,這個數字重合在一起,恐怕不是巧合。


    難道王二驢去過鬼門關之後……穿越了?


    我焦慮的還不是這件事,後天黃小天黃教主就要升仙渡劫,此時此刻看到如此古怪離奇的一塊木牌,和黃小天黃教主的升仙有沒有聯係?正好都是在一個村子裏,這是巧合嗎?


    成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我隱隱感覺到黃小天升仙像是打開一個詭異的開關,冥冥之中有一個龐大的係統被觸發了。在這個大係統下,我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我拿出手機對著木牌拍照,想把資料保存下來,回去慢慢研究。程序員這小子真是討厭,居然把木牌藏在衣服裏:“你拍什麽拍。”


    我頓時惱了:“這玩意也不是你的,你怕什麽。”


    “這是從我們老楊家祖墳裏挖出來的,就是不讓你看,你能咋的。”程序員道。


    “你到底想怎麽做?”我不高興。


    “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你是不是認識這個王石生,他是怎麽回事?”程序員眨著眼問。


    我本來能說的,看他這模樣也沒有談興了。


    現在是黃小天升仙的節骨眼,我不想節外生枝。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王石生和這塊木牌背後一定有一個類似深淵一樣的黑暗故事,我實在不想冒然進去,更怕這個故事帶來的一係列蝴蝶效應影響到黃小天。


    等黃小天成仙,修成正果了,到時候再回頭研究,怎麽都無所謂。


    我揮揮手:“行,你就把這玩意當個寶摟著睡覺吧,看咱倆誰能抻過誰。”


    我拉著劉嘉嘉也不理程序員,往旅店去。


    程序員一個人站在路燈下,既想過來討教又不甘心,左右為難,那模樣還挺可憐。


    回到賓館,我把劉嘉嘉送到房裏,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來筆和紙,憑著記憶把木牌後麵的文字又寫出來,反複看著,這句話裏透出的信息既多也不算多,憑著直覺,我抓住了兩個關鍵詞。


    第一個關鍵詞是“天書”。王石生留下這個木牌,牌子正麵寫滿了誰都不認識的文字,名曰天書。但凡是文字,肯定為了記錄點什麽,王石生想記錄什麽呢,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呢?


    第二個關鍵詞是落款的“楊海幽”。程序員說,木牌是明朝留下來的,也就是說這個楊海幽是明朝人,從記述上看,還是個小沙彌,他和王石生是什麽關係呢?看樣子兩人很親密。


    這些東西推斷是推不出來的,百思不得其解。或許程序員知道什麽,還是等黃小天的事情過去之後再說吧。


    我正琢磨著,房間門敲響了,過去開門,是劉嘉嘉。她紅著臉說:“從祠堂回來我很害怕,你過來陪陪我好嗎?”


    我的心髒狂跳,人家女孩可是把接力棒遞過來了,接不接就看你的了,接了是禽獸,不接是禽獸不如。


    我心想,我這麽大人,也該談個對象,不為過吧。


    劉嘉嘉看我沒說話,以為我不高興,低著頭說:“那我回去了。”


    我趕忙過去,摟著她肩膀:“走,我過去陪你。”


    她非常高興,笑嘻嘻看我,滿臉通紅。


    我們來到她的房間,她把門關上,屋裏隻有我們兩個,我看著她,她看著我,一時誰也沒說話,隻有心跳的聲音。


    “到床上躺著吧,我累了。”她說。


    我們來到床上,鑽進被窩,關了燈,一時誰也沒說話。黑暗中她緊緊摟著我,我也回抱著她,能感覺到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自然體香。


    “我喜歡你,見你第一麵就喜歡上了。”劉嘉嘉在黑暗中呢喃。


    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黑暗裏她的嘴唇印在我的嘴上,電流瞬間擊遍了我的全身。我渾身顫抖,緊緊抱著她不撒手,像是要溺死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吧。”劉嘉嘉輕聲說。


    “行。”我一咬牙:“這可是你說的。“我和她拱在被子裏折騰,正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外麵砰砰有人敲門。我們停下來,黑暗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誰這麽討厭,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我暗罵。


    劉嘉嘉在黑暗裏嗤嗤地笑。


    門外響起李瞎子的聲音:“馮老弟,在不?後天要辦大事,辦完以後再說,最好不要泄露真陽。行了,多餘話不說了,自己看著辦。”


    我氣得鼻子都歪了,教我禽獸不如的是他,最後拆台的還是他,這老小子是個什麽玩意兒。


    我躺在劉嘉嘉身邊,劉嘉嘉用小手在我的胸膛上畫圈。一股邪火在我的體內亂竄,不過還是能分清輕重的,什麽事都得等黃小天升仙之後再說。


    我坐起來說道:“我先回去了。”


    “別嘛,陪陪我。”劉嘉嘉拽著我,不讓我起來:“我害怕。你不知道,剛才我在那座祠堂裏看到什麽了。”


    “看到什麽了?”我問。


    “你和程序員說話的時候,我看到廟的深處好像有個人影,一直這麽盯著你看。”劉嘉嘉說:“我都快嚇死了。”


    “人影?”我疑惑:“那裏有人?”


    “我也說不準,好像是陰影投下來的錯覺吧。我覺得那座祠堂很邪門,那程序員年年都去廟裏研究,他是不是也挺邪的?”劉嘉嘉說。


    “可能吧,”我道:“反正我瞅這人不太正常,活像個屌絲。”


    “如果沒認識我,你也是個屌絲。”劉嘉嘉嘻嘻笑。


    “真把自己當女神了。”我撇嘴。


    “怎麽的,你不服啊。”劉嘉嘉在被窩裏搔我,我趕緊告饒,現在我就是個火藥桶,襠下的荷爾蒙足以炸平這個村,哪能禁得住她這麽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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