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介仁山頂籠罩著薄薄的霧氣,似絲帶一般輕柔縹緲。迎麵走去,還有微微涼氣打在臉上,快到七月末的炎熱天氣這種涼爽不自覺讓人精神一震。


    觀日峰前霧靄蒙蒙,遠方天空旭日未升。


    而古東平卻能清晰的看到前方的四百戰士,不僅如此,這些人的資料、特點他全部記在腦袋裏。


    四百人四中隊,四十小隊,每一個小隊長都是經曆了天蠍刺殺、鼎西莊園活下來的甲士,有他們作為運轉中樞,不到十天的時間,狼孩就交給了他一個可戰的小部隊。


    在古東平左右有狼孩、謝飛鵬、狄克、阿福、樊躍華、莫雨、雲奇。


    雲奇是新加入的。


    前日明偉奇帶來的戰地醫師,二十左右的年紀,笑起來很開朗、很陽光。古東平經過一番考察,就知道這人僅僅是在藥劑學上的水平就不算低了,已經可以獨立完成對超凡境有效的藥劑,也就是說這人已是藥劑師。


    更可貴的是他有著一顆戰士的心,從他身著的軟皮甲,一身裝備精簡幹練,無一不在契合著一個戰地醫師的定位。事後明偉奇專門找時間和他談過,這人在供職長源莊園首席藥劑師之前,曾經肢解了傷害她母親一家,不出意外那些人中有他的父親,之後供職在長源莊園也僅僅是為了避難。


    聽完他這句話,古東平就知道明偉奇無法控製他,送他過來,未必沒有其他心思,但是最後他隻是付之一笑,在他看來有用就可以。


    古東平麵前的四百戰士不是他全部的兵力,現在他手上所有可戰戰士在五百左右。但是他手上有一個大攤子,必須要預留一定量的戰士在大本營以應對突然變故,這部分戰士是常備武力,除了新高和潤鑫兩大莊園,其他莊園都在宣武省,除了這裏是古家大本營,他未必沒有減少常備武力的想法。


    維持常備武力每年都會付出一份固定開支,自然越少越好。


    古東平對謝飛鵬點了點頭,謝飛鵬上前一步,朗聲道“鼎西莊園一役,所有存活奴隸恢複自由,其中三成奴隸已恢複全部自由。”


    “所有幸存甲士,皆有金錢賞金。有九人累計五份軍功,而到了十份戰功就有追隨者待遇。”


    下方早就得過封賞的甲士握了握手裏的武器,不自覺挺直了身子。


    他們從死亡訓練營中出來不僅沒有淪為炮灰,得到了甲士合約,而且第一次戰鬥中就有一筆不菲收入進入腰包,這種待遇即使是第一類訓練營也沒有這種待遇。


    至於大部分從鬣狗據點受盡了折磨的奴隸更是難以置信,他們被轉移到光平莊園受訓就聽說過一點風聲,但是沒有人相信。


    給予奴隸自由的首領太少了,因為奴隸就是主人的私人財產。


    古東平看著下方已經微微有些騷動但是陣型未變的隊伍,伸手一按,似有氣勢一起,所有人耳邊有龍象齊鳴聲響起,驀地一靜。天地間隻有他的聲音回蕩。


    “所有奴隸斬三人,恢複部分自由,可為佃農。”


    “所有奴隸斬五人或斬一個一階武者,恢複全部自由,簽署甲士合同。”


    “所有甲士,斬一個一階武者,賞萬金。”


    “所有甲士,斬十個一階武者,為追隨者。”


    “軍功累計!!!”


    “兒郎們,與我踏破狗頭人部落!”


    宛若有神秘的力量加持,撲通撲通!!所有人的心跳聲竟然和古東平的同步,他每說一句話,所有人就感覺有鼓聲響起,到了最後,“落”音落下,心跳聲大到驚人,整個武場上空似有無形之力托人奮起。


    “萬勝!”


    “萬勝!”


    “萬勝!!”


    似海浪呼嘯,僅僅四百人的高呼聲竟然有了千人萬人的氣勢,古東平手再次一壓,剛剛還喧囂的氣氛,驀然寂靜!


    他刀鋒一引,朝陽初升,似有萬丈光芒被他凝聚在刀尖一點“出發,新高莊園!”


    神都某處府邸。


    嘭!盧信宏將手中茶盞打碎,咬牙道“你說什麽?邪風天蠍龜縮,苦禪鶴傳人不知所蹤,他們都是白癡麽?一個小小庶出的雜種的雜種都收拾不了。”


    盧信宏保養很好,要不是此時滿臉崢嶸,一定是一個翩翩老男人。除他站立,他之下所有人皆是拜服在地,一旁侍女更是顫顫不敢說話。


    進來報信的管家匍匐低聲道“邪風天蠍說兩大實驗室受損,大部分據點被迫轉移,蠍王閉關,如今的話事人要物資補給。而苦禪鶴那邊更是那位大人”


    盧信宏嘭的一拍桌子,怒道“夠了!邪風天蠍那邊要物資給,不過減半,安撫他們。苦禪鶴由我去解釋,不用你操心。你去聯係刺客聯盟就說我願意付出大代價,要那小子死,記住了這事他媽的都給我守住!不要穿了出去,更不要讓那位大人知道。”


    管事見他爆了粗口更是不敢說話“大人,青葉事務所那邊還有青星雲浪陣列手尾要收拾”


    盧信宏聞言臉色更難看“隻給予部分補償,這事他們也有責任!另外把邢應給我殺了,出的什麽餿主意!”


    管事本來快埋道地下的頭,猛的抬起,情真意切道“大人,不可開殺戮幕僚的口子呀!”


    盧信宏自知失言,臉色鐵青“扣一年邢應的供奉,都給我滾!”


    管事不敢再多說,連忙離去。


    “你留下!”盧信宏看到跟在後麵躡手躡腳也想走的侍女,喝道。


    侍女頓時臉色煞白,不一會書房內傳來,喘息,慘叫,血腥。


    宏德莊園一處書房。


    一管家推門而入,低頭說道“老爺,物資已經送到東平少爺那邊,一應懲罰也落到了古瑤一家。”


    古文澤點了點頭“他那邊有其他消息傳來麽?”


    管家說“剛剛得到幾則消息。東平少爺請求通過古家渠道發出關於血匠門和邪風天蠍的懸賞。”


    “而且就在剛才暗探來報,介仁山呼聲浩蕩,應該是東平少爺打算收複新高莊園。”


    “老爺這裏有您要的資料,東平少爺現在鋪下了好大一個攤子。”


    古文澤放下手頭事,靜靜翻閱管家準備的資料。過了一會道“準許古東平利用古家渠道發布公告。”


    “著暗部加大對介仁山莊的滲透,我要得到他一舉一動的全部消息。”


    “將古東平的評定上調為家族核心。”


    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管事古文澤淡淡道“你下去吧。”


    管事走後。從隔間中一個頭發花白,滿臉褶皺,但是眼睛明亮的弓背老人顫顫巍巍走了出來。見到老人出來古文澤竟然起身攙扶。


    老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可以走,疑道“家主這番動作不是太快了麽?”


    古文澤將老人扶到座位才道“白老,您說過古東平命痕異變,已然開合如同滔天之勢,不是我心急,而是他心急,您看一看把。”


    老人看完手上資料,歎了聲道“家主,平哥兒的命痕現在我已是看不透了,像是有一層薄霧籠罩,像是上次命痕異變也如同井中窺月,如今看來禍福不定啊!”


    古文澤笑了笑,氣定神閑“這一次新高莊園的事不簡單,讓他吃一吃苦頭也好。如此,這條千裏駒才能收收心。”


    白老歎了歎氣,沒有說活。


    沐靜莊園,古今億書房。


    紫樹橫斜,湖波漣漪,微風吹皺,荷花搖曳,涼風慢起,漫卷湖心,過窗而入。


    古今億看完資料笑罵了一聲“不省心呀,不省心!”一旁的張強嘴角一勾,因為他聽出古今億抱怨中難掩得意。


    妙真觀山門。


    青山古木,藤蔓翠水,花鳥相依,一派和諧。


    刺啦!但是兩輛車的刹車聲打破了這一幅山水花鳥靜圖,為首的張明和華池下車,看遠山近景,雖有重任在身,也不由心情舒暢。


    高大石門下,兩個駐守弟子匆匆來迎,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東陸各省,世家、門派、軍團、商會。


    即使他們沒有聽說古東平重創邪風天蠍,但在聽到古家公告時,都有所關注,借著一場通緝,古東平開始以一個獨立勢力,踏上了東陸的舞台,而現在距他及冠禮完結束還未半月。


    花有百態,爭奇鬥豔。


    人有百態,喜怒哀樂。


    燎原戰場的指揮官羅坤拍碎了一張桌子,嚇的部眾無言。


    及冠禮上曾經被古東平擊敗的柳榮觀長長一歎,未老已有疲態。


    雷火軍團的團長傅洪咬牙切齒,仿佛看到了死去的兒子對自己無能的嘲笑。


    古家親城主一脈首領古光德麵無表情,沒了往日一副笑嗬嗬姿態。


    巨劍軍團天才萬克柱麵露不甘。


    楚紅顏會心一笑。


    偶然得到消息的古小玉,吵著要去找哥哥,卻被一臉複雜的昌蘭香勸住。


    古東平終於有了攪動一池春水的能力,以他自己之名!


    而古東平此時正在南宮郡通向黃驊郡的道路上行駛,他正在前往新高莊園的路上,也在走上自己強大的路上!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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