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光禿禿的天空多了幾朵雲彩裝點。大戰之後天空依然氣流激蕩,飛來的雲彩打著旋成了霧氣,消散如煙。


    古東平腳步一落,人就直墜向下,下垂速度不斷加快,直到離地五六米處他突然踏空定住。轉了方向禦空而行,向著謝林二人倒地的方位而去。


    謝林的狀態很不好,暗紫色的血液糊了蒼白的俏臉。還好血汙黯淡,顯示出沒有傷到他的內裏,但也不容樂觀。他仗著紫霄令的剛強,還有陷入安樂王降下幻境殘留的心理陰影,心中藏匿的鐵血之氣引發出來,與紫霄令本身的霸道剛烈切合。


    以至於他觀看兩人戰鬥是最是入迷,似乎想要證明自己不輸於任何人。還真是年輕氣盛,忽略了實力之間的巨大差距,古東平感慨一聲。


    他手拂過,星空源力自竅穴中開始轉變,月華隨之出現,點點潔白光澤消散在謝林臉上,如同魔術一般,謝林的血汙彌漫的臉變得幹幹淨淨,氣息也有了回轉。


    同一時間,紫色雷光仿佛細線,在他七竅之中不斷沉浮,有雷獄氣息隨之顯化。見到紫霄令能夠正常運轉,似乎還有了一些有益變化,古東平才停了手。


    在他眼中,謝林與紫霄令聯係不斷緊密,紫色雷霆中有兩根活躍的金黃色細線,勾連進入謝林的眼皮之下,隨後,謝林與紫霄令血脈之間的共鳴漸漸趨向靈性共振。


    古東平旁觀見此,歎了一聲福源深厚。靈性共振雖然隻入了門檻,但是慢慢溫養,日後紫霄令靈性必然壯大,也就是說紫霄令距離神器蛻變,更進一步。


    他也隻能感慨超品門閥的底蘊。窺極境戰鬥而更進一步,有謝林天賦在此,但也離不開家族強大的緣故。


    沒有蒼梧謝氏支撐,些許意氣就能要了他的命。也許,正是蒼梧謝氏出身才給了他底氣。


    古東平收起感慨,再將謝廣年救治一遍。


    謝廣年比謝林不堪多了,安樂王出場就勾動了自身氣機,與虛空相合,謝廣年往日修煉留下的不起眼小毛病,在極境氣機麵前,就像是天上的裂痕,想不注意都難。


    小毛病被一一擊碎,此刻,他身體像是漏水的篩子,全身巔峰氣機降至最低點。雖然還是踏淵巔峰境界,不過想要全力出手至少要將養幾年。


    不一會兒,謝家和古東平的護衛都來了,古東平將昏迷不醒的二人交到了謝家護衛手中。並告訴他們,二人的危險期已經度過,接下來需要的是養護。


    說完古東平不再耽誤,直接離去。


    他知道這件事沒有結束。安樂王雖強,卻不是獨行俠。蒼梧謝氏不可能直接挑釁極境的威嚴,但是報複、報仇有很多方法來實現,而實施報複的力度,就要以兩人的傷勢為準。


    不是蒼梧謝氏必須如此,而是一個超品門閥的臉麵所在,過場也好,複仇也罷,蒼梧謝氏必須有所動作!


    護衛把兩人帶上蒼梧謝氏的浮空艇,謝林就蘇醒了。


    他的傷勢最輕,古東平救治完他就有了意識,隻不過那種情況下,他不願意暴露軟弱。站穩身體,謝林心中一動,紫霄令從他手掌浮現,然後再消失,再浮現。初步靈性共振之後,紫霄令已經和他融為了一體。


    熟悉了紫霄令的變化,他才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四叔,拿出一支閃著紫光的藥劑,隱隱能夠聞到清香,直接灌入謝廣年口中,保證後者喝下,他對左右護衛道“將四叔安置好,現在即刻會莊園。”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進入書房,開始聯係他的父親。他心中關注的不是報複,而是對古東平實力的評估,逼退極境武者比現有的神器之主都要強。


    即使是以殺伐著稱的神器幽冥澗,隻身對付極境,也力有不逮。


    ......


    清遠號第三層艙室,時間回到古東平與安樂王戰鬥的時候。


    江峰睜開了眼睛,就感受到身邊有人叫喊他,他口齒不清道“水,水.....”喝了一點水,他慢慢支起了身子。


    打量著四周,他住在一個小房間裏,堪堪裝得下他一個人,在他身前是一個俯下身子喂他水的古家甲士。


    “我沒有死。”這是江峰的第一念頭,然後他心中就騰起無邊的恨意,想到那個女人,那個臨死也要折磨他的女人。


    江峰殺氣顯露,他身前的甲士就有了感覺,隻是江峰實力不過是玉闕初期,他不在意道“主人救了你們,你現在正在他的私人航艦上,好好養傷吧。”


    江峰看到甲士眼中的輕蔑,殺意一閃而過,他是死了一次的人,曾經的軟弱,他不會再犯。


    “你....你...可以把我扶起來麽,我後背很痛,用不上力。”江峰似乎想要起身,卻起不來,隻能無力跌下。


    甲士見此,疑惑看了他一眼,來的人應該身體都沒有問題,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俯下了身子,狹小的空間裏,移動不便,他的視線被江峰的胳膊阻擋。


    當他感受到一道模糊影子襲來的時候,江峰早已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手手指插進了他的眼睛裏,直接破壞了他的大腦。


    經曆了梁河鎮的變故,無數次於生與死之間曆練,對於殺人,以及對時機的把控,江峰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甲士在這方麵小看一個萬裏挑一的人,無疑犯了愚蠢錯誤。更巧的是,現在古東平忙著應對安樂王,根本沒有多餘精力關注艙室變化。


    急促的呼吸聲在狹小的房間裏響起,血腥味慢慢升起,掙紮了一兩下,甲士握緊的拳頭抽搐著慢慢鬆開。江峰慢慢起身,用獨特手法一點點封住了血腥氣。


    這是他在他師傅手底下當藥劑師時學到的手法,多年沒用依然熟練。漸漸的血氣越來越淡。


    不過當血腥味散開的一瞬間,不少幸存者睜開了眼睛,絕望中培育出來的獨有感知,讓他們感受到了某種變化。


    小房間內,江峰換上了甲士衣服走了出去。


    他心中不斷盤算,第一件事就是關閉下層艙室的能量供給,降低能見度,加大狹小空間內移動的難度,然後聯合足夠多的人。


    他已經感受到了與他類似人的氣息,這是梁河鎮人獨有的氣息,與絕望處求生,原蟲殺不死他們,沒有人可以禁錮他們。


    聯合起來,殺掉守衛,殺了那個賤女人,再殺了這裏的主人,之後遠走高飛,天下之大,大有可去之處。江峰終於在八年的低穀中領悟到了心中的聲音。


    他知道這一刻才是真的他。心中,那一個恬淡身影正在;離他而去,但是他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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