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李梅清在一天時間裏,做的其實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向所有證明了誰才是古家的核心。


    神器之主給古家帶來的福利過於迅速,讓有些人沒有意識到古東平的重要性。無論是東陸之戰,還是之後的戰後分配,沒有古東平豈會有如今古家的舒坦?


    李梅清把握住了事情關鍵,讓古東平不再溶於長老會,而是適度與古家分離。


    於是古家人都知道了,古東平可以沒有古家,但是古家不能沒有古東平。


    古東平沒有古家不過是另起爐灶,古家沒有古東平......想一想隱隱超然的地位,再一想未來古東平的成就,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如何選擇。


    所以僅僅一天時間不到,整個古家雞飛狗跳,重點是,古東平什麽都沒做,或者說沒有刻意做。


    所有都是李梅清的手腕。


    她先將古東平早有對具象二作坊的處置決定放出去,隻不過多加了一點料在裏麵,然後讓玄蛇武院的名額提前放出。


    本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僅僅破局能力這一點,以時間、手段而論,李梅清就要超過古東平手下人一大截。


    李梅清辦事效率超過了古東平的意料,也超出了謝飛鵬的意料。


    古東平拒絕了古文澤和古璽鈺的求見,卻沒有辦法不見謝飛鵬,他也要解決謝飛鵬心中的疑慮。謝飛鵬用時間證明了他的忠誠,隻是古東平現在需要的不僅僅是忠誠,還有決斷力,以及製衡李梅清與白老的能力。


    對於李梅清與白老,古東平將之視為雙刃劍,而不是心腹。既要放權,也要防止玩脫,這就需要一個人,一個兩人無法滲透的人。


    這個人選,隻有謝飛鵬適合。


    忠誠,堅韌,硬的像是一顆石頭,卻還有一定大局觀,不是泥古不化,正是構建隔絕他與李梅清、白老的屏障。


    謝飛鵬對李梅清的感官說不上好壞,身為古東平幾乎離不開的左右手,昨晚發生了什麽他也知道,李梅清進了古東平書房,直到天黑才出來。孤男寡女,一個美豔風騷絕望,另一個從來不忌諱這種事,該發生的不需多想。


    而之後李梅清做了他一直想做,卻又下不去決心做的事情,對他來說衝擊不小。


    古東平前天虛空大戰回來議事,也是他成為家主的第一次議事,竟然沒有進行下去。在執掌古家之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古東平在之前的勢力裏從來說一是一,議事從來是必須進行,謝飛鵬目睹前後過程,古東平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是以他的了解,隻怕殺意已熾。謝飛鵬同樣心有所感,隻是他跨不過心裏那道坎。


    然而,盡管如此,謝飛鵬當時就考慮過如何收繳家族各支脈權限,不給他們默契聯合製衡古東平的機會。


    這就是古東平手下人的特點,他組建自己勢力的時候用的多是古家外的人,這些人義氣重,首先想到的往往不是古家如何,而是古東平如何。


    古東平是第一位,古家才是第一位。雖然古東平也是古家子弟,但是順序不能錯。


    所以謝飛鵬並不反對正在發生的事情,他排斥的是李梅清這個人。


    一天時間裏,李梅清展現了她的特點,狠辣、直接,沒有絲毫回旋餘地。把自己完全是置於風口浪。


    下層逼迫上層,絕對不會草草收場,要不然受損的首先是古東平。如此來說,李梅清也是在逼迫古東平。這才是謝飛鵬對李梅清的排斥來源。


    古東平和謝飛鵬談了很久。


    先是為他分析了帝國如今形式,除了有一些涉及機密,或者是說了沒有多少好處的事情,他很多事情都說了出來。


    然後為他分析了白老和李梅清兩人。


    最後又明確表明了他的重要性,以及接下來對他布局的重要性,暗示給他加擔子的歉意,但是現在除了他沒有可用之人,也隻有他才能將白老與李梅清的產生的副作用降到最低。


    可能連古東平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心腸正在慢慢變硬,變冷,就連最裏麵的人情味道也在變淡......


    ......


    深夜,謝飛鵬長談離去,古東平又叫來了古文澤與古璽鈺。


    這一次古東平沒有多少客氣,一日時間,兩人必須俯首。


    他將原家主一係的四成產業抽調出來用來培育家族自由戰士。當然,為了防止這些戰士自以為得計,生出對抗家族的心思,古東平隻會選取其中一部分,並另有明目分發,這些事情將會操之謝飛鵬之手。


    收買人心事情,古東平不會交給李梅清,這個女人他是真把握不透,真真假假說不清晰,而且,她另有賞賜。


    對於古璽鈺,古東平沒有過於逼迫,隻是打落了他隱隱超然的地位,讓他加快著手布武宣武省的步伐。


    並且他會和古開偉一同督促家老盡快披甲待陣。毫無疑問這是極為得罪人的事情。


    作為讓步,古東平不再提征服東陸之事,也會主導家族輿論,盡快削減影響,讓自由戰士注意力轉向其他方向。


    到此,古文澤再也翻不出花浪,古璽鈺也要小心翼翼。


    兩人或有意,或無意組成的短暫聯盟,古東平並沒有心思知曉其中詳細。家族之事,他若不想古家分崩離析,就不能過於逼迫,要不是第一次議事受阻,古東平也不會小題大做,直接拿二人開刀。


    想想他們實在過分,第一次議事,無論荒唐與否,古東平作為神器之主、家族之主必須受到尊重。要不然此事隻怕是一個開頭,以後還不知發生什麽。


    當晚古東平將手尾之事交給了白老,奪了古文澤四成產業,殺了古璽鈺的銳氣,樹立了家主威嚴,相應的也削減了支脈力量,導致人心浮動。有謝飛鵬收買古家自由戰士的人心,自然也需要白老這種持重之人用來安撫古家原有的利益既得者。


    ......


    黎明,李梅清走進古東平的書房。李梅清沒有說話,但是表情裏分明再問“如何?”古東平抬頭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話。


    說實話,李梅清不僅在人心黑暗上給古東平上了一課,也在勢力整合上給他上了一課。


    古東平的想法是等到外部逼迫,讓長老團看到自己的錯誤,甘心臣服。而李梅清根本不管古東平決定錯誤與否,也不等外部逼迫,直接製造衝突,讓長老團自動分裂,心虛之人自動上門,小心臣服。


    毫無疑問,這人極聰明,也極有能力。


    李梅清上前就要褪下古東平的衣物,想要幹什麽不言而喻。古東平拿住了她的手,輕輕製止了她,“我說過給你應有的尊重。”李梅清並沒有停止動作,“為何你前天表現的不是這樣?”


    古東平手中金光一閃,一道淵明之意升起,衣物恢複原狀,也將李梅清定在了原地。


    “我許下過很多虛假諾言,給你的恰好是真的。我翻閱了紫途觀的修習要點,結合年羹堯給我的原本,我重又推演玄極。以‘紫冥幽幽’為引,取代‘紫冥迷途、苦海沉淪’。臻至極限,不再是‘欲海縱橫,紫途未遠’不見終極,而是‘冥途已逝,紫途開陌’,終極可見。”


    “我以為折磨曆練固然是好的,但是心之所向,縱橫捭闔更為適合你。”


    說完之後,古東平手裏落下一小冊卷紙,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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