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劉東的下落,我們娘仨都急瘋了。劉東的媽媽在大悲大喜前幾乎要暈厥,聽醫生說,目前劉東正在icu搶救,至今昏迷沒醒,經過檢查,他身上中了一種莫名的神經毒素,已經聯係國內的專家,目前還沒有結果。


    劉東的媽媽苦苦哀求,說要進icu看自己孩子一眼,我們被帶到了病房,隔著玻璃,看到了劉東。


    確實是他,他正靜靜躺在病床上,臉上蓋著氧氣罩,渾身插著管子,眼睛緊閉,似乎沒有知覺。


    劉東的媽媽哭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幾個護士幫著我們把她扶到走廊上。她的情緒根本進不去病房門,我和妹妹商量一下,讓妹妹在這裏陪著未來的婆婆,我進去看看劉東的情況。


    換了無菌服進了病房,站在床頭看著劉東,他的臉略略浮腫,看不出有任何生命的活力在。我最看不得這樣場麵,心裏難受,眼圈紅了,要出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劉東的右手有異樣。


    他的左手是攤開的,而右手緊緊閉合,握成一個拳頭。


    我趕忙叫住醫生問怎麽回事,醫生給我的解釋是,病人目前中了神經毒素,很可能是毒素引起的肌肉痙攣,所以右手緊緊握著,怎麽也打不開。


    我仔細看了看,覺得不對勁,醫生的解釋隻能存疑。通過觀察,我感覺劉東的右手裏,好像是握著什麽東西。


    我跟醫生說能不能想一些不傷害病人的辦法,把他右手打開。


    醫生特別生氣,讓我別搗亂,該怎麽救人他們是專業的,有一套標準流程。護士攆我,讓我出去等,別幹擾治病。出來之後,我把裏麵的情況和她們兩個說了,妹妹眨著眼說:“哥,你能確定劉東手裏就是攥著東西嗎?”


    我搖搖頭:“確定不了,像,但是沒辦法證明。”


    劉東的媽媽就是普通的婦女,她有些害怕了,跟我們說還是聽大夫的,大夫怎麽治咱們怎麽聽,別琢磨那些不著調的。


    我聽了心裏不太舒服,但站在她的角度,也可以理解,現在兒子命懸一線,先救過來再說。


    我給老媽打了電話,把情況告訴她。她告訴我們,留在醫院陪著劉東媽媽,家裏這邊不用操心。


    現在不管怎麽說,劉東是找回來了,雖然昏迷不醒,但畢竟大活人在這躺著,總比在隧道裏生死未知,沒著沒落強。


    晚上我買了盒飯外賣,吃了飯之後,又去聯係附近的旅店。到了深夜,我和妹妹苦勸劉東媽媽去休息,跟她說,不能讓劉東醒來後,看到自己媽媽再躺下住院,他隻有看到健康的你,才有戰勝病魔的動力。


    劉東媽媽終於被說動了,跟我們一起到旅店裏休息。小旅店住的也不舒服,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到外麵買了早餐回來,送到她們娘倆的房間。


    妹妹非常懂事,和劉東媽媽晚上住在一個房間,安慰了她半宿,劉東媽媽拉著妹妹的手就不鬆開,患難見真情,她真把妹妹當成女兒了。


    我們吃過飯,來到醫院。大早上的人不算多,剛到四樓,就看到空空的走廊長椅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看到他之後,我大喜過望,老遠就喊:“三舅!”


    那人正是三舅安冬,他看到我們,在長椅上招手。我們趕緊過去,我問他,三舅你怎麽來了。


    三舅笑笑:“我是來救劉東的。”


    妹妹急著問:“三舅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三舅看向icu病房,“剛才我要進去看病人,護士沒讓進,你們誰領我進去。”


    劉東的媽媽問這是誰,妹妹趕緊說:“這是我們三舅,本事可大了,他說能救就一定能救!”


    劉東媽媽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整明白三舅誰是誰,馬上下跪:“大仙兒,你救救俺兒。”


    三舅趕緊攙扶住她:“大姐,我要救可以,你得先帶我進病房。”


    我趕緊找來護士,護士沒做過多的阻攔,讓我們幾個人換上無菌服,進到icu。我們幾個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護士有事先走了,三舅一個箭步來到劉東的麵前,隻見他在劉東右手的經脈上重重彈了一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劉東緊緊閉合的右手突然張開,裏麵“當啷”一聲掉下一個東西。


    劉東媽媽好奇,湊過去要撿,三舅趕忙攔住,說道:“此物劇毒,不能亂動。”


    我定睛一看,落下來的是一個類似匕首的東西。這東西不大,要不然也不能握在手心,比較細長,前端呈螺旋形,看上去有點像鑽頭的加長版。


    “這是什麽東西?”我倒吸一口冷氣。


    三舅蹲下來,小心翼翼用紅布把它包起來,放在兜裏:“這玩意叫風水刀,也叫鬼頭刀。咱們那裏發大水,差點引起澇災,大江決堤,全都拜此物所賜,真是殺人不見血!”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護士要回來了。三舅把劉東的手掌翻開,隻見他的掌心有個紅點。三舅道:“他中了鬼頭刀的毒,所以才昏迷不醒。劉東是好孩子,關鍵時候助我一臂之力,我不能不管他。”


    三舅咬破自己的中指,嘴裏念念有詞,在劉東的臉上開始畫符。劉東的媽媽嚇壞了,想說什麽又不敢,這時候護士推門進來,一看這種情況,大叫一聲:“你幹什麽?”


    三舅念念有詞,根本不理她,我知道最關鍵的是不能讓作法半途而廢。


    我給妹妹丟了個眼色,我們一起上前,攔住護士。


    護士氣得不行,喊了幾嗓子見沒用,便匆匆出去喊人了。


    三舅沉穩不亂,視周圍發生的事為無物,依舊吟咒作法。他在劉東臉上畫出的每一筆都極是凝重,指尖的血越來越多。


    這時外麵進來一大幫人,好幾個護士還有大夫。大夫推推眼鏡說:“你們幹什麽,這是icu!血液會引發多重感染,趕緊出去!不然叫保安了!”


    這時三舅停下吟咒,笑嗬嗬看著他,說了幾個字:“馬上完事。”


    三舅從兜裏拿出一把折疊刀,速度極快,打開折疊的刀刃,翻過劉東右手的手掌,然後一刀下去,慢慢割動。


    這下別說醫生護士,就連劉東的媽媽也看不下去了,要過去阻止,讓妹妹拉住。


    大夫不來硬的,看說不明白,馬上叫保安。並對劉東媽媽說,你們這麽亂搞,病人出現的一切後果,自己負責!


    我最佩服的就是三舅臨危不亂,管你什麽場合,我就有條不紊地做自己的,他一刀割開劉東整個手掌,往外擠血,隻見一大灘黑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時間不長積了不少,黑血散發中濃濃的腥臭,整個病房都能聞到。


    這時保安來了,要把我們帶走,三舅也不動粗,隻是囑咐道:“地上的黑血不能直接用手碰,用拖布擦幹淨後消毒,然後作為醫用垃圾處理掉,這些血都是劇毒。”


    我們被帶出病房,三舅對保安說:“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跟家屬無關。”


    保安冷笑:“你還挺橫的,跟我們走吧,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三舅被帶走前囑咐說:“劉東馬上就會醒,等他出icu就辦理出院,住醫院沒用,先送回咱們家,一切事情等我回去再說。”


    然後他笑著被保安帶走。


    我們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就聽裏麵護士驚呼:“醒了醒了,病人醒了!”


    透過玻璃窗看進去,劉東真的慢慢睜開了雙眼,臉色疲憊至極,像是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噩夢。劉東的媽媽“哇”一聲哭了,在外麵招手。


    我心下感慨,手無意中摸了一下大衣兜裏,忽然覺得多出什麽東西,鼓鼓囊囊的。我掏出一看,是紅布包裹的硬東西,我馬上反應過來,正是剛才三舅取到的風水刀。他是怕到了保安室,甚至進了警局被搜身,趁著沒注意的時候,居然把此物放進我的兜裏。


    我沒敢打開看,隻是在外麵小心地捏了捏,這東西劇毒無比,不敢亂碰。


    接下來是為劉東全身檢查,他的身體素質很好,排毒之後恢複很快,到下午的時候就喊餓,晚上轉到了普通病房。


    三舅還沒有回來,我當機立斷,今天晚上出院,先回家!


    劉東的媽媽還不太願意,兒子剛剛蘇醒,身體虛弱,外麵又是大冷天的,來回折騰別出了岔子。但我和妹妹很堅持,我們對三舅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感,他說的肯定就是對的。


    劉東恢複了神智,也勸著他媽出院。


    我問他,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劉東苦笑一聲,還有些虛弱地說:“我永遠都記得那個和尚,就是他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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