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裏為首的就是花襯衫,他們向著我們的車圍攏過來。張宏看著我,說道:“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都別管。”


    “你能行嗎?”我說。


    張宏不說話,等著那四個人湊了過來。


    車窗看出去,這四個人也不是等閑之輩,手裏都拿著硬家夥,尤其花襯衫手裏的槍已經拉開槍栓。他來到車前,敲敲窗,示意我們下車。


    張宏扭動車門把手,衝我點點頭,他猛地推開車門,對著車門前的兩個人一揚手。手裏散發出一股黑煙,像是揚起一片黑色沙子,正撲到那兩個人臉上。


    這兩人頓時慘叫一聲,摔在地上,捂著臉不斷慘嚎打滾。


    他們是四個人,兩個人在張宏一側的車門,花襯衫和另外一人是在我這邊的車門。他們非常警覺,一聽那邊傳來慘叫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反應極快,抬槍就打。


    張宏關上車門,我們兩個蜷縮在座位下麵,就聽到“呯呯梆梆”一陣槍聲,車玻璃都給幹碎了,嘩啦啦往我們身上掉。


    這時候一把槍從破窗裏伸進來,指著我的頭,花襯衫怒吼:“都給我下車!”


    我和張宏對視了一眼,他點點頭。


    我喊著:“別開槍,我們下車。”


    這時候聽到花襯衫用泰語吩咐了一句什麽,他的同夥馬上繞到車那邊去察看。張宏低聲說:“我對付這小子,你對付花襯衫。”


    我心髒哐哐跳,深吸口氣,打開車門。花襯衫的槍指著我的頭:“下車!”


    我從車上下來,他把我按在車門上,把我的雙手倒剪,就覺得手腕一陣冰涼,居然被戴上了手銬。


    他把我扳過來,用槍指著我的頭,冷冷地說:“上我的車!”


    “大哥,這是去哪啊?”我磕磕巴巴地說。


    花襯衫眯縫著眼:“小林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要把你重新送回泰國。接下來的行程不會太愉快……”他抬頭用泰語喊著同夥,應該是問,那邊是什麽情況。


    就在這時,那邊突然傳來同夥的慘叫,花襯衫臉色大變,他沒有任何廢話,這一刻他的決斷力極強!竟然抬槍對著我的太陽穴就扣動扳機!


    我全神貫注,就在他手指扣動的瞬間,我猛地低頭對著他的前胸一撞。就在電光火石間他開槍了,“砰”一聲巨響,我耳朵都快震聾了。


    有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真死了,摔在地上的時候,看到車體被打出一股煙,這才知道躲過去了。


    花襯衫抬手對著我又是一槍,我努力往外一彈,一槍又幹碎一大片玻璃,我縮在車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兩條腿已經控製不住了。


    等冷靜下來,發現花襯衫沒有過來抓我,我悄悄探頭出去看,這小子竟然沒影了,四周靜悄悄的。周圍雜草樹木很多,也不知道他跑到了什麽地方。


    我順著車體繞到另一邊,看到地上有三具屍體,臉色發黑,形同幹屍,看上去特別嚇人。張宏躲在那側車門的下麵,見我露頭,做個ok的手勢。


    “怎麽回事?”我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說。


    “沒啥,最毒的蟲降而已,見血封喉。”張宏也非常緊張,滿頭大汗:“咱們降頭師能幹的也就這麽多了。那花襯衫呢?”


    “不知道,好像藏哪了吧。”我說。


    張宏看看我身後雙手鎖住的手銬,嘖嘖嘴:“這人還真是個刺兒頭,不能留他!到時候你回國了,我在這裏還要呆兩年,他也要鐵了心辦我,鬼王也沒有辦法。”


    我笑笑:“這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張宏問。


    我搖搖頭:“這人是老江湖,什麽信息也不透露,我都不知道他是哪國人。”


    張宏暗罵了一聲,我們就蹲在車門這裏等著。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沒有,不知道花襯衫走沒走。現在最怕我們一露頭,他藏在草叢裏放冷槍,一槍一個誰也跑不了。現在就是較量耐心的時刻,隻有確定了百分之百的安全,我們才能出去。


    等了能有十來分鍾,張宏實在熬不住,翻了翻兜:“本來大白天的我不想用降靈術,現在生死關頭,逼著用了。”


    他掏出的東西是一個黑色的人頭骨,也就是法器域耶。他把手覆蓋在域耶上,默默念經,大白天的突然陰風森森。我現在融合了小艾的法力,又經過鬼王三天的加急培訓,開法眼隨心而生。我猛地看到一道黑影從頭頂飛過去,掠過車頂。


    這黑影有點熟,竟然很像素班。


    當時素班為了搶奪萬經之經,還跑到我們家去,差點沒把我整死,後來他的陰魂被張宏給收了,沒想到成為他的本命鬼。


    黑影飄了過去,我咽了下口水,輕聲問,是素班嗎?


    張宏滿頭大汗,嗬斥了我一聲:“別說話!”


    他摸著頭骨,臉色有些蒼白,嘴裏不停吟咒。我心驚膽戰,不敢再說話。過了一分鍾,張宏猛然睜大眼睛:“西北方向十米!進攻!”


    我愣了愣,張宏一把拽住我:“進攻!沒聽明白嗎,跟我走!”


    我們從車後出來,看到不遠處一棵大樹底下,有人正在來回打滾掙紮,嘴裏發出慘嚎。


    我們走過去看,正是那個花襯衫,他莫名其妙就開始慘叫,像是受了什麽看不見的傷,全身都沾滿了地上的草根。


    張宏大罵:“要不是這狗東西,我也不能大白天招魂,損我多少法力!回去還得重新加持。”


    他走過去,用腳踩在花襯衫的腦袋上。花襯衫一張臉變成深青色,眼珠子都是青色的,咬著牙看著張宏,嘴裏不斷吐出唾液:“放……放,放了我。”


    張宏對我使個眼色:“把槍撿起來。等我收了陰魂,他還不服,就開槍打他。”


    我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把背後的手從身體繞過去,到了身前。我在草叢裏一找,真找到了那把黑槍。


    張宏默默念經,收了陰鬼。花襯衫這才停下來,縮著身子,驚恐地看著我們。好半天他說道:“你們放了我……我們本來就井水不犯河水。”


    張宏道:“先把王強的手銬打開。”


    我把槍交給張宏,走到花襯衫跟前。花襯衫看著我,明顯能感覺到他的不甘心,我說道:“你別亂動心思啊,我這哥們你也知道,是鬼王的徒弟,他們鬼王派的脾氣都不好。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們就放了你。”


    花襯衫點點頭:“鑰匙在我兜裏,我拿給你。”我還是有點心眼的,讓他停手,我自己拿。


    我伸手進他的內兜,剛想去掏,花襯衫突然暴起,以極快的速度和手法,不知道點了什麽穴道,竟然把我的兩個胳膊給點麻了,無法動彈。他從後麵緊緊勒住我的脖子,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尖正對著我脖子上的大動脈。


    張宏一驚,拿起槍對準他。


    花襯衫在我身後慘笑:“我知道你是鬼王派的,也知道你們心狠手辣,今天或許放了我,但以後肯定會殺我!我現在逼到死路,你們不殺我,白先生也會殺我。做事不利他會重新換代理人的。小林先生,不好意思,委屈委屈你,跟我走吧。”


    我的兩個胳膊使不上勁,隻能跟著他往後倒退。能感覺到花襯衫手抖得不行,刀尖把我的皮膚劃傷,血流了出來。我趕忙說:“輕點輕點。”


    “小林先生,我知道你是二戰老兵,就不要跟我耍花槍了,老老實實跟我走,保證不會傷你。”花襯衫喉頭拚命動著。


    我們一步步蹭到車前,張宏舉著槍就這麽跟著走。花襯衫一隻手把著我,另一隻手進兜裏掏車鑰匙。就在這時,張宏和我凝視了一下,他點了點頭。我猛地抬起腳,對準花襯衫的腳麵就是一下,花襯衫慘叫一聲手鬆了。我趁機一低頭跑了出去,那邊張宏開了槍,“砰砰”兩槍。


    整個場麵發生的極快,而且特別混亂,我整個腦子都是蒙的,心跳的能蹦出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槍聲散盡我回頭去看,花襯衫靠著車門坐在地上,用手緊緊把著大腿根。張宏第一槍打飛了,第二槍打在大腿上。


    張宏看看我,驚呼:“強子。”


    我這才感覺到脖子火辣辣的疼,兩隻手動不了,低下頭看,血順著脖子滴答答往下落。剛才跑得太急,被刀子割傷,自己太過緊張,居然一點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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