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聽得熱血沸騰,拍著桌子說:“三舅,這就對了,索性就借這個事弄它個翻江倒海!”


    我聽了沒言語,一直在苦笑。我可是蹲過笆籬子的,在裏麵呆得太怕了,凡事小心謹慎小心翼翼,真要和全修行人為敵,何苦來著。


    三舅在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間,讓我們好好休息。吃過晚飯,我按照地址去找容敏的住所。


    容敏住在附近的一家星級酒店,敲開門的時候,是個陌生女孩開的門,這女孩長得很漂亮,穿著白色毛衣,留著打卷的長頭發,看到我就說:“咦,我認得你。”


    能被這麽漂亮的女孩認識,我心裏美滋滋的,嗬嗬笑:“我不認識你。”


    “今天開沙龍會的時候,追著富少打的人就是你吧。”她笑著說。


    她笑得很好看,眼睛跟月牙一樣,可我怎麽聽怎麽像是在羞辱,臉色一黑:“容敏在不在?我找她。”


    這女孩朝裏麵喊了一嗓子:“容姐,今天大鬧會場的那個人來找你了。”


    她衝著我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現在哪有心情和她打情罵俏,出於禮貌,冷冷說:“我叫王強。”


    “你叫我阿楠就行。”她笑著衝我伸手。我極其不高興,這女孩真是沒禮貌,介紹自己起碼要有名有姓吧,藏頭露尾的算什麽。


    出於禮貌,我還是和她握了握,她的手倒是溫熱得很。


    這時候秦丹從裏麵出來,拍了阿楠屁股一下:“又出來泡小夥了。”秦丹看我:“進去吧,容姐等你呢。”


    我走到房間,沒想到屋裏有一群漂亮姑娘,能有七八個,正聚在容敏周圍嘰嘰喳喳說著什麽。有幾個人我看著眼熟,忽然想起來,今天在修行人沙龍會上,似乎見到過她們。


    想必這些姑娘都是修行圈裏的人,她們看樣子私底下都有關係,而且一個個顯得很親密,此時都以容敏為大姐頭馬首是瞻。


    這些女孩看我來了,都嘻嘻哈哈地笑,容敏趕她們走,那個阿楠說:“容姐,我可是第一次看你留男生過夜。”


    容敏嚴肅至極,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別胡鬧,趕緊都走吧。”


    秦丹帶著這些女生都走了,房間陡然安靜下來。


    容敏看著我,又恢複冰冷地口氣:“把衣服脫了,然後在這裏等著。”


    她的氣場太足,又是給我療傷,我不會計較她的態度,答應了一聲。容敏到裏麵的衛生間,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我把外衣脫了,光著上身,坐在床上等著。等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對勁,氣氛好曖昧,我趕緊離開床,坐在一邊的靠椅上。


    能有十幾分鍾,容敏出來,看見我就皺眉:“讓你脫衣服,你怎麽回事?”


    我趕忙說:“脫了啊。”


    容敏指著我的褲子:“這叫脫嗎?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全脫了!”


    我嘴裏發苦,一時猶豫著。容敏不高興:“你怎麽回事,沒人稀得看你,我要給你拔拳毒,你趕緊的,別耽誤時間。”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這裏就有我和她兩個人,我壓根就沒拿容敏當女的看。我把褲子都脫了,光溜溜坐在椅子上,她一個大姑娘都不嫌害臊,我怕什麽。


    容敏上下打量我,鼻子哼了一聲,讓我到衛生間去。我捂著下麵,哆哆嗦嗦到了裏麵,衛生間是兩層,前麵是馬桶和盥洗台,後麵是洗澡的地方,地上有個大的浴缸,此時裏麵全是水。


    “進去。”容敏說。


    我用手一摸這水,凍得一縮手,竟然冰涼,就是涼水。我說:“不是熱的?”


    “這是拔毒用的,讓你身上血液流動慢一些,人在極冷狀態下,身體會逐漸進入休眠狀態。”容敏說。


    我看著這一缸的冰水,苦不堪言。容敏不耐煩:“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能不能快點?磨磨唧唧的。”


    我硬著頭皮進了浴缸,裏麵的水“嘩嘩”流出來,這一瞬間差點沒把我凍傻了。我抱著肩膀坐在冰水裏,全身發涼,每一處皮膚都像是針刺一樣,全身不由自主就蜷縮起來。


    容敏看看表:“先泡十五分鍾,不要出來,等一會兒我再過來。”


    她出了浴室,我凍得不行,估計嘴唇都紫了。心裏恨,主要是恨富少偉,要不是這小子打我一拳,哪能遭這麽大的罪,再一個就是恨自己,想著呢安逸掙錢,可總是出這個那個的差頭,自己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怎麽這些破事總是躲不開呢。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的體溫越來越低,腦子也一陣陣犯迷糊,就在這時,門開了,容敏走進來,坐在浴缸旁邊拍著我的臉:“起來!”


    我全身僵硬,所有的關節像是凍了一層冰,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慢慢坐起來。容敏讓我挺直腰板,然後背過身去。


    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覺得後背靠近肩膀的位置,突然一燙,像是有個圓形的熱水袋貼在上麵。我一呲牙,容敏嗬斥,“忍著”。


    緊接著另一個位置又是一熱,這才感覺後背像是有什麽東西亂竄。隻感覺連續的熱氣貼在皮膚上。我忍著不適說:“你在幹什麽?”


    “給你拔罐。轉過來。”容敏命令。


    我扶著浴缸邊緣艱難轉過身,現在簡直太難受了,身上冷而後背一些位置巨熱,還感覺體內有什麽在動,肚子也在咕咕叫,有點拉肚子的意思,全身上下就沒有不難受的。


    容敏麵前的地上擺著一塊油布,上麵扣著數個精致的竹罐,她嫻熟地抄起一個竹罐,用嘴一吹,那竹罐竟然呲呲冒出藍火,還沒等我作出反應,她“啪”一下扣在我的胸口,不過避開了中間那道拳印。


    扣上差點讓我吐出來,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胸口堵挺著,上不來下不去,這個難受勁,就跟一口氣吃了十斤肥膩膩的豬肉一樣。


    容敏又抄起一個,噴出火來,對著我的胸口又是一扣,扣來扣去,我是死去活來,最後就剩下胸口那一個拳印了。


    容敏抄起最大的一個,對著胸口的拳印說:“能不能成,就看著最後一個罐子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著,她就要扣下去。我說道:“容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告訴我,我心裏有點數。”


    容敏讓我說。


    我說:“富少偉難道就這麽厲害,隨便一拳打在我身上,就留下這麽大的傷?連你都要費這麽大勁才能拔毒。”


    容敏沉吟一下:“這個事說起來很有淵源,很複雜,現在沒有時間跟你細說,隻能說個大概。富少偉打你的這一拳繼承自他的師父,朱強。朱強當初是怎麽練習這套獨特的內家拳呢,有很多說法,目前我知道最靠譜的一個是,朱強其實一直在修習黑法。看你背後的刺身,你應該也是黑法吧?”


    我喉頭咽了一下,沒說話,繼續聽著。


    “朱強這套拳陰氣極重,具體怎麽練的這是人家內部的秘密,據我推測來看,他借助的很可能是陰間的力量。”容敏說。


    我聽得渾身發冷:“秦丹拜的就是陰間的黑無常……”


    容敏點點頭:“這個話題太大,說不明白,淵源頗深,你聽聽就好了。為什麽八家將極力反對,把修行界的領頭人位置交給朱強,就是這個原因。朱強一門修習的法術太過詭秘,而且他的底子不幹淨。現在到了國內修行人生死存亡的時候,日本和其他國家的黑法巫師咄咄逼人,這時候如果抉擇錯誤,後果是毀滅性的。”


    她歎口氣,口氣緩和了一些:“富少偉才學了幾年,他也就那麽回事,這一拳不在於功力深厚,而在於詭秘獨特,就像給你胸口掛了一把鎖,沒有他的獨門鑰匙,就是解不開。我現在的手段就相當於撬門,撬指定是能破壞這把鎖,可撬開之後會有多大的破壞性還不知道,所以說就要看你的造化和運氣了。我再問你一句,你想不想讓我治,你要考慮清楚。”


    我一咬牙:“行!來吧!我就不信了。”


    容敏把竹罐在手裏轉了轉,她深吸口氣,對著罐口一噴,藍色的火苗子冒出來。


    她對著我胸口的拳印猛地按了下去,這一瞬間就感覺氣血翻湧,從胸口窩有什麽東西往上竄,一直逼到喉頭,我實在忍不住,張開嘴,“哇”一聲,猛地噴出一大團紅血,全都淋在容敏臉上。


    下一秒鍾,我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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