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賜衝著王凱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兩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已經在前麵的太白樓,定了包廂。不如大家移步,邊吃邊聊吧。”王凱說道。


    “好啊,反正也要吃晚飯的。”張天賜笑了笑,重新鑽進了金思羽的車裏。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不管生意成不成,先吃他一頓再說。


    王凱駕車帶路,金思羽載著張天賜,跟在後麵。


    太白樓是江城有名的酒店,古香古色,上百年的招牌。雖然不是星級酒店,但是這裏卻是會員製,隻招待熟客,而且就餐需要提前一天預訂。有些外地人慕名來吃飯,卻不得其門而入。


    王凱將宴請地點放在太白樓,足見對張天賜的抬舉。


    就連金思羽,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吃飯。說起來,也是沾了張天賜的光。


    身穿旗袍的服務員帶路,將張天賜等人,領到三樓的一個包廂裏。隨後,傳菜員絡繹不絕,開始布菜上酒。


    環境的雅致,菜品的奢華,都不必多說。


    王凱舉杯敬酒,道:“先幹為敬,兩位請隨意。”


    張天賜也舉杯相應。


    金思羽淺淺地喝了一口白酒,放下酒杯,道:“王總,你的鬼老婆,怎麽沒帶來?”


    “這種場合,帶她來不合適。”王凱微微一笑。


    “估計也帶不進來吧。”張天賜淡淡一笑,道:“這樣的飯店,都是有門神的。以程招娣的修為,想突破這裏的門神禁製,幾乎沒有可能。”


    王凱一呆,隨即豎起拇指,讚道:“張兄弟好見識!”


    “原來是這樣?”金思羽嘀咕了一句。


    張天賜吃了一口菜,看著王凱,道:“我們言歸正傳,王老板,說說你的麻煩事吧。”


    “好,好。”王凱點頭,又給張天賜倒了一杯酒,這才說道:


    “我是搞房地產的,半年前,在城西拿了一塊地,準備開工。這是老小區改造,拿過來的時候,地麵上還有老舊小區沒有拆除。問題,就出在拆樓上麵。那裏有個橫塘小區,二十五棟多層樓房,拆不了。”


    看來是碰上釘子戶了,張天賜微微點頭,示意王凱繼續說。


    金思羽也很安靜,似乎對這件事,早有了解。


    王凱喝了一口酒,道:“第一次去拆遷,就出了事。挖掘機剛剛開工,現場就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我手下的兩個施工人員,都被卷上了半空,一死一重傷。那天我不在場,但是我知道,當時的天氣是非常晴朗的。那陣風,來得太嚇人了啊……”


    張天賜皺起眉頭,心裏想,這釘子戶夠強硬的。直接玩出人命來,可不是一般小鬼的手段。


    “我知道這事古怪,就和程招娣說了一下。當天晚上,我帶著陳招娣,在橫塘小區門口轉了轉。招娣告訴我,小區裏麵有未知的凶神惡煞,她不敢進去。”王凱心事重重,看了一眼金思羽,道:“於是我就找到了金思羽金小姐,希望金思羽幫我溝通,讓我順利施工。”


    張天賜一笑,扭頭看著金思羽,道:“原來你還是個神婆啊,失敬失敬。”


    “做點兼職,找點外快做嫁妝,不行嗎?”金思羽飛了一個白眼,接過王凱的話往下說,道:“我接受王總的委托,去和那裏的神神鬼鬼談判,可是人家愛理不理的。直到第三次,對方才從土樓第三棟裏傳來聲音,告訴我……”


    “等等,為什麽是土樓?”張天賜打斷了金思羽的話。


    “那裏一共二十五棟樓,每五棟為一個區,分別命名為金木水火土。土樓,就是中間的那一棟樓。”金思羽解釋了一下。


    金木水火土,看來有陣法布局在裏麵了。張天賜點點頭,示意金思羽繼續。


    “當時是夜裏,我隻聽見聲音,沒看見人。說話的是個女人,聲音很陰冷,不像活人。她告訴我,要想在這裏施工蓋房子,就必須保持小區原來的布局。樓層可以加高,但是地基規劃,不能有改變……”


    金思羽看著王凱一眼,繼續說道:“於是我把這些話,轉告給了王總。我隻是中間人的角色,其他的事,也幫不上忙。”


    張天賜點頭,看著王凱。


    “這個要求,我肯定不能答應。因為拿地之前,我們的建築規劃,都經過有關部門確定的。”王凱苦笑,道:


    “談判無果,我就讓工程隊強行拆除。可是我又害怕,決定試探性地拆一點,從金樓第一棟開始。當時拆遷,沒有發生什麽。但是當天夜裏,卻出事了。在現場指揮拆除的一個公司高層,睡到夜裏的時候,突然精神失常,把自己的老婆砍死了……”


    “好厲害!”張天賜忍不住說了一句。


    王凱歎氣,道:“是啊,這是死在橫塘小區事件裏的第二條人命了。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隨後幾天,我兒子忽然變成了植物人,一直昏睡不醒。”


    “你兒子多大?”張天賜更是吃驚,問道。


    一開始沒想到王凱的事情有多麽複雜,現在看來,這橫塘小區的釘子戶,可不是一般的強大。


    “十六歲了,正在上高中。”王凱歎氣,道:“此後,金思羽又去了橫塘小區,進行談判。對方還是不見麵,但是口氣很硬,說這些事都是他幹的。還說,我兒子的魂魄,就在他的手上。如果恣意妄為,他就會殺了我兒子。”


    張天賜摸著下巴,頷首道:“這事……的確不簡單,比我想的要棘手。王總置兒子性命於不顧,請我去對付那裏的鬼怪,也算是一條硬漢子。”


    換做一般人,肯定早就舉手投降了,保兒子性命要緊,這塊地不要了,又如何?


    而王凱這樣,繼續尋找高人,對付橫塘小區的鬼怪,對他兒子是非常不利的。


    張天賜這話,明麵上是讚揚,實則暗諷王凱貪財,連兒子的性命,都可以置之度外。


    “張兄弟誤會了,並不是我不顧兒子的安危,而是我的行事風格使然。”王凱苦笑了一下,道:


    “我是農村出來的,一個農村孩子,打拚到這一步,不容易。這麽多年來,我也養成了習慣,遇到任何事情,想到的不是妥協,而是去解決。即使妥協,我也隻是有限地讓步,原則上的界限,絕對不容突破……


    那個鬼東西,用我兒子來要挾我,如果我答應了,以後他還會要挾我的。一步走錯,說不定就是步步深淵啊。”


    果然是個精明人!


    張天賜讚許地看了王凱一眼,卻一本正經地道:“農村孩子,的確不容易。好吧,我抽時間,先去橫塘小區看看,再做決定。能給你幫忙,一定盡力。”


    “……”這個農村孩子王凱臉上一抽,訕笑道:“有勞張兄弟了。如果可以解決這件事,江濱雅苑的房子,就歸你了。另外,我再奉上五十萬,算是一點謝意!”


    江濱雅苑的那套房子,市值最少一百萬。


    短短的兩天時間,王凱將報酬加碼到了一百多萬,可見心中之焦急。


    金思羽看了張天賜一眼,轉向王凱說道:“王總的報酬,的確不少了。但是話說清楚,這件事太危險,性命相關生死未卜。如果天賜不願意接手的話,還請王總見諒。”


    再多的錢,買不來自己的命。金思羽關心張天賜,故而先說清楚厲害關係。


    “理解,理解。”王凱急忙點頭,卻又對金思羽誘之以利,道:“如果張兄弟願意幫我,並且成功的話,金小姐這裏,我也一定有所表示。”


    “多謝金大美女的關心。”張天賜扭頭看著金思羽,曖昧地一笑。


    金思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端起酒杯喝酒。在王凱的麵前,金思羽不好和張天賜開玩笑,那樣顯得太不莊重。


    張天賜也舉杯喝酒,剛剛放下酒杯,電話響了。


    拿出手機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張天賜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張天賜吧,你給我聽好了,你的人在我手上!”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陰森森的毫無溫度。


    “喂,我的什麽人……在你手上啊,你又是誰啊?”張天賜一愣,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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