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是林子深處,更幽暗一些,她壓根看不清楚。貌似是兩個人擁抱在一起,扭曲成蟲子,汙眼睛。


    看小媳婦看不清,趙曦隻好摟著她往右邊又靠了兩棵樹。二人裝作說悄悄話,連翹朝右邊仔細瞧,眼神就是一冷。


    那兩人緊緊交纏在一起,那女人更是整個人都被抱起,後背死死頂在樹上。一上一下,一顛一簸,還有壓抑的喘息聲,滿足的喟歎聲……良久終於停歇下來。


    那男人將女人衣服稍稍整理一下,咬著她耳朵:「你這褲子穿的好,那檔兒正正好容我通過,是不是還惦記著我的尺寸?」


    那女人正是薑氏,雙腿一抬就抱在男人身上,調/\笑道:「我怕你這兩年被磨細了,差點將口子縫小。」


    「呸,難不成還是按照那綠頭龜的尺寸裁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日日忙死忙活,哪裏有空弄女人。倒是你,一個換一個的,那裏可是鬆了一點兒。怎地,那老頭子還是個厲害的?」那男人掐了女人那裏一下,她沒有痛反而隻覺舒坦。


    打了男人一下:「你個沒良心的,當年要不是我伺候你幹爹,你能有如今風光?非得把我派來著苦寒之地,打量我不知道是你們有了新歡,隨手打發我出來。」


    男人忍不住又衝了進去:「我對你如何你還不知?這些年隻有你最會疼男人。我一來燕京就先伺候你,還不滿意?說什麽打發出來,當時可是把我的整副身家都給了你。有那些個銀子,你能吃什麽苦受什麽累。」


    薑氏雙腿一夾,二人自是肆意無比。這一次略快,薑氏握了一把男人:「你也老了,當年一夜七回次次都不短。」


    男人自尊心哪裏受得住這個,就想再來一番,隻不過被薑氏攔住:「死人,再磨就破了,我家那口子晚上從他兒子那裏回來,說不定還要,發現了可不得了。」


    也罷,男人其實早就累了,剛剛不過硬撐著而已。「你來了幾年,怎一直沒進了王府,也沒混進哪個高官府中去,手段也不行了呀。」


    薑氏歎氣:「你以為現在是前幾年,燕北都十分警惕,防得緊,家裏買個婆子丫頭都恨不能調查上下三輩。我這身份經不起查,京城裏總能查處底細,隻能委身小門小戶混口飯吃。好在如今嫁到連家,總有法子接近王府。」探查消息要緊,可命更要緊。燕京死了太多探子,她可不想步了後塵。


    那男人摟住她:「我也知,消息要緊,你的安危更要緊。幹爹那裏有我擋著,你放心就是。這幾日你找借口偷偷出來,咱們多做幾回,爭取給我留個兒子。即使哪天老子死了,也不虧了。」


    薑氏摟住他親,「你放心,我算過日子,這幾日最容易懷上。隻不過養兒子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得給銀子。」


    「小蹄子,娃還沒露頭,就先要上銀子了。昨天剛給你二百兩,養幾個兒子都夠了。不行,我要回本,這幾日多做幾次弄死你才好。」


    這二人竟然像是十幾歲少男少女一般索求無度,當真又來了一回。


    看他們蠕動如蟲,連翹有些想吐。心道她爹也太悲催,頭頂的綠帽子都快堆到天上去了。而趙曦則快憋死,他也沒想到這二人如此不要臉。雖然大曆風俗開放,這一夜不定多少人懷上孩子,可也沒幾人縱欲到這等地步。


    而薑氏二人離開時,匆匆往連翹這邊看了一眼,因風帽遮擋得嚴嚴實實,她自然認不出是誰。隻這對男女竟小聲笑:「這對小情人摟摟抱抱親親蜜蜜一晚上還沒入巷,要麽男人不行,要麽都是傻子。」


    趙曦:「……」誰特麽笑話老子不行!


    二月二龍抬頭,隆冬已過,春寒料峭,卻擋不住百姓對春天的喜愛,吃豬頭,炒豆子,就連窮人家也吃上幾片肉來抬抬運氣。而此時連翹一行人卻已經從天津港上了船往京城趕去。


    趙曦帶一千侍衛南行,雖不得進京,但可在京郊莊子上充作護衛,也算一股小小助力。一行粗人在船上無事可做,隻能吃吃喝喝,說葷話摔跤打架來打發時間。


    見一群大老爺們閑得慌隻能磕牙鬧事,趙曦便下令擺下擂台,撒下銀子,每天兩個時辰光明正大打架,誰贏了誰拿錢,倒是把一群爺們的力氣給榨幹了,再不能作妖,順便還把功夫練得更精進了。他年紀雖小,卻也幾次光著膀子和他們鬧,關係更加親密。


    這一日過節,趙曦拿出百十兩銀子煮幾鍋豬頭肉,再打來幾桶酒讓大家盡興。平日裏不得喝酒,此時見了,自然是拿著大碗幹了一碗又一碗。


    趙曦並不愛酒,但這陣子天天悶,也端起來喝了幾碗。好歹有福公公看著,見他如此直接奪了碗不讓喝。


    趙曦發火:「給我。」


    福公公好聲好氣:「主子,您一身酒味,少夫人聞見定會嫌棄。」


    「……」趙曦默默將碗放下,轉身回了自己房中。「一個女人而已,我能怕她?」


    福公公低頭忍笑:嗬嗬。


    雖嘴硬,趙曦還是先洗了一個熱水澡,熏了兩刻鍾的香才敢進了屋。剛進門,便聽有嘔吐聲傳來。


    趙曦急匆匆進了內室,隻見小媳婦正捂著嘴忍,急問道:「前兩日不是不再暈船,怎今天竟然就吐了?快,讓陳太醫來瞧。」


    連翹擺擺手:「莫麻煩,就是今天肉味衝天引的,適應了便無妨了。」


    南行之前,她其實還是有點興奮的。她雖從大同流浪到燕京,不是那等足不出戶之人,但真真從未去過南邊。


    金陵六朝古都,曆史悠久先不說,聽南來北往的商戶說起金陵遍地金粉,處處美人,秦淮河裏的脂粉持續飄香終年不散,隻與金陵山水人物有關的詩詞便有幾百首之多,可見其富足奢靡。


    隻所有美麗幻想終結於暈船!


    坐車不怕,沒想到她上了船便開始發飄,感覺天空都自帶旋渦。好容易適應了,一群大男人竟然想起來過節吃豬頭肉。她本是無肉不歡之人,可如今實在受不住那個味道。


    趙曦見連翹是因肉味想吐,連連吩咐:「趕緊滅火,一群糙老爺們生肉都吃得,煮那麽爛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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