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被金刀定住以後,血煞自然也有了克製,這個時候,哥們我掄起拳頭就要打,但卻一拳打了個空。


    對了,人鬼殊途,打人的手段打鬼肯定行不通的。


    而對方被定住,但嘴卻挺損,聲音卻咬牙切齒的罵:“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們,生生世世的折磨你們兩個狗男女,狗男女!”


    瑪德,老子可不管你是什麽鬼!


    柳樹雖然可以打鬼,但現在周圍都是鬆柏,手裏又沒有法器,一時間還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聽著對方叫囂著要我的命,我又問了他一遍,能不能好好聊聊?


    誰知道他還是這麽一副怨毒的樣子,我又問,在我家的時候,是不是他上了杜依依的身?


    可他除了會罵‘狗男女’以外,別的什麽也不說,我又接著追問起醫院、電影院死人的事情。


    但我發現了,這鬼有的時候像人一樣賤,你不給他打服了,他就會咋咋呼呼個沒完。


    如果今天把我換做是穆文斌,可能兩道符就能給他幹老實了。


    他衝著我冷笑,大有一番你能奈我何的姿態。


    我指著他說:“你等著啊,今天爺爺不給你打的魂飛魄散,我叫你爹!”


    接著,我嚐試著去挖墳,由於上麵蓋著的大理石板根本就撬不起來,看到他那輕蔑的笑容時,更是給我刺激不行。


    現在已經不是強脾氣的事兒了,陰煞與陽煞不同,女子的鬼魂處在特定避光的地方就能成煞,與陽煞最大的區別是需要屍體。


    隻要把他的屍體挖出來,再以桃木錐砸入天靈蓋,便能輕易破解。


    徒手打不開棺材,打算找點家夥事,正好門衛那裏還點著燈,便奔著山下快速走去。


    但凡看守墓地的地方,值班室都是亮著燈的,倒也不是說怕黑,而是告訴回家的鬼魂,這裏還亮著燈,是人住的地方,也避免鬼魂走錯屋。


    悄悄的打開門,公墓正前方還有苞米地,很容易就發現在角落裏的鐵鋤頭。


    拎起沾泥兒的鋤頭就馬不停蹄的趕赴到了厲鬼近前,這回哥們我可是戴著家夥事兒來的!


    指著他就問,說不說實話?厲鬼眼神仍舊充滿了怨毒之氣,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狗男女”,給我氣壞了,衝著他臉就是一口粘痰。


    不偏不倚,正好掛在他的臉上。


    隻見對方麵色紅白相間,煞氣被金刀壓製的死死的。


    鬼打牆的時候,老百姓會說,歪著頭吐唾沫,踹幾腳就能解決,實際上口水為人體精華所在,不信你可以站在原地吐口水,連續吐超過半個小時,就會覺得頭暈迷眩,腰腿酸軟。


    話不多說,厲鬼不服氣,我就開始挖墳,借助著鋤頭起開大理石板,發現在最底層埋著的竟然是一個骨灰盒!


    是啊,我拍了下腦門,都怪自己缺心眼啊,整個遼寧的公墓什麽時候允許你土葬?


    看看厲鬼,看看骨灰盒,實在是有些懵逼。


    火化之後死者絕對不可能成為陽煞的,充其量是一種陰魂而已,最主要他是男人,沒有殃氣在喉,絕對不可能化作厲鬼的。


    我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我。


    那種眼神我讀懂了,沒錯,就是在向我挑釁。


    不知不覺,天開始蒙蒙亮起。


    夜幕漸漸退卻,朝陽接替了天邊的黑暗,隨著陽氣的上升,地表三尺以上也開始起了淡淡的霧氣。


    男子身體隨著陽氣而變淡,漸漸的,他衝著我詭異般的笑笑,又說:“我會陰魂不散的纏著你,要麽,替我殺了她,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不管你的本體在哪,老子肯定會宰了你!”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隨著遠處鄉村的一聲雞叫,男子的魂魄徹底消散在了天地間。


    但是,當我閉上眼卻可以感覺對方並沒有走遠。


    瑪德,看來事情有點複雜,我隻好先把杜依依攙扶起來,昨夜的連番折騰,她腳下的鞋已經走破了,膝蓋紅腫,嘴唇煞白,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全身上下都是傷。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起穆文斌大喊幾聲急急如律令,把鬼魂幹趴下的場景,哪裏還像我似的,拚死拚活卻起不到什麽效果。


    突然覺得自己很菜,有點像紙上談兵的裏趙括,雖然懂得東西不少,真格用上了,卻顯得力不從心。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次事情過後,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管是紅門術,還是穆文斌教我的天眼。


    沒過多久,杜依依也醒了,她仿佛記起了昨夜的事情,由於麵色不太好,我也就沒再多問。


    荒郊野外的,一清早別說公交車,就連驢車都沒見到一輛。


    我問她還能坐得住麽?


    杜依依點點頭,我又說:“偷東西可是犯戒的,但就當我是為了救你,勉強犯戒,祖師爺應該不會怪我。”


    在她還一臉茫然的時候,我一路小跑到了墓地旁,正好那兒有一輛破自行車。


    跨上去騎著要走,門衛的老大爺卻已經起床了,他看到我時都懵了,特別憤怒的喊:“次奧,小比崽子,把車給我放下!”


    “杜依依,上車!”


    拚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頓猛蹬,當杜依依坐穩後,我們倆飛速衝出墓地。


    借助下坡,速度加快,把門衛的老大爺給甩在了後麵,距離越來越遠的時候,身後的叫罵聲不斷。


    我也不管他聽見聽不見,大喊道:“江湖救急,他日必將奉還!”


    一大清早,我騎著自行車帶她回市裏,她由於疲倦,整個人靠在了我的背部。


    我說:“你可千萬別睡啊,萬一摔下去後腦勺磕在地上,可就傻了。”


    她有些虛弱的說:“你叫張明?”


    “咱們不是認識麽?咋還忘了?”


    “把我丟下吧,我是不祥之人,繼續接近我,你會死的。”


    說完了這句話,她竟然一下子跳車了。


    臥草,這可是快速幹道啊,真特麽瘋了!


    我也急忙跳車,她滿身傷痕的坐在路邊,使我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同情感。我不相信厲鬼所說的狗男女,看一個人的心地如何,主要還是看眼神。


    好歹也隨爺爺學習過幾年的麵相,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更為讓我吃驚的事情在後麵。


    正巧一輛大車在遠處疾馳而來,杜依依發了瘋似的跑到了馬路中央,張開雙臂打算自殺。


    哎呀霧草,你特麽瘋了!


    當汽車即將撞上的時候,我幾乎快要超越極限的速度衝過去,抱住她一起滾向路邊。


    連續滾動後,重重摔在道路旁排水溝,她倒是壓著我沒受傷。


    我憤怒道:“你要幹什麽!自殺麽?想死的話離我遠點,別在我麵前死!瑪德,老子剛剛為了救你差點沒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為什麽要救我?”


    “為什麽不救你?你忘了,昨天咱倆都親嘴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口的,不過,她在愣了半晌後,竟然低頭親向了我。


    這一吻,我肚子裏所有的怨氣消散於空,本能的抬起手摟住她的腰。


    持續了小半分鍾,雖然不知道她是因為報複,還是由於需要情緒上的宣泄,可我承認自己被美色所迷惑,而且,我感受到了戀愛的味道。


    當沉醉在這樣的感覺無法自拔時,她主動與我分開,凝視著我的雙眼說:“你知道我為什麽想死麽?你知道為什麽他會纏著我陰魂不散麽?你知道那兩個人是怎麽死的麽?”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平靜的看著她的眼神,沒有了怨毒神色,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東北孩兒而已。


    她吞咽了口唾沫,有些慌張的說:“因為我的腎是馬坤的,當他死之後我每個夜晚都能夢見他,他懷疑我給他戴了綠帽子,每天都會在夢裏折磨我,我承認,我的命是他救的,所以我想還給他,最近還發現他的情緒會感染到我,隻需要一個念頭,他就會去殺死別人!我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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