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要七天啊?難道去溝裏還要通行證?”


    王大哲皺著眉頭扮起了黑臉,越是這麽拒絕,越擺明了北山溝肯定有事兒。


    尤其再看他們兩個支支吾吾的樣子,簡直就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在王大哲咄咄逼人的言論之下,馬占東歎了口氣說:“說就說吧,本來我是到縣裏來實習的,很久以前就挺看不慣北山溝,那裏一天到頭都是神神秘秘的,剛來的時候去做人口普查,竟然還被趕了出來。”


    王磊打斷道:“這些事等咱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王大哲半開玩笑半調戲道:“有啥不能說的,是不是有貪汙腐敗啊?要是這樣,我一會兒可得給紀委打電話核實了。”


    話到此處,他又拉開了副駕駛的儲物箱,在裏麵拿出一遝錢,少說也得有個一萬左右,也沒見他數,隨手把錢分為兩摞,多的給馬占東,少的給王磊。


    倆人一開始是拒絕的,王大哲很輕車熟路的把錢“強”塞到他們兜裏,又說:“拿著,別跟我客氣,就當交個朋友。”


    這些錢對於小職員來講也不是小數目,而且我們也沒要求做什麽違規的事情,無非就是打聽打聽北山溝裏的事情而已。


    收了錢以後,二人可以說是一改最初的態度。


    我說:“兄弟,我們又沒說進去,咱講講唄。”


    馬占東支支吾吾的說:“其實,我們也不敢確定,這一切都是道聽途說,每年一、三、五、七、九這幾個月份時,村裏都會在初一那天封村七天。”


    “封村?這樣做是違法的。”我故作驚訝。


    王磊說:“可不是咋地,但你有啥辦法,根本不讓你進,過了七天以後才會讓進,以前有幾個同事不信邪,趁著夜色溜進去,可回來後都患了重病,不到一個星期,倆人喝農藥自殺了。”


    可封村這種事本來就是可大可小,像廣東的某村幾百戶都犯法,不也是被全部剿滅了麽,所以說,一旦定性為違法,事情就好辦了。


    在馬占東與王磊二人的一言一語中了解到,北山溝的特點。


    在當地有一句話,先有北山溝後有北山縣,那裏四麵環山,入村需要經過一條泥濘的盤山路,當年政府給修路,村裏的人死活不同意。


    更導致一旦下雨,北山溝的交通將會完全隔絕,最為讓人不理解的是村裏沒有學校,全村的孩子也不出來上學。


    都是老一輩的教小一輩識字,倒也不至於成了文盲。


    而王磊聲稱已經來到北山縣工作六年的時間,依他的評價,那裏是一群窮橫窮橫的人,稍微惹怒了,全村的老少爺們便出來理論,幾百人一條心,他們不會與你動手,隻會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耍無賴。


    那裏不僅僅偏遠,四麵環山,又不處在交通要地,村裏隻有一個民營鐵礦,人家又每年都按時交稅,時間長了,誰也不願意去管那裏。


    他們兩個同事離奇的死亡,更讓大家對那裏失去探望興趣,聽縣城裏的老頭老太太們還講,北山溝住著大仙,誰要是敢冒犯,肯定活不長。


    馬占東說:“不過,去年來了一夥驢友團,七個大學生去北山溝玩,後來都失蹤了。”


    “失蹤?那警察沒進去搜麽?”我說。


    他說:“當然搜了,就連家屬也進村去找,全村的人就說沒看見,事情過去好幾年,也沒什麽消息。”


    王磊又說:“我們不讓你去,也是擔心你們出事,還有啊,七天以後正好去礦區檢查,要不然平時我們也不進去。”


    很顯然那北山溝裏的村民就是一群活在世界邊緣的人。


    我故作不滿道:“笑話,朗朗乾坤,難道他們還敢把我們扣下不成?”


    “兄弟,說句話我也不怕你愛不愛聽,你說幾百個人都說你失足掉下懸崖,報警?管用麽?”


    這倒是真的,可如果盡快找到穆文斌,多耽擱一分鍾他就會有危險。


    聊天的時候我還問他們知不知道伏牛坪、雞冠山、鐵山縣?


    二人聲稱那雞冠山是鐵山縣的標誌性大山,入了村就能看見,鐵山縣倒是沒聽過,不過礦倒是叫鐵山礦。


    王磊忽然又說他以前幫忙收拾檔案室的時候,好想是看過縣誌上好像寫過鐵山。


    這是至關重要的消息,我們意思讓他們領路去看看,可倆人聲稱平時不讓進。


    王大哲又給了倆人點錢,出手闊氣,聲稱他對人文曆史比較感興趣。


    在重賞之下,之前的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還有啊,別小瞧金錢的能量,有句話說,錢是罪惡源泉,淫是萬惡之首。


    這兩個可是足以勾動起潛藏在人性最底層的負能量,並且還能無限放大,毫不否認的說,他們倆已經被金錢所擊倒。


    我們四個去檔案館的時候,突然躥出一位行人,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剮倒了對方。


    本以為會是一場麻煩事,可那人起了身以後,撲了撲土,連檢查都沒檢查,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


    那天陽光很足,人家晃晃蕩蕩好似喝醉了似的,我一開始也沒太在意,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麽。


    我們很快就去大樓的西北角,這裏很破舊,發現大門緊鎖,馬占東去找人取鑰匙為我們打開門,霎時間的灰塵彌漫,顯然是很久都沒有人進來過。


    王大哲咳嗽了幾聲說:“就這破地方,平時沒人打掃麽?”


    馬占東尷尬道:“這是主任小姨子管的,她人脾氣不好,沒啥事兒我都們都躲著她。”


    “為啥?還怕吃了你不成?”


    王磊與馬占東竟然特別尷尬的笑笑,剩下的話也就沒多說,不過催我們快點搞。


    在檔案館裏找來找去,翻找縣誌記載,當翻到記載北山溝創建初期的那一頁,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遼國國舅蕭思溫的祖墳。


    這個人多數肯定沒聽過,說實話他也真沒啥名氣,但他女兒可了不得,那是赫赫有名的遼國蕭太後,號稱武則天之後的第一女中豪傑,但她與武則天不同的是,此人沒有稱帝。


    仔細翻閱的時候,我對北山溝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鳳雛地,若是占了風水,世代出鳳凰。


    因為我一直都知道在契丹族的傳統裏,一直有著活人守靈的風俗流傳。


    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口唾沫,合上了北山誌之後猜想,難道北山溝都是一群世襲至今的守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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