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拉笑起來好似一朵燦爛的菊花,燭火搖曳,心底的直覺告訴我,他並不慈悲。


    而直覺有時候根本說不清楚,但往往卻很靈驗,甚至還在無數次救下我的性命。


    “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各位稍安勿躁,等一會兒等轎夫來了,大家統一乘坐轎子出發。”阿普拉說。


    如果說是轎車還好理解,但竟然提到了轎子。


    大城市不比農村,天黑以後除了上炕睡覺也沒啥娛樂項目。但大城市可不一樣啊,迪吧酒吧,各種娛樂場所多不勝數,別說半夜十一二點,成宿閑逛的人都不在少數。


    龍茵茵又說:“這裏有當年我祖父留下來的手稿,關於長江巫支祁的事情,當然了,這些隻是其中一部分,裏麵還涉及了路線,大家可以簡單看看,省得一會兒時間緊迫。”


    龍茵茵拿著一摞a4紙,挨個給我們分發,到了每個人手中,大概隻有三五頁的樣子。


    我在她手中接過來,簡單看了一眼,很明顯是掐頭去尾的一部分。


    其中第一頁前麵幾句話是用筆劃掉的,後麵緊接著記載路線,說是在底部有著一條通往地下的大峽穀,長江不是斷流,而是所有的水都流入到了峽穀中。


    我拿在手中觀察,內心卻產生幾個疑惑,為什麽玄門正道的高層人物沒有一個出麵。


    甚至武當山、茅山、嶗山、正一這種在曆史上占據很重要地位的門派,竟然一個人都沒派出來,唯有全真派了鍾自灼。


    其他輔助鍾自灼的其他弟子,也是一個高手都沒有。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給我透露出一種信息,各大門派都是有意無意的躲這件事兒。


    鍾自灼有兩大特點,第一、實力強橫;第二、健忘。


    如果說看中的是實力,那為什麽禪僧沒有到?


    我說:“龍小姐,這前麵劃掉的字跡是什麽?”


    她微笑道:“我龍家的一些密語暗號,不便與展示,這與大斷裂並不影響。”


    “龍小姐,書中描寫上遊的洪澤湖有一個巨大的古鹽湖底,那裏泄了一部分長江水勢,之後流入到大斷裂之下,所以,巫支祁是在斷裂帶當中,假如我們下去,又該怎麽樣才能回來?”


    “是啊,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才對。”仡家兄弟議論不斷。


    “張明?”龍茵茵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旁邊的阿普拉解釋道:“巫支祁並不在斷裂最底部,而是介於水陸之間,那裏有沼澤覆蓋,擋住平日裏洶湧的長江水,當水沉入峽穀,各位穿過沼澤便可抵達,時間上不用擔心,兩個小時足夠了。”


    聽他所敘述的自然構造,字裏行間無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龍茵茵說:“野仙令為一塊兒嬰兒手掌大小的淡紅色木製令牌,正麵徐許許多多野獸的頭部,背麵則寫著“萬仙歸一”四個字樣,給各位的資料底部寫著咒語,穿過沼澤,念誦咒語,野仙令會散發出強烈桂花香,順著氣味就能找到。”


    隨後阿普拉讓人給我們發背囊,裏麵裝著現代化緊身防水衣,鉤子、繩子。


    我在之後發現,在場中除了金公明、青三姑、任少岩、朱兒、聚義堂五人、六爺、我、仡家五兄弟、五雷七子,其他的弟子都是不參與的。


    按照阿普拉的解釋,當前還不知道那些怪物的實力如何,所以,我們一切都以偷盜為主。


    仔仔細細的研究資料,但我卻怎麽樣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阿普拉他們能夠準確知道長江斷流開始到結束的時間?


    等到大概在十一點二十五分,廟裏傳來了敲門聲,阿普拉說,轎子都來了。


    出門之前,陣營基本上已經清晰,紅門與五雷七子在一起。


    任少岩、朱兒、金公明三人在一起。


    最意外的是青三姑與仡家兄弟,他們竟然成了同一陣營。


    聚義堂卻顯得沉默很多,各個戴著麵具,今天的五個人有點奇怪,我們接觸雖然不多,可他們與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有的囂張跋扈,有的謹慎小心,但今天卻始終不曾與任何人交流,甚至連眼神上對接都不曾有過。


    推開大門,陰風吹入,廟裏的蠟燭隨之熄滅,昏暗的月光看不清來者的容貌。


    對方頭戴大大的鬥笠,麵部似乎還夾雜著一層黑紗。


    五雷七子當中為首一人主動上前,語氣嚴肅道:“竟然是弱郎!阿普拉,我等師兄弟念在你是海外高僧的份兒上選擇相信你,但你竟然敢煉製弱郎,實在人神共憤!貧道七人定不饒你!”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五雷七子那麽生氣,原來是行屍弱郎。


    阿普拉說:“七位仙長先不要動怒,你所見弱郎乃是本師從他人手中購買而來,畢竟,前往峽穀路途險惡,不僅僅有行屍侵擾,還會有水鬼阻礙,如果光靠人力前行,怕是沒等到地方,滾滾長江再次席卷而來。”


    六爺安撫他們幾個人情緒,又稽手說道:“五雷派素來便嫉惡如仇,大師見諒。”


    阿普拉雙手合十,恭聲念過佛號之後,便示意我們出門,等五雷七子情緒穩定以後,大家這才出了喇嘛廟。


    隻見門口聚集了許許多多的轎子,不對,應該說是僅能容納一人的小型的木舟。


    眼前有許多的弱郎浸泡在水中,它們上半身露在水麵,各個帶著黑色麵紗,看的眾人無不驚歎。


    而所謂“弱郎”是指的人死後再起來到處亂闖,危害活人,簡單的講,也是行屍另外的意思。


    它們既非複活也不是詐屍,指有些邪惡或饑寒之人死去後,其餘孽未盡,心存憾意。


    故死後行屍去完成人生的餘孽或尋求未得的食物。


    但必須在其軀體完好無損的狀態中才能實現,多發生在藏區一帶。


    所有的弱郎都不是突發性的,皆有事先預兆。


    那些將要起的屍,其麵部膨脹,皮色呈紫黑,毛發上豎,身上起水泡,然後緩緩睜眼坐起,接著起身舉手直直朝前跑去。


    密宗有一項古巫術,能夠讓行屍處在生死轉換之間,供來差遣做工,在古時候一些藩王,會利用行屍修建陵墓,完成後再留行屍作為守墓人久居地下。


    而今天來抬轎子的弱郎數量,按照當今社會的經濟環境下,一次找到這麽多的弱郎,絕對是一大筆的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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