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片亂墳山區隻需要一年,它將會變得草木不生,到了那個時候,三尺黃土之下,會有十八位行屍的形成,也同樣昭示著我真正步入邪道。


    邪道?想到這兒,我不由的笑了笑,說不好為什麽,隻是覺得有些諷刺,因為那些始終稱之為玄門正道的人,他們會竟然暗地裏組建聚義堂去做不法之事。


    而被世人認為是大魔頭的潘盡忠,他卻時時刻刻叮囑我要心修正道。


    到底什麽是正?什麽又是邪?看來是我心裏多慮了,我師父那是人見人怕的大魔王,死後也不是在陰曹地府當著官員麽。


    心頭有些釋然,命運的巨輪的確很奇妙,不知不覺中,我真的步入“邪道”,當然了,術法並無正邪之分,遊走在善惡之間,隻要心有正氣,那所行之事,哪怕被世俗所不容,但一樣也是光明正道。


    我還問了龍茵茵野仙令開啟神山的辦法,誰知道,她竟然耍賴了,非得要求我幫她找回文殊法劍才答應告知我入山神祠的辦法。


    當然了,在我的討價還價中,龍骨可以先給我,隻是得去天師府去取。


    離開之時,回頭眺望遠方,這座充滿神秘的城市裏,的確隱藏太多不為人知的故事,雖然城市重新有了龍氣,可缺了一把文殊法劍的威脅,那在長江下麵的巫支祁遲早也是會繼續翻騰起來的。


    路上彪哥為了巴結龍茵茵,主動坐在後座,若蘭負責開車,她戴著墨鏡,漆黑的鏡片可以很好隱藏所有的情緒,我拿起一支煙放在嘴邊,想了想又放回去,唉,不知道她怎麽會有處男情結?


    “龍姑娘,以前咱們之間都是誤會,往事翻篇,我叫張德彪,特勤處處長,知道你回華夏,實不相瞞,我還曾接到過保護你的命令。”


    “保護我?”


    “沒錯,龍姑娘那麽漂亮,萬一遇上壞人可怎麽辦?”彪哥大義凜然,“世上像我這樣端正人可不多了,對了,那金光蠱女呢?她不是一直與你在一起?”


    “我們來金陵的途中,阿雅有事先離開了。”


    “那個娘們。”


    “你說什麽!”龍茵茵的語氣頓時不善,彪哥趕忙改口道歉,龍茵茵又說:“張處長,我覺得咱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去找文殊法劍,而不是去靈隱寺救人,那些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官方,就算咱們去了能起到什麽作用?難不成你們的司法機構要靠一些江湖術士麽?”


    “閉嘴。”我有些不耐,扭過身,似笑非笑的盯著龍茵茵的眼睛:“你是不是還想睡覺?”


    “不要以為我會屈服,告訴你,上帝說過,邪惡永遠打不敗正義!”


    “搞不懂你紫府被天師下咒保護,可信仰卻追隨了上帝。”瞧她不以為然,我倒是沒有故意危言聳聽嚇唬她,“對了,忘了提醒一句,國籍一說在陰曹地府不成立的,陰曹辦事隻憑血脈,你受天師府敕封,本應該憑借著紫府仙門免除地獄之苦,但你卻背叛了天師道,他日在陰曹地府受到的待遇與漢奸一樣,需出抽出全身的骨頭,再慢慢磨掉黑斑才會準許投胎,哎呀,想想都覺得疼。”


    “你敢詛咒我!”龍茵茵大怒。


    “龍小姐,別太放肆,沒什麽用。對了,再次警告你,不要指著我,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你應該相信我一定能說到做到。”


    龍茵茵的麵色微白,她在與我對視之時,眼神裏有些惶恐,在剛剛不知不覺中,我體內陰冷殺意會順著九竅所彌漫,如果我是她,如今怕是已經起滿了雞皮疙瘩,沒錯,陰山術士從來不需要別人尊重,隻要你畏懼我便可以。


    我閉上眼的同時,身後也安靜了下來,若蘭開的車很穩,我也漸漸的睡著了。


    自從那次一對二的大戰過後,邪骨似乎已經與我融為一體,森羅鬼令裏的森羅始終沒有出來與我談交易,好似一切的事情都變的恢複正常,但隻有我自己清楚,如果不是森羅鬼令,我恐怕又得想辦法放陰緩解痛苦。


    中途我們在服務區休息,緊接著繼續趕路,我有數次找機會與若蘭交流,可她就是不理我。


    彪哥時不時的還會打電話,聽起來是想把特勤處的所有人叫齊了。


    路上餓了,我們幾個約在服務區吃飯,自從我的威脅過了龍茵茵以後,她顯然變得比以前乖多了,難道女人真的是不修理不直溜?但又看看身旁的若蘭,這個念頭又被我打消了。


    這次停留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飯菜剛剛上齊了,範越風竟然出現了,他大口大口吸味兒,還在一旁抱怨道:“唉,小明啊,你瞧瞧你瞧瞧,可現在隻能幹瞅著,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一千多年沒吃過飯了。”


    正巧彪哥動筷子,我不耐煩的對範越風說:“你說你急什麽?回去我給你上供也不晚。”


    “你說啥!”彪哥頓時急眼了,“小明你把話說清楚,你罵誰呢?知不知道這叫不尊重領導。”


    而當時我與範越風正在溝通,也沒注意聽彪哥說啥。


    範越風說:“我怎麽急,好歹我也是神仙,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給點麵子?”


    “你可拉倒吧,老色鬼,別忘了你讓人家龍茵茵睡著時候做的齷齪事兒,我怎麽尊重你?”


    我指的是他在之前附體龍茵茵的時候,故意檢查了一下身體,結果機緣巧合的把彪哥話題全給接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彪哥真趁著人家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麽,但現在他的臉色已綠了,而同樣複雜的還有龍茵茵。


    “啪!”


    龍茵茵揮手就是一個耳光,“臭流氓!”


    彪哥捂著臉,一起身,桌子被不經意掀翻了,食物稀裏嘩啦的散落到處都是,“張明,你大爺的,我和你新仇舊怨,勢不兩立!”


    “人家又沒說錯。”若蘭突然補刀,“我在後視鏡看到你偷偷瞅人家胸溝。”


    “你們,你們兩個...兩個狼狽為奸!”彪哥憋了半天選出最不恰當的成語,可突然間,意外發生了,不單單是我,就連範越風也盯著地上散落的飯菜,那些大米粒化作一個個小肉蟲子,而兩根兒菠菜化作兩隻小青蛇。


    與此同時,我的電話傳來滴滴的聲音,隻見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內容隻寫了三個字,“任、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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