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火苗毫無征兆的至少比平時降低了一倍,包括亮度也在瞬間被壓的幾乎滅掉。


    燭火搖曳,我與馬韜略甚至都不敢說話,就怕萬一哪句話不小心將燭火吹滅了。


    心都提到嗓子眼,媽了個雞的,現在爺爺還在裏麵,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兒。


    “到底怎麽回事?裏麵發生了什麽?”


    我真的慌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甚至我現在也已經練出了陰神,不再是那個為了生死而躲藏奔波的小夥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誤打誤撞練成全真派陰神,但現在已經有實力擠入到華夏強者一列。


    “裏麵不會是正在打鬥吧?”


    “有可能,瑪德,可千萬別出什麽事!”


    我們倆都眼巴巴的盯著燭火,結果,地麵的某處角落,突然向外滲出了殷紅,尤其散發著的淡淡腥味兒使我傻了眼,這是血麽?


    “我記得是全真派掌門的位置!”


    隨著鮮血越來越多,我倆二話不說,立刻前去挖土救人。


    剛剛動了沒幾下,底部竟然也有震動的聲音,似乎有個人在向上挖。


    出乎意料的是馬韜略,他忽然伸展雙手,左腳猛然跺地,身體周圍瞬間彌漫了黑霧,隨著霧氣散去之後,他的手變成了利爪,雙眼瞳孔顏色淡黃,煞氣十足。


    僅僅是一瞬間,馬韜略的氣質全變了,他十足的妖異,甚至散發著冰冷氣息。


    怪不得說馬家弟子才是正統的馬仙,他們不僅僅能夠借助靈體算命辦事的本事,甚至連靈體強大的附體之能都會,此時,他們本身就已經算作是仙家了。


    “我來!”


    馬韜略上前,他的利爪速度簡直成了小型的挖土機,速度特別快。


    “唰唰。”


    沒過多久,地坑內出現了一隻手。


    我搶先一步握住對方,能夠清晰感覺到大量生機的潰散。


    憑借著陰神之能,與對方取得聯係。


    “道長,別反抗,我來助你!”


    陰神順勢附體到全真派掌門的精神世界,可我萬萬沒想到,這裏竟然是一片荒蕪。


    沒錯,貧瘠黃色的土地,凜冽的狂風,飛沙彌漫,到處都是龜裂的地坑。


    不對勁,全真派主修內丹,體內會像金色大湖一樣,擁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源泉,當所有的能量沉澱化丹之後,自然會誕出陰神,最後是由陰神轉為陽神,通天徹地,貴道長生。


    所以,道長的精神世界一定代表著生機。


    倘若草木淒淒,說明陽氣初生,秋日蕭索則是殺機騰騰,夏日炎炎則是強盛之時,若是寒冬凜冽則是代表著對方已經動手了。


    可此時這裏無四季分明,也無任何生機模樣,完全是一片死寂。


    因為需要利用陰神幫他逃脫,我沉澱心神在他的體內搜尋,找啊找,甚至用起了入微之法,待我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荒蕪的貧瘠之地找到一個小水窪,幹枯的土地上矗立著一株大概不到十公分的小樹苗,它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樣子。


    如果最後幹涸,說明他氣海枯竭,再無恢複的機會。


    如果小樹倒下,那肉身必然是喪失機能。


    我很快到了水窪的旁邊,盤膝而坐,背靠小樹苗。


    雙手放在地麵上,閉上眼靜靜的沉澱。


    “放開心神,讓我助你,否則你會死在這裏。”


    我知道對方一定聽得見,如果他不想死,就必然會按照我說的做。


    大概過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低窪的水麵‘咕嘟咕嘟’的冒出泡泡,伴隨著氣霧的緩緩浮現,出現了一個身穿藏藍色道袍的老道士。


    “你是誰?為何懂我全真派陰神法門?”


    “我說是機緣巧合你信麽?”


    我尷尬的說,畢竟沒拜人家師門,卻修成了人家的本事,這種事對方不問才怪呢。


    “道長先別糾結這件事兒,我助你離開。”


    對方稍有遲疑,感覺人家是對我心存戒備,但都到了這個份兒上,如果我不救他,除了等死又有什麽分別?


    好在麵前不是一個固執的老道士。


    “好!不管怎麽樣,你救貧道的事情,是貧道欠你一個恩情!將陰神與水窪重疊,貧道有把握一鼓作氣衝出葬龍土!”


    我低頭看了眼水中,隻不過倒影中的人並不是我。


    老道士須發皆白,模樣更是一臉英氣,如果平日裏我肯定就答應了。


    但今天不一樣,事實上對於能否成功逃出去都不敢說百分之百,如果真的跳下湖水,那就是與他相容,等於將自己的所有力量借給了他。


    他會拚命耗費我的陰神,哪怕成功逃出來,我也會受到損傷。


    對方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對方誠懇道“小兄弟,貧道梁道真,乃是全真派掌教,難道我的話你還不信麽?如果能助我離開這裏,貧道收你為徒,傳你正統陽神之法。你應該能感覺到自己所學的法門並非正統,何況陰神雖強,但不懂如何支配,如若學了全真派無上雷法,天下間少有人是你的對手。”


    梁道真雖然被困,可他的眼力還在,幾乎一眼就看出了我目前所遇到的現狀。


    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不可能聽他幾句話就把自己給扔出去。


    成了還好說,不成的話豈不陪葬了。


    “道長別急,我有另外一個打算,你附體樹苗,我吞了它之後,占據你身體。”


    他的眼睛一橫,質問道“你想奪舍?”


    “道長,我二十多歲,您估計都一百多歲了,難道我會放棄青春去奪舍您?現在是助你離開,時間有限,如果道長仍是心有隔閡,那我還是走吧。”


    對於道家中人,魂魄乃是一身強大之所在,最忌諱別人前去翻來翻去,而且他們自己也知道奪舍的危害。


    如果真的放開了,那就像是一匹狼入了羊群,毫無任何的威脅。


    但我態度也很堅決,救人可以,必須是我來控製。


    不願與他因為這件事兒糾纏太多,我起身就要走。


    梁道真攔住我,“好!你叫什麽名字?”


    “張明,張守一是我爺爺。”


    梁道真先是一怔,隨後笑出了聲,“好!張守一雖然不怎麽樣,可說話向來算數,他的孫子也一定可以!”


    話音剛落,他化作霧氣掛在樹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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